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爱华仗着有几分蛮力,粗暴地把人撞开,一脸谄媚地挤到云孤面前,抓着她的手不放。“你说是吧,云妮儿?咱们可是一家人呢!”
“是吗?”
云孤四两拨千斤地将她的手摊开,手腕处,微不可察地闪过一抹银光。女孩儿眯着眼睛,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我以为,大伯母是那我们家当仇人呢!”
一句话,说得毫不客气。肖爱华脸上的表情一僵,飞快闪过一抹狐疑。藏在兜里的那只手,微微用力。她自以为动作细微,却不知,云孤早就将一切都收进眼底。“导演,下午录制还早吧?我想先回去休息一下。”
史仁涛转着茫然无措的大眼珠子,在两人身上来回扫了扫。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云孤这个大伯母,说话实在是太难听了。他点点头,“行,你先回去休息吧,下午两点才开始录制。”
“嗯,谢谢导演。”
没理会身后的肖爱华,云孤径直朝回村的路迈开步子。一身贵气的男人,早早就等在了那里。小姑娘自然而然地把小手挤进他温热的掌心,“先回去。”
这里不方便,她要研究研究,肖爱华到底在她身上放了什么东西。“好。”
握着她柔软的小手,墨轻天心里,因为那些谣言而升腾起的怒气,渐渐平息了下来。可,十分钟后,亲眼看着小姑娘从自己的手腕里拔出一根通体泛黑,足足有七八厘米长的银针,他身上的戾气,不受控地暴涨!敢伤害他的小姑娘,找死!“墨轻天!”
看着一脸阴鸷,门头往外走的男人,云孤连忙追了上去。“墨轻天,我没事,你冷静些!”
还不等她开口解释银针的事情,村长家的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乌泱泱涌进来一大群人。有史仁涛绫香沈冰他们,有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有看热闹的村民,还有一个带着头巾,怒气冲冲的妇人。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墨轻天身上的怒火,云孤的跟拍摄像有些胆颤地往后退了腿,“云姐,抱,抱歉,这位阿姨说是您的母亲,我们没拦住。”
“没事,多谢。”
云孤递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示意他先把机器关了。毕竟,有些事情,不是很适合曝光。“云孤,我听说你在外面赚了好几百万?”
“马上拿出来!快点!”
王慧芳的态度十分恶劣,仿佛对面站着的人,不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而是有着深仇大恨的仇人。“老二家的,你这是干什么!”
闻声出来的村长,连忙拉了她一把。“这还有贵客看着你,别胡闹!快回去!”
“就是就是,老二家的,你也太不像话!”
“都给我闭嘴!!!”“滚开!”
王慧芳是个典型的农村妇女,性子还有些唯唯诺诺,之前在村子里,连和人红脸争吵都不会,可这会儿,却像是被下了降头一样。一双眼睛红得像是要渗出血一般。“这位大婶,你说话也太难听了吧?”
节目组有人看不下去,出声帮云孤说话。可才刚开了个口,就被她又冷又毒地瞪了一眼。“老娘管教自己的女儿,关你什么事!”
“小贱蹄子!你听到我说话没有!”
王慧芳脸上的表情越发狰狞。若是细看,那双浑浊的眸子里,似乎有挣扎的神色一闪而过。然而,只是一瞬,在她露出一个十分痛苦的表情之后,折这抹挣扎,很快就变成了更大的怨气。“小白眼狼,老娘含辛茹苦把你养大,你竟然敢瞒着我藏那么多钱!你,你,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王慧茹在院子里扫了一圈,冲到墙角抄起一根用来打谷、足足有手腕粗的棍子,发了狠地向云孤砸过来。啊——事情发生得太快,围观的人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根带着风的棍子,然后不忍地闭上眼睛。没有预料中的痛呼,也没有棍棒砸在血肉上沉闷的声音。凶器在半路被人拦住。墨轻天一手钳着棍子,一手将始终面无表情的女孩护在身后。狭长的黑眸,氤氲着杀意。若是早知道这个女人是这副德行,他根本不会让小姑娘回来!“墨轻天,放开。”
云孤从他身后站出来,拍了拍他青筋暴起的胳臂。“听话,我自己处理。”
男人抿了抿唇,还是妥协地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但也仅仅是一步。垂在身体两侧的手微微攥紧,全身的肌肉紧绷,整个人蓄势待发。王慧茹若是再敢动一下,他不能保证,她还有没有命活着从这里出去。云孤往前走了一步,轻而易举地卸了那根棍子。然后,指腹微微发力。手腕粗的棍子,霎时四分五裂。嘶——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力气,还是人能有的吗?“你,你想干什么?”
王慧茹本能地瑟缩了一下,苍老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惧意。她下意识想要逃,却不想,被云孤拦住了去路。“这么着急干什么?你不是想要我手里的钱吗?”
“实话告诉你,除了奖金,我还有卖药的收入,做演员的片酬,我手里的钱,可不止几百万哦~”很奇怪,云孤说这些话,看似是对王慧茹说的,可是她的眼神,却是望向远方,虚虚实实地落在人群之中。“这都不动心吗?”
女孩儿啧啧两声,扯过始终以保护者姿态护着她的男人。“诺,他,全球首富,账户里的钱多到数不过来!”
“小云儿!”
充当工具人的男人,收敛了一身的怒火,无奈地低笑了两声。王慧茹眼底上过一丝极其微弱的邪气。云孤看到了!就是现在!她猛地移动身形,跃向人群之后。众人只看到眼前有一道阴影闪过,还没等大脑解读出发生了什么,就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啊——尖锐的声音,带着瘆人的寒意,仿佛要生生刺穿耳膜。“呵,不自量力!”
背对着众人,云孤打出一道灵符,尖叫声戛然而止。而声音的发出者,也像一滩烂泥似的,瘫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