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身披白麻跪在殿前,四周已经挂起了道道纯白旌旗,皇城内外也全部披白,紧接着由首领太监宣读先帝遗旨,在所有人的跪地请安之中,上官墨诀一步一步登上了那一张九龙御座。紧接着一道一道圣旨降下,将所有的后事处置的井井有条。紧接着便是三日之后的仪式,然后便是又是一道道的圣旨下来,再上官墨诀登上皇位的同一天内将齐贵妃封为皇太后执掌后宫一切事宜。但是上官墨诀却并没有给伺候自己的那些女人们满意的地位。皇后之位暂虚也就罢了,两个皇贵妃,两个贵妃,全都暂虚着,只是给了跟着自己最久的赵良娣和陈良娣妃位,而许良娣与其余的三位良娣只给了贵嫔的位分。其余的那些贵妾们自然是更加……一时之间,后宫之中跑得最勤的自然是太后的宁坤宫,日日哭叫着后宫无主不得安宁,然而背后又明争暗斗。太后自然是头疼的厉害,只是自从登基之后便只见了上官墨诀一次,这儿子从小时就和自己不亲厚,到了长大之后虽然对自己面上恭恭敬敬,但是却对自己越来越远。甚至这一次,她担心自己得不到这个皇太后之位。没想到最后却还是让她得到了,但是除了敕封那天的例行公事之外,上官墨诀却没有再踏进过这宁坤宫一步。最终,太后气得将所有人都赶出了宁坤宫。自从登位那一天,上官墨诀便再也没有进过后宫,三天之后,又传出了上官墨诀离开皇城帝都,前往东禹边疆沙漠的清风明月阁。于是,吵闹了很久的后宫终于慢慢的沉寂了下来,虽然依旧风雨血腥不断倒是也不敢在明面上斗些什么,毕竟看戏的不在了,还要唱戏的做什么……微服的上官墨诀只带了蓝楸瑛一起前去,另有带了十余个大内侍卫。一路上快马加鞭,半点不肯歇息。蓝楸瑛看着上官墨诀因连日来赶路而显得愈发憔悴的脸色,拦住了刚吃完饭,正打算上马赶路的上官墨诀。“公子,您这几天马不停蹄的赶路想必也是极累的,这天眼看着就要黑了,方才问了店家前方三十里之内没有人烟,若是此时赶路恐怕今夜又要露宿了。”
想着这几日,上官墨诀急急忙忙的赶路,两天才停下来歇三个时辰,又因为错过了酒家而露宿在外,实在是不忍。上官墨诀是真龙天子,从小到大即使只行军打仗只是也没有受到过这样的苦难,蓝楸瑛心中沉闷,此时竟然为了一个女子这般折磨自己。“不必了,再有一天半的行程便能赶到水鹿镇,在那里在做停歇便是。”
“公子,水鹿镇就在沙漠之外,在那里会有清风明月阁的人前来接应,公子难道要让人看见您这幅模样。您想想,若是那位真的是,让她看见了会怎样?若是那位不是,让别人看见了您伤的可是您自家的面子的。”
硬生生的拉住了上官墨诀,蓝楸瑛的眼中闪着坚决的神色,他家的主子前个儿露宿在外,夜里吹了风便已经有些咳嗽了,若是今夜在这样死命的赶路,恐怕到了水鹿镇也没有力气去越过茫茫沙漠去什么清风明月阁了。蓝楸瑛的坚持让上官墨诀冷静了下来,离下月初三还有整整半月,自己的确是太着急了些。这些日子因为上官紫染的事情自己已经失去了一个君主该有的沉着冷静,终日将喜兴怒急表现在脸上。若是在这样下去,即使自己最后得到了这个江山,得到了陈紫染,那么还有谁又能保证最终不会还是灭在自己的手上。叹了口气,上官墨诀再一次做了下来。“今夜我们在这里住下了。”
听见了上官墨诀这样说,蓝楸瑛欣慰一笑,看来他决定追随的人并没有让自己失望,这么快就能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了。叫来了掌柜,扔出了一锭金子,笑着吩咐道。“掌柜的,这二楼我们包下了。”
“好嘞,客官请!”
袖子在桌上一抹,那一锭黄澄澄的金子便不见了,掌柜眼见着来了大客户自然是喜笑颜开,恭恭敬敬的将上官墨诀等人引上了二楼,吩咐小二好生伺候着。正在这个时候,一个身着黑衣头戴帏帽的男子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摘下帏帽露出一张俊逸沉静的面容,引来了所有人的侧目。那小二见来人器宇轩昂、甚是不凡,想到这几日清风明月阁阁主大婚,宴请天下所有豪杰,各路人马都纷至沓来,他们这家小店也被连带着生意红火了起来。而这几日前来的的客人,无关穿着衣饰,风度外貌,都不敢有丝毫怠慢,要知道一不小心惹了哪路豪杰,倒是后别说这店开不下去,就连性命也可能随时不保。因而这小二急急忙忙的蹭上前去,谄笑着问道。“这位爷,是打尖呢?还是住店?”
“一间上房!”
来人话并不太多,冷着一张脸,似乎对于周遭的一切都不感兴趣。只是径直朝着楼上走去,却被一把剑拦住。正是上官墨诀带来的禁卫军之一名叫做王辉。“这二楼已经全被我们包下了,要住店就找别的地方!”
王辉今年二十有八,年纪轻轻便已经当上了禁卫军的副首领之一,今日跟着上官墨诀出出来,更加显示了自己受到的重视。因为是四大家族王家的子嗣,平日里更是看不起别的人。对于这除了外貌俊朗些,其余没有半点光彩的年轻男子,自然是万分不屑。那黑衣男子依旧沉默着,低头看了一眼王辉朝着自己伸出的剑鞘,化掌为刀,轻轻劈在王辉的腕上,那刀便应声而落。用刀之人若是连自己的刀都拿不稳便不配用刀,只一招就让王辉颜面扫地,王辉怒红了眼睛。正要对着那黑衣男子发难,却听见上官墨诀沉冷的声音。“住手!不过是一间房罢了,与人方便与己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