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难得可贵说完,他朝着那个服务员道,“沈先生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沈暮霆皱眉,不耐烦地沉声道,“闭嘴,还不滚是想找死?”
啤酒肚腩麻溜的滚了。能来水天一色消费的人都非富即贵。服务员巴掌大的小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小心翼翼地看了沈暮霆一眼。这个男人真帅,气质也好,比刚才那个啤酒肚酒鬼不知道好几万倍。“沈先生,谢谢您。”
沈暮霆盯着她,仿佛又没把她看在眼里,“我不是为了救你。”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刚才明明就是救了她。沈暮霆转身就走了。服务员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想追上去,然而刚迈开步,下一秒就被人拽住了胳膊。她转身看过去,入目就是一张英俊的脸,跟刚才救她的那个人一样,也是人中翘楚,只是气场上,刚才那个男人更强,当然,也更英俊一点。傅泽琛下一秒就松开了手,冷声道,“不想死就别跟过去,如果想死就当我没说。”
他不关心别人的生死,只是不希望再有臭苍蝇招惹沈暮霆烦心。在她伸手拉了苏伊若一把,惹出那么多事后,他今天能再救这个服务员,这点善,难得可贵。沈暮霆去了走廊尽头的露台上。男人点了根烟,挺拔的身姿看上去格外寂寥,此刻站在露台上,更给人一种高处不胜寒的孤寂感。傅泽琛走过去,也点了根烟。沈暮霆睨了他一眼,讪讪道,“怎么,怕我想不开?”
“不是。”
傅泽琛抽了一口烟,“没想到你这么在乎她。”
沈暮霆扯了扯嘴角。“我也是在她出事后才发现,原来我比想象中的要在乎她,明明在一起没多久,也没觉得她不可取代,一直以来我都以为娶她是为了责任,是为了证明我跟沈从连不一样,最多除了负责之外还有那么一点喜欢和心动,毕竟生活在一起。”
沈暮霆说了很多。这是黎漫出事后他第一次说了这么多。他的父亲,娶了好几任太太。如果不是他能力出众,他不会让他继承沈家的产业。当然,他本来就不稀罕沈家的产业。可是,如果他不坐在这个最高的位置上,别说自己会丧命,母亲和姐姐也不得善终。沈家家主,博远总裁,是人人觊觎的王位。成王,败寇。他没有折中选项。棠歆说的对,他这样的人,注定过不了平淡日子,黎漫嫁给他,确实早晚会出事,是他做的不够好。沈暮霆心头又涌起一股燥意。时间还早,现在回去也睡不着,他干脆又折回包厢喝了一会儿闷酒。他没吃什么东西,只是喝酒,不一会儿就觉得有点上头。沈暮霆没有再喝,从沙发上起身,“你们玩,我先回去了。”
说完他就离开了水天一色。坐进车里,沈律立刻发动车子。沈暮霆本就工作忙,有时候应酬,有时候加班,一日三餐很难定时定点,再加上胃口不好,吃的就更少。他今天晚上没吃饭就直接来水天一色喝酒,眼下胃里烧燥的难受。沈律有点担心他,但是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找出醒酒糖递给他。好在沈暮霆没多说什么,只幽幽地睨了他一眼,最后还是接过去,含在嘴里。就像他以为自己喝酒就能少想黎漫一点一样,这个醒酒糖也没什么作用。沈律见他一脸痛苦,很不放心,“沈总,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回西山别墅。”
沈暮霆靠着椅背,揉了揉眉心。沈律到底是不放心的,可又不敢贸然做沈暮霆的主,好在车子开到西山别墅,看到院子里停着一辆熟悉的白色玛莎拉蒂。听到汽车引擎声,沈暮烟知道是沈暮霆回来了,迎了出来。沈暮霆下车,这会儿酒开始上头,他不由的踉跄了两步。沈暮烟忙上前扶他,还没靠近就闻到了他身上浓重的烟味和酒味,不禁皱了皱眉头,“你这是抽了多少烟,喝了多少酒?”
沈暮霆真是喝的有点高了,他反应有些慢,看向沈暮烟,目光犀利,眼底的戒备和审视太鲜明,这让沈暮烟不禁轻笑出声。“怎么,怕被哪个狐狸精钻了空子?”
沈暮烟瞪了他一眼,“喝酒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喝醉了容易出事?”
他弟弟有责任心,只是现在在对待黎漫这件事,她也不知道该说是出于责任心,还是内疚,亦或者因为他爱黎漫。而且,爱的还挺深。所以才会洁身自好,拒绝所有的暧昧。搜救了这么多天,沈暮烟已经说不出“黎漫一定会没事的”这种安慰他的话。“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暮烟,“你说我怎么会在这里?当然是来看看你!你要糟践自己到什么时候?如果漫漫不在了,你再糟践自己她也不会回来。”
沈暮霆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即使是他姐姐他整张脸也顿时一黑。沈暮烟无视他那张臭脸,继续说道,“如果漫漫还在,你到时候把自己的身体糟践坏了,受罪的还是你自己,漫漫长得那么漂亮,又是赢家六小姐,以后可以找小鲜肉。”
“你说什么?”
沈暮霆咬牙,盯着沈暮烟的一双黑眸都快要喷火了。沈暮烟是怕他,但是他现在这样,她也顾不上怕了。硬着头皮继续道,“我说的有错吗?如果妈看到你这样,妈该多难受?你现在这样折磨自己又有什么用?黎老太太还在昏迷中,凶手也没查出来,现在不是你折磨自己的时候。如果哪天漫漫回来了,你还没查出凶手,反倒把自己折磨出一身的病,算什么男人?你可是沈暮霆,不是张三李四王二麻子。”
沈暮霆眯了眯锐利的黑眸,“说完了?”
“说完了,”沈暮烟点到即止,也没有再啰嗦,转而道,“我去给你煮醒酒汤,不然明天头疼起来有得你受。”
“好。”
沈暮霆应了声,静了两秒,“姐,以后不会了。”
沈暮烟闻言,一僵。她没有说什么,鼻尖却还是不由的一酸,眼眶蕴起一层水雾。欧洲,F国。此时正是傍晚。女人身穿黑色毛衣,黑色长裤,外面一件,简约的中性风焦糖色长款大衣,脚上一双半高跟小羊皮短靴,又A又飒洒脱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