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宁怔了下，“您还记得她长什么样吗？”
“太久，不记得了。”
两人正聊着，裁缝店的门又被推开，进来一个头发微白，穿旗袍的小老太。“老婆，你回来的正好。”
老裁缝走过去，拿走小老太手里的东西，“你记不记得，有个姓霍的男人经常来我们这定制衣服。”
老裁缝手朝嘉宁那指了指，“这孩子想知道曾跟霍先生一起来的那女孩，长什么样。”
“我也不记得了。”
小老太问嘉宁，“你跟霍先生什么关系？”
“他是我老公的家人。”
嘉宁将自己跟霍景容的合照，拿给小老太看，“他太久没回家，我们担心他出事，就来Y国找他。”
小老太看了照片，似乎信了嘉宁的话。“那女孩样子我确实不记得，但她以前来试穿旗袍，店里正好有相机，我给她照过相……”相机早不能用了，但储存照片的SD卡小老太还留着。店里有笔记本电脑，嘉宁就把SD卡插上，翻了几张照片看到一个穿黛青色旗袍的女孩。她乌发红唇，皮肤雪白，一边整理盘扣，一边跟对面的男人说话。女孩后背就是全身镜，镜子映照出她面前的男人，是霍意泽，他靠站在熨烫台前，低头看女孩，眼里带着浓浓的笑意。他这个眼神，跟瓦德拉合照时那个完全不一样。他看着女孩，好像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女人，妻子，在欣赏她穿漂亮衣服的样子。这女孩嘉宁见过，很眼熟。但嘉宁不记得在哪见过，她拍下这张照片发给忠哥，并立刻给他打去跨国电话。“忠哥，我发了张照片到你微信上，你现在看看。”
忠哥看嘉宁挺急的，马上看照片。看完他迟疑地问，“这不是景容的妈妈吗？镜子里那男人是不是霍意泽？”
是了，嘉宁想起来了。很久前她陪霍景容去过一次霍家，霍景容在书房办公时，她随意翻了翻书架。嘉宁从霍家的相册里看到一个年轻女人抱着一周岁的霍景容拍照，她当时问了霍景容，他说那是他母亲阮烟。想起霍意泽跟霍景容几乎重叠的长相，嘉宁似乎猜到了一些事。霍意泽跟阮烟应该在一起过，他还很爱阮烟，后来不知道是不是被哥哥霍老先生横刀夺爱。霍景容很可能是霍意泽的儿子……而和霍意泽在一起的瓦德拉，知道他心里有其他女人，肯定不甘，愤怒。瓦德拉应该也知道霍景容的身世，正好她手里有霍景容需要的东西，于是以一个交易把霍景容骗到Y国。瓦德拉是不是想借此报复霍意泽？这么一猜测，嘉宁都怀疑婓瑞跟自己说的那些话，是不是罗贝尔瓦德拉授意的。难道五哥出事了？忽然巨大的恐慌笼罩着嘉宁，她手一松，手机重重地砸在地上。“孩子，你没事吧？”
老裁缝把手机捡起来。通话还没挂，那边的忠哥见不对劲，也追问道，“宁宁，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嘉宁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不想让忠哥担心，况且这些只是她的猜测而已，“忠哥，这照片的事你先不要跟南哥他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