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这么解气,比赢了邹氏那个贱人还要让她高兴,心情突然轻飘飘的,跨过门槛的时候她都小跳了一下,把守在门口的丫鬟吓了一跳,繁复的裙底遮挡了她的动作,丫鬟只当她绊到了,忙道:“夫人小心。”
院子里的艳阳高照,荀氏仰着脸,让阳光均匀的洒在脸上。感叹了一句:“收拾这个老不死的,真爽啊!”
丫鬟们忙低下头,只当听不见。东院这一夜睡得都极为踏实,西院却睡不着了。听说屠茂德要查账,二房吓得连夜修改账簿,但是差的太多了,在加上这些年屠茂德一直被他们哄着,从来都没查过账,导致他们有恃无恐,作假做的十分明显,不要说一晚上改完,就算是一个月都缕不出来。邹氏端着茶水进来,看了一眼案几上小山一样未曾下去的账簿,抱怨道:“那个老东西,怎么突然间要查账,不知道受了谁的蛊惑。”
屠养延直接把账簿摔在案几上,怒气道:“还不是今日没打成扉武,大哥这是要给我点颜色看看。”
邹氏剜了一下眼睛,责备道:“还不是你今天提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把他惹急了,我看他这是变相的敲打咱们,要是不听他的,就要来个鱼死网破。”
屠养延皱着一道眉,想了一会儿,咬咬牙,犹如壮士断腕一般,道:“不行,我们就带着扉武去认个错,不然这要是查下去,咱们一家人都得完。”
说完两人的视线不约而同的看向正在角落里猛抄账簿的屠扉武。屠扉武一听爹娘要牺牲他,立马就不干了,叫嚷道:“我不去啊,说什么我都不去。”
屠养延气儿子一点不知道利害,嘴巴一撇,骂道:“你个不孝子,你不去,难道要眼看着我跟你娘俩被赶出屠氏?”
邹氏则是唱白脸道:“扉武,你就委屈一下,扛扛就过去了,你要你去了,娘答应你把余贞许给你当夫人。”
屠扉武一听,有些动心,但是一想到那么粗的板子往身上挨,又立马怂了,把头都快摇飞起来道:“不,打死我都不去。”
屠养延看着这个怂包儿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家里都成这样了,他这个长子不知道出力,难道还要他们两个老的出去顶罪,这个不孝子,以后还能指着他养老送终吗?屠养延抄起书架上的戒尺,咬牙切齿道:“好啊,那我现在就打死你。”
屠扉武惊声叫着往邹氏那边躲,谁知道邹氏跟他丈夫一条心,一把把儿子圈在怀里,对着门外守着的下人道:“快去找个绳子,把人绑起来。”
下人仓皇的听从指挥,三下五除二就把屠扉武给绑了个结实。被绑成一团的屠扉武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把还在睡梦中的余贞都吵了起来。余贞来到正房发现邹氏的房间灯火通明,里面还不断地传出屠养延的叫骂声与屠扉武的嚎叫,让她听的心头发颤,难道姑父为了她还在教训屠扉武?经过了昨晚的事,她本来已经觉得再无颜待下去,姑母却说一定会让屠扉武娶了自己,虽然知道屠扉武并非良人,但她现在丢了身子,不会有男人再愿意要她,只能嫁给屠扉武,若是连他都不要自己了,自己只能出了家当尼姑去。一想到这里,她在也站不住,直接进了正房的门。邹氏正被屠扉武的哀嚎声吵的头疼,看到突然出现在门口的余贞愣了一下,想到这小丫头肯定是听到动静寻来的,想起早上说过要把她许给扉武的事,小丫头这是心疼了。邹氏脸上一松,笑着对她招招手:“余贞你来的正好,快帮我劝劝你这未来的夫君。”
她说这话不光是打趣他们俩,更是让扉武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并不是哄他,是真的有意要把余贞许给他。屠扉武果真停止了哭闹,眼神怔怔的盯着余贞看,她一看就是刚起身,未戴任何发饰,瀑布般的长发散在脑后,随着动作微微摆动,看的屠扉武晃了神。自从小翠不在了,他就再也没碰过女人。倒也不是为了她伤心,而是小翠的脸蛋身材在他一众红颜知己之中都是顶尖的人物,一直未找到其他能超越她的,直到那天余贞出现在了他的床上。其实他这个表妹他早就见过,偶而陪他娘回娘家的时候能遇上,但是他这个表妹是个庶出,在家不受重视,胆小又懦弱,平时见都是低着头走路,这些年了连个正脸都没见过两回,穿的衣服也不像自己的,松松大大看不出身材,他一直以为对方是个平板身材,丝毫没有吸引力,所以就跟其他人一样自动把她忽略了。直到昨天余贞出现在家宴上,那曲舞蹈极尽妖娆,身材更是玲珑有致,他当时就看入迷了,当时还在遗憾,这么个绝色自己怎么就错过了呢,真是便宜了屠南安。没成想晚上还有反转,他掀开被褥的那一刻,惊喜完全取代了困惑,肉都喂到嘴边了他要是再放过,他屠扉武就真是个废物了,一次温存过后,他彻底疯了,他觉得这女人就是来要他命的......余贞红着脸蛋手上死死拽着自己的衣袖,鼓起勇气看了屠扉武一眼,只一眼,就跟被烫到一样,迅速的低下头去,再也不敢看了。屠扉武看到她这幅害羞的小女儿模样,心都快痒痒死了,要是让他在碰这美人儿一次,别说是二十板子,就是二百板子,他都愿意。屠扉武想魔怔了一般盯着余贞直吞口水,直到邹氏适时的提醒他,他才如梦初醒般的回过神来,神情完全没了刚才撒泼打滚的丢人模样,而是面貌端正道:“娘,这件事本来就是我的错,让余贞受苦了,我愿意负责到底,不管是受家法,还是娶余贞,”说到这里他还转头看了一眼余贞的反应,只见对方把袖子抓的更紧了,“我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