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午后,陆睿才回来,依旧是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回到婉园便直接进了书房。谢文婉让白芷去厨房去把参汤端了过来,这参汤是她让白芷专门熬的,人参也是她空间产品。陆家出事,陆睿在外面应该也没有好好吃饭,喝参汤补充营养再好不过。“世子忙了一天,还没吃饭吧,我让下人熬了参汤,先喝点。”
谢文婉亲自将参汤递上去,陆睿也不客气,端起汤直接喝了一口,只一口便感觉这参汤跟以前喝过的不一样。“这参汤不错。”
谢文婉得意:“当然,我的人参自然不会差。”
“谢过夫人,我有口福了。”
陆睿很是买账的直接将一碗参汤喝下。“你三弟没事吧?”
见陆睿喝完,谢文婉这才问道。陆睿眉头紧皱,沉吟片刻到:“有些麻烦。”
谢文婉一愣,陆睿都觉得有些麻烦,那就是真麻烦了。“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
谢文婉其实也只是例行问一问,这种事她也没什么可以帮上的。就在她以为陆睿什么也不会说的时候,没想到陆睿却开口了。“两年前,大庆跟瓦勒还在打仗,当时一批运送至昆州的粮草在半路被山匪抢走,导致大庆军因为没有及时补给而损失了惨重。”
“当时户部负责安排筹措这批物资的是陆直。”
谢文婉心想,只是安排筹措这有什么关系?像是知道她的疑惑,陆睿继续说道。。“最近,兵部在剿匪的途中抓到了当年抢劫粮草的山匪首领胡子,胡子招认,给他们提供消息的是顺义伯。”
谢文婉一惊:“顺义伯也牵扯在其中?”
陆睿点头:“顺义伯已经被大理寺秘密控制了,他交代他是从陆直的口中得知粮草的具体数目,运送时间以及押运人员的数量,并把这些消息转告给山匪。”
谢文婉觉得这顺义伯真是作死才会跟山匪勾结,去抢朝廷的粮草,而且还把自己女婿给牵扯进去。“如果是顺义伯有意从陆直口中套消息,陆直也是受害者,这样的话陆直的罪应该也不会重。”
陆睿沉吟片刻才到:“现在顺义伯招供说他是帮陆直传递消息,真正在幕后策划抢物资的是陆直。”
谢文婉想说我去,这顺义伯是陆直的岳父,岳父都这样坑自己女婿?还是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就算顺义伯诬陷说是陆直要抢粮草,那山匪抢之后将粮草放在何处?最后又是怎样跟陆直分赃的,这些总要有证据的吧?”
陆睿叹道:“胡子招认倒卖粮草后,给了三十万两银票给顺义伯,现在顺义伯说,他转交给陆直,陆直最后给了他十万两作为辛苦费。”
谢文婉沉默,如果是粮草还说是,这银票就难说了,顺义伯和陆直本来就是岳父跟女婿,谁知道两人之间有没有银票往来,三十万也不算多。“顺义伯就这样把责任推道陆直身上,就不担心跟陆家决裂?”
陆睿沉吟片刻:“顺义伯最近跟安王走得很近,有意将洪五姑娘嫁入安王府。”
这事谢文婉早就听说过,不过皇后看不上顺义伯府。“不是说皇后看不上顺义伯府?”
陆睿:“安王一直跟陆家不对付,如果顺义伯府能够将陆家拉下水,给洪家姑娘一个侧妃也不是不可以。”
谢文婉一惊:“你是说她们做了交易?”
陆睿:“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谢文婉沉吟,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顺义伯就是有意为之,故意要陷害陆直,那只怕这也不是针对陆直,真正要针对的是陆家。“顺义伯府这是不打算要陆家这门姻亲了?”
陆睿阴沉着脸没说话。谢文婉觉得这顺义伯也是个狠人,这样陷害自己的女婿,是打算连女儿也不要了。“那现在打算怎么办?”
陆睿揉揉眉心:“现在主要看皇上。”
“皇上什么意思?”
陆睿摇摇头:“我和父亲向宫里递了折子,皇上没有见我们。”
谢文婉叹气,这皇上人都见不到,怪不得陆睿脸色不太好。看着陆睿疲惫的样子,应该是昨晚上一夜没睡。“要不你先去休息一会?”
谢文婉劝道。陆睿摇摇头:“睡不着。”
谢文婉想了想,如果陆直没有跟山匪勾结,那就应该从山匪哪里入手。谢文婉又问道:“你们有去查那一批山匪吗?说不定还能找些线索?”
陆睿摇摇头:“负责这案子的是大理寺,只对皇上一个人负责,我的人也在查,但我们知道得太晚,许多证据都已经被消灭,山匪也都死了,活着的山匪都在大理寺。”
不知怎么的,谢文婉闻到了一股大大的阴谋的味道。“如果皇上采纳了整件事是陆直在背后策划的说法,这件事最后会发展成什么样?国公府会遭受到波及吗?”
陆睿想了想到:“此事与国公府无关,就算是严惩,也是针对三弟。”
但陆睿没说的是,皇上认定是陆直,凭陆直一个六品官敢跟山匪勾结,自然他会认为背后靠的是国公府。所以,皇帝处理这事的态度,看的也是他对国公府的态度。就算最后不波及国公府,只要陆直获罪,国公府或多或少都会受到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