话音未落,屠南安突然感到脑袋像被劈开,前所未有的疼痛感轰然袭来,还没等他叫人,口中就被一大股腥甜占据,紧接着鲜血破口而出,整个人摇摇欲坠。众人见屠南安吐血大惊失色,屠影立刻一个箭步托起下坠的屠南安,见他已是不省人事的样子,立刻让张生去找大夫。张生叫了一众小厮马不停蹄的出府去寻大夫,一盏茶的时间,张生带着十个大夫回来了。他一向妥帖,屠南安身体康健,除了失眠,平日里连风寒都是少有的,今晚突然吐血,大概率是中了什么毒,世上的毒千千万,若是一个大夫看不出,再去叫又要耽误好些时间,干脆一次多叫几个,总归有一个能看明白的。十个大夫一股脑堆进本就不大的房间,张生和屠影没了落脚的地方,就站在门口守着。“爷这是怎么了?”
张生对屠影问道。屠影也是一头雾水:“我也不知道,路上时候还是好好的。”
“可是吃了什么东西?”
“爷上山后就没吃过东西了,只在归龙观喝了茶。”
“其他人可喝了?”
“没有,玄清只给了爷。难不成是玄清在茶中下了毒?我想起来,回来在车里爷头疼来着!一定是他!”
张生懊悔不已,今日自己一颗心都在取香灰上,看着自家爷取完香灰他就去收拾了,没跟在他身边,若是当时他在旁边肯定会发现的,屠影是个武将,身手倒是了得,只是不够心细,这种事情当然想不到。听屠影如此说,他心中也有了猜测,今晚之事跟这个玄清必然脱不了关系,若是爷能醒则以,若是不能醒,势必要找到这个玄清。但他有一点不解,玄清为何要害爷?他一个修道之人,平时与朝中也无来往,爷与他也未有宿怨,他如此明目张胆的毒害朝中重臣,不怕他们相府平了他的小小道观吗?他越想越觉得不对,但又理不通思绪。此时屋内传来动静,二人立刻进屋查看,只见众大夫面露愁容,连连摇头,有几个大夫背起药箱托手就要告辞。屠影见状,拔剑挡在门口,一脸的凶神恶煞。张生不轻不重的开口:“各位大夫,相爷是朝廷重臣,生死关乎大梁安危,今日若是医不好,诸位也不用回去了。”
几个大夫听完吓得立刻吓跪在地上,告饶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恕我等医术不精,实在诊不出相爷是何病啊”。张生心中一紧,十个大夫居然都治不了,这可如何是好。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门外一个瘦小的身影闪过,屠影眸光一凌,当即一个飞脚将人踹倒,抽剑指了上去,那身影闷哼一声倒下,趴在地上抖如筛糠。张生瞧着那身影眼熟,拉起来一看是守门的小厮,他猜到应是外面来人了,刚才屋内慌乱,这小厮定是不敢进屋才在门口徘徊。他拍了拍那小厮身上的尘土,问道:“是何人来了?”
小厮被一脚踢蒙了,见是平时对他照顾有加的张管家,这才堪堪缓过几分神,呜咽道:“是个小道士,说是把这封信交给管事”。说完,从袖口抽出一封白色的信封交于张生。张生打开信,只有短短的两行字:若想救人,找五月初五生人女子在床前日夜念咒方能转危为安。五月初五?这大半夜上哪找五月初五出生的女子,就算是找到,万一是个女童,不会诵念咒又如何?张生救人心切,不自觉被信中的内容带进去,反应过来才觉得蹊跷,忙问道:“那小道士何在?”
小厮摇头道:“小道士给完信就走了,还说若是有事可去归龙观找玄清道长。”
看来他们的猜测没错,果然是这个玄清搞的鬼。张生咬了咬牙,与屠影眼神交汇,屠影瞬间明白对方意图,沉声道:“所有府兵听命,立即去归龙观把玄清给抓来”。众人听命,就要行动,刚被屠影擒住的小厮彻底回了神,抓着张生的胳膊急到:“爷爷,那小道士还说,二更前若是救人不得,便是三清下凡也无力回天了!”
“该死的竖子,怎么不早说!”
此时已经过了一更,给他们的时间不到一个时辰了。顾不得其他,若是信上是唯一救人的法子,眼下最要紧的就是找到生辰五月初五的女子,张生让屠影带了几队人出府去找,他则是带人翻看府中人员的卖身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