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先生支走霍景容,压根不是想替她打官司,他是为了逼自己接受他女儿的道歉,让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宋先生语气温和,“沈嘉宁,你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接受。”
“你不起诉辛宜,我让你爷爷安心在这医院住着,替你打官司,证明你没有杀人。”
“这官司除了我,没人能打赢,不信你试试。”
嘉宁不担心自己,可宋先生阴狠毒辣,他说能让爷爷出事就一定做得出,而且宋先生在律政界人脉广。哪怕霍景容给她撑腰,有律师愿意帮忙,这官司也不一定打的赢。要不是唯一能让爷爷醒来的希望,是梁奕和给的,他跟宋先生要不是亲戚关系……这事,她怎么都不会善罢甘休的。许久后嘉宁情绪平复下来,她道,“除了你说了这两个条件,我还要五千万,你女儿让我伤这么重,需要赔我精神损失费。”
“好。”
这个金额不多,宋先生接受了,“天亮后,我让秘书送支票过来。”
两人聊完正好十五分钟,霍景容推门进来。宋先生让霍景容好好照顾嘉宁,随后走了。霍景容将保温桶打开,里面是筒骨汤,他开车出去买的。霍景容把汤倒在小碗里,舀了一勺等冷些后,喂给嘉宁。刚刚跟宋先生谈判几乎耗尽嘉宁所以得力气,她也确实饿,霍景容喂一口她喝一口,很快喝完了一碗汤。“还要不要喝?”
霍景容问。嘉宁摇头。见嘉宁一脸困乏,霍景容把床降了下去,“你这次想怎么处理辛宜都行,她父亲也插不了手。”
嘉宁侧过头来看他。有时候她真看不懂这男人,说在意她,可他又对其他女人那么偏心。等她受到危险,他又跳出来关心她,要为她做主。霍景容垂下眸,目光也落在嘉宁瓷白的脸上,“还是你想用同样的方式,报复辛宜?”
“等天亮再说。”
嘉宁道,“我现在很困。”
霍景容把灯关了,留下暖黄的小台灯。但嘉宁取了针的小伤口还疼着,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弄的霍景容也不能去睡觉。他脱鞋上了床,避免不碰到嘉宁的手臂,然后托起她的头,把胳膊给她枕着。……早上霍景容先醒了。嘉宁枕着他胳膊睡了一晚上,他胳膊僵的都没直觉了,起来后揉了半天。他洗漱完出来,忠哥也过来了。“警局那边怎么样?”
吃早餐的时候,霍景容问。凌晨送辛宜去警局后,忠哥一直在盯着,宋言声并没有去警局,“宋辛宜被审问时,承认买通人对宁宁下手,后来她被关在拘留室。”
“宋先生是律师,他不会看着女儿去坐牢的。”
忠哥补充道。霍景容当然知道。昨晚在手术室外,宋言声只是表面上的大义灭亲,他知道不那么做,自己也会把宋辛宜送去警局。霍景容瞄了眼病床,淡淡道,“找个好律师,来打这场官司。”
这时忠哥接到一个电话,他脸色沉重地告诉霍景容,“宋先生半小时前去了警局,把宋辛宜保释了出来……”宋辛宜是承认唆使人伤害嘉宁。但那几个女人也承认,是她们对嘉宁下手太狠,宋言声只要花钱,就能把宋辛宜保释出去。如果嘉宁起诉宋辛宜,那就是另外的案子了。霍景容眼眸一沉,“你去联系律师,以嘉宁的名义起诉宋辛宜故意伤害。”
“不用了。”
这时候嘉宁醒了。睡了几个小时,她身上好受很多,能自己从床上坐起来,“我不起诉宋辛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