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机会,她又怎能不好好把握?或许眼下她自身也是危机重重,可是这一次,她必定要让自己强大起来,强大到足够保护住自己在乎的所有人!“一会让管家带你去后院挑一所屋子居住,再拨四个丫头使。”
最后看了眼虽然依旧担心,但是显然已经平静多了的云诺,陈紫染说道,“其他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只是记着:不许出府,也不许伤害自己。知道吗?”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她刻意地放出了龙魄威压,成功将云诺唬得面色一白,这才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转身朝门外走去。安排过云诺,她也该去见见昨晚的“客人”了。“出来。”
出房间后又走了几步,陈紫染忽然开口。周围虽然并无一丝声息,可是下一秒,她的身后果然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个黑衣人,正是夜七。“主子有何吩咐?”
夜七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漠。“地牢。”
陈紫染淡淡吐出两个字,没有多余的解释。夜七面上闪过一丝诧异,却没有多问,只是稍稍上前一步,超过了陈紫染半个身子,在她前面带路。陈紫染看了眼他的动作,没有说话,算是默许了他的护卫。地牢是容王府关押犯事的下人和抓住的刺客的地方。但事实上,从前的上官紫染并没计较过要杀她的人究竟是谁。况且,既然是杀手,自然做好了万死的准备,纵是抓住了,想来也是问不出什么的罢。因此这地牢虽然建有地上地下共三层,但一直以来的用处还是以关押府内不听话的仆从为主。冷静地走过一旁铁栏杆内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下人,陈紫染面色从容地下到了底层。这里倒是没有她想象中的潮湿阴沉,空气里不要说血腥气了,连一点沉闷的哀嚎都没听到,虽然空气很是压抑,但是却远远没有一点地牢的样子,感觉也不过就是个普通的地下仓库一般。陈紫染在夜七手里火把的照耀下走到了尽头,却是这层除他们外唯一的人了。粗重的铁链层层束缚着那低吹着脑袋的杀手,衣服上血迹斑斑,破损处虽多,但却都避开了心脏和脖颈大动脉,看来这夜七虽然对于护卫自己一个恶名在外的废物王爷颇有怨念,但是对于她前夜的命令倒是不曾有所违背。“把他弄醒。”
陈紫染在杀手面前三米处站定,冷声道。夜七顿了顿,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终于没有说话。火把插入一旁的墙壁上,夜七轻松提起一桶冷水浇了过去。“嗯……”闷哼声响起,昏迷中的杀手缓缓醒了过来。“你倒是挺冷静的。”
没有预想中的挣扎和破口大骂,陈紫染挑了挑眉,看着那冷冷看着自己的杀手,语气平静得好似他们只是在闲聊天气。“哼!”
杀手冷笑了一声,没再理她。“看来你进来的时候已经看过这里的环境了。”
陈紫染却不动怒,只是在周围看了一圈儿,发现连个坐的椅子都没,只好站在原地,摇摇头,“这里却是环境太差了。连水桶里的水都是纯良的清水,好歹也得预备点辣椒水啊,这不管是直接浇还是蘸皮鞭,都是很有用的嘛。”
说完这些,陈紫染不去看那杀手的脸色,只是转过身去,对夜七说道:“出去后记着,拨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丁过来负责这里的日常用具。比如这铁链,太细了,而且还是普通的铁质。还有这鞭子,居然是普通的皮绳?本王有这么穷吗?上好的玄铁,难道都买不起?还有这墙上,啧啧……这什么?这也叫琵琶钩?瞧这倒刺稀疏得,两只手就数得过来了。吩咐下去,重新打造!给我用冰蚕汁浸泡过的寒铁打一副新的来,倒刺要细,要密,要一百零八根。听懂没有?啊……还有这穿骨针,怎么细成这样?我看看……切……上面也没淬药。这穿骨针最妙的地方就是上面淬上九毒膏,穿过骨头的时候啊,膏体先是在针的作用下穿过皮肤,进入肌肉,然后再人的骨头上优美地刺过……”陈紫染一脸淡定地看着墙壁上的各式刑具,一一对夜七发布着改造的指示,完全没有理会身后两人的不同反应。“这样就可以保证在最后一刀之前,施刑对象绝对不会死。”
陈紫染说完最后一件刑具,转过身来,却见夜七还好,不过只是嘴角略微有些抽动,至于那个杀手,却是一脸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仿佛想要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似的。陈紫染皱了皱眉:“怎么?我刚说的东西有哪样你办不到吗?”
夜七摇摇头,面上再度恢复了一片死水:“没问题。今日之内,必定办妥,请主子放心。”
“这就好。”
陈紫染满意地点点头,这才看向那杀手,“抱歉,刚刚在处理家事,要你等了一会。现在来谈谈你的事吧。”
“……”杀手看着陈紫染,半晌,方才开口,“你是容王爷?”
“你来杀我前都没做好准备工作吗?”
陈紫染摇摇头,鄙视地看了眼这杀手,“还是说,你一个杀手,还要误听传言,以为我有多蠢?调查过我身份的话就该清楚,本王13岁生辰之前,享有本国‘第一天才’之称,难道玄气阻塞不通,智商就会下降了?”
杀手无语地看着她,虽然不解这个“智商”是为何物,不过有一点是很显然的:这个王爷,他此次暗杀对象,正在轻视自己的本事。这……这真的是那个谣传荒淫无度,终日只知吃喝乐的废柴王爷吗?他第一次对自己的判断有了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