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江寒来到南宫天楼外楼居住以来已经有了约莫半个月的时间了,在这半个月的时间,江寒竟然神奇的发现,自己只要外出基本都能够听得到有关于自己的流言蜚语。南宫天楼的外楼所占面积也不小,而且南宫家的旁系弟子人数也不在少数。按理来说江寒这样一个寻常的客人不至于引发讨论才是,可事出反常的便是江寒成了外楼的南宫旁系子弟近期的热络话题。其中最盛的传闻流言就有关于他和南宫悦梦。进来盛传他与南宫悦梦两人的关系极不简单,甚至风言风语之中大半都是在恶意揣测两人的私下关系。流言蜚语繁多, 但无一例外都是针对江寒的,甚至还有少部分的谣传也中伤了无辜的南宫悦梦。归根结底一句话——几乎所有人都在背后讥讽江寒是个小白脸。这一日初晨,江寒刚从自己的堂屋走出大院,便引起了不少南宫家后辈的围观。甚至不少三五成群的年轻子弟窃窃私语,对江寒这位客人似乎及不待见。后江寒一步出院的身着布衣的李永译,他瞧着眼下情势有些尴尬,出于好意窃语提醒道:“江兄,现在这外楼的南宫家年轻人对你都不太待见,这种敏感时期还是少出院为好吧。”
江寒却是不以为然的露出了笑容:“多谢李兄关心了。无非是小人杜撰流言想要贬损江某声誉而已。这种小事我还不至于放在心上。”
他这次外出主要是想逛一逛海城,好熟悉周边环境。至于近期针对于他的一些流言蜚语,对于江寒这种在政治旋涡谋斗多年的谋略家来说根本不值一提。他甚至都不用多加思考都知道这些所谓的恶意谣言出自谁手。自己至来西海以来,就只有一个人始终对自己看不顺眼,那就是现任家主四子南宫玉丰了。除了他不会再有别人,只不过用这种把戏挑衅刁难自己未免太过小儿科了。若自己真的会被这些所谓的流言中伤而失智的话,他便不会是那个在天元大陆号称第一智谋的江寒了。“江兄,你还是不清楚情况,听我的,还是赶紧回院里待着吧。”
看着江寒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李永译不由得有些着急起来,他细声提醒道:“南宫悦梦在海城追求者无数,我这么说你应该懂我的意思了吧?莫说海城了,就连这南宫天楼南宫族内,南宫悦梦的追求者就不在少数。”
江寒听到这话露出恍悟之色,原来这才是南宫玉丰特意制造出这些流言的本意啊。看来是想借他人之手让自己吃苦头。只不过让李永译失望的是,江寒在听他说明了缘由之后也并没有露出怯意,反而无比坦然的回道:“那又如何?我与南宫小姐的关系只不过是普通朋友而已。”
李永译一阵头大,他现在是真的搞不懂江寒是真傻还是故意装傻了。你就算扯破喉咙说自己跟南宫悦梦没有男女私情,可人家的追求者会听吗?只怕未等你开口就把你给撕成碎片了。很快,李永译最为担心的一幕还是发生了。宽广的大道上,一位身穿锦服,手戴指虎的高壮男子十分蛮横地扒开了人群,朝着江寒径自走来。“我去,南宫恒,这家伙竟然也来了。”
“他不来才是怪事了,这家伙爱慕悦梦小姐几乎是咱们南宫天楼上下皆知的事。但据说悦梦小姐对他总是不假颜色,现在听说这叫江寒的家伙跟悦梦小姐有着不清不楚的男女关系,他能沉得住气才怪了!”
“要我说啊,就该让南宫恒揍一揍这小白脸,这小白脸除了这张脸皮真是一无是处。真不知道悦梦小姐为何看上他了。”
“嘿,看着吧,南宫恒这家伙力蛮体霸,我看这小白脸是有苦头吃喽!”
那高壮的南宫恒一经露面,顿时就在人群之中引起了一阵阵的议论之声,每个人的脸上的神情各不相同,或有讥讽、嘲弄和同情的,也有畏惧和胆怯的。“不好了。”
李永译心生不妙,面色凝重的提醒江寒:“南宫恒是南宫悦梦的狂热追求者之一。这家伙在南宫家旁系子弟中足以排得上前十。这家伙是个体修,身强力壮不说,还习得一门刁钻的防御战纪。寻常进攻手段根本无法伤他,你看他手上戴着的那双指虎拳套,几拳轰死个八阶妖兽跟玩似的。江兄,依我看,你还是暂避锋芒为好。”
江寒笑了笑,对此不以为然。事实上这南宫恒一经露面他就已经注意到他了,从这南宫恒一露面,江寒就从这家伙身上感到了一丝熟悉的感觉。没错,此人跟冲霄殿的牛平散发着近乎相同的气息。只不过牛平要比这家伙强多了就是。虽然这南宫恒被他们传呼的吓人,可修为毕竟只有天人中期巅峰。虽说体修的战力远超同阶,但想要敌过现在半只脚踏入天元境的江寒,无异于痴人说梦。“你便是那个江寒?”
南宫恒喘着粗气,望向江寒的虎目隐隐透露出一丝妒火。“在下便是江寒,不知阁下是?”
江寒很有礼数地抱拳行礼。南宫恒却视若无睹地扬起了头颅,姿态十分高傲地说道:“从今往后远离悦梦。你若答应,我可以饶你,你若不答应,今日,我冒着被族中处罚的风险也会要了你的命。”
江寒脸皮一阵抽搐,他不是被吓得他是震惊于南宫恒这不合理的自信。要不怎么说自家门前七分威,倘若今儿个不是在这南宫天楼,江寒真想一拳就轰死这口吐狂言的莽夫了。不过这也怪不得南宫恒狂妄,实在是因为江寒现在的修为境界处于一种玄妙的转态,半步天元境,寻常的天人境根本就难以观测他的具体修为。这也是为什么李永译会害怕江寒吃瘪,频频提醒的缘故。“阁下这话请恕江某听不懂了,我与南宫悦梦小姐有着朋友之谊,为何以后不能接触?”
江寒抬起头来直视南宫恒,那双眸子变得凌厉而又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