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吃饭的动作停下,齐刷刷看向嘉宁。好一会后,还是霍思琳开口,“弟媳,好端端你怎么不舒服,莫不是……怀了?”
她话一出,除了霍景容,其他人都神色各异。嘉宁侧头看了眼霍景容,霍景容语气平淡道,“我跟宁宁结婚有几个月了,确实有可能,明天我带她去医院看看。”
其实林园就住着霍家请的私人医生,但霍景容不请,其他人也就不吱声。吃过饭,嘉宁跟霍景容上楼。进卧室关上门,她纳闷地问霍景容,“我有没有怀孕,你不清楚?干嘛跟他们说,要带我去检查?”
她跟霍景容就做了几次,次次他措施做的严格,比她还怕她怀了。“短短两句话,他们脸跟川剧一样变了又变,你不觉得精彩吗?”
霍景容薄唇勾起,“我很久没看到大哥他们这种脸色了。”
嘉宁没忍住笑出来,“我发现你也挺恶趣味的。”
自从进霍家后,霍景容就发现嘉宁情绪不太好,这会见她笑了,心里也一轻。他握住嘉宁的手腕,将坐在床边的她推倒。嘉宁抬手勾住男人的脖子,两人正缠绵亲着,房门冷不丁被敲了敲,“五少奶奶,老爷有事找你。”
“好,就来。”
嘉宁把霍景容推开。霍景容想跟嘉宁一块去,却被嘉宁拒绝了,“你爸是找我,你跟着去不好,他不是最疼你吗,肯定不会为难我的。”
霍景容也猜,霍老喊嘉宁过去,多半是打探两人结婚的事。等嘉宁走后,他拿着睡衣去浴室。浴室墙壁没贴瓷砖,被涂上浅黄色的墙漆,靠墙一侧装了一个长方形的浴缸,浴缸已经放满了水,水汽袅袅往上飘。这浴室的布局,他很久前见过……看到那口浴缸时,霍景容呼吸一紧,他手松开,剩一条缝的门因吸力慢慢关上。空气里有种淡淡的晚香玉香味,他每嗅一口,心跳就更快。霍景容眼前渐渐模糊,然后又渐渐清明,他看到一个年轻又过分漂亮的女人躺在浴缸里。她哭的脸上全是泪,正拿小刀割手腕。“不要。”
他走上前,企图夺走女人手里的刀子。伸出手的时候,霍景容才发现自己手很小,他也变矮了,好像成了六七岁的自己。夺不走女人手里的刀子,他无措的哭起来,只能用两只小小的手,紧紧捂住女人的手腕,“妈妈,不要丢下我……”女人抹掉他脸上的眼泪,“是啊,妈妈走了,就没人爱你了。”
她拉开霍景容的手,把他手腕朝上露出来,锋利的小刀贴了上去,“小容,你只要在这划一下,跟妈妈就永远不会分开了。”
刀片割破皮肤露出血,霍景容有些疼,身体打了个颤。“只是疼一下而已。”
女人温柔地看着他,轻哄道,“小容,妈妈可是世界上最爱你的人,也只有妈妈需要你。”
是啊,妈妈是最爱他的人,需要他。他不能让妈妈难过。当妈妈把刀子交到他手上,他很决绝地在手腕上划了一刀,妈妈说得对,只是疼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