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宝气没有客气,喊坐他就老老实实坐下。尹老头却选择站着,听见张家老爷问话之后立刻用眼神瞅了瞅欧阳宝气,意思是说:“问你呢?”
“救世堂王家分店。”
“冕阳府救世堂几位管事中,王云山的办事能力确实要高出一筹,但眼力却有些差强人意,看来情况与传言有些出入。”
“若是没事我们就先告辞了,药铺还有一些琐事需要处理。”
在张家老爷强大的气场下,欧阳宝气说话都结结巴巴。“哈哈,行!来人,送送他们二位。”
走出张府之后欧阳宝气长长出了一口气,“张家是做什么生意的?”
“冕阳府府丞。”
“府丞是个什么玩意?”
“一个官职,冕阳府大小事务都归他管。”
“什么?难怪我在他面前头都不敢抬。希望你说的话对张小姐有效,否则宝哥就被你害苦了。”
“无效又能如何?府丞也不能随便杀人。”
“官字两个口他想怎么说都可以,何况他也不一定非要杀我们,随便找个理由都能让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这个老头子到还没想过。无所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你一个即将入土的人是无所谓,可宝哥才刚刚萌芽。”
接下来的几日,欧阳宝气都在惶恐不安中度过。尹老头和欧阳春两人却依然我行我素,该干嘛就干嘛一点也不含糊。这天欧阳宝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因为张家送来了大批的礼品和财物,而且张府丞还亲自登门。“小宝医师,不知道小女的问题能不能彻底根治?”
“张小姐乃是味觉有所欠缺,只需用银针疏通其舌上一条血脉即可。”
尹老头说道。“若问题如此简单,薛神医不可能做不到。”
尹老头只管嘴上痛快,此时却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一个字。“薛神医不是做不到而是不想,因为他首先是一个商人然后才是看病的大夫。”
欧阳宝气说道。张家小姐进食少,量达不到标准那么只能把质提上去,因此张家一定会长期在救世堂购买大补之物。“薛之文真是一个救死扶伤的好商人,仅凭一人之力就能把救世堂打造成一个商业帝国,有此造诣也不全是运气使然。小宝医师尽管放心,张某也不是唐突之人,你所之言绝不会向外透露半分。”
若是薛之文知道此事,岂会轻饶了欧阳宝气,怕是王云山也会受其牵连。“府丞大人这么大个官,小宝自然是相信得过。”
“不知小宝医师何时有空?”
“此乃小事一桩,老夫出手即可。”
尹老头连忙把话接了过去,欧阳宝气帮他解围他自然要还回去,而且此事也是因他而起。至此欧阳宝气的生活发生了质的改变,仅仅是张府的人看病就能让他衣食无忧。欧阳春更是三天两头就醉一次,活得好不自在那还有离开之意。“大哥哥,我想跟你学救人。”
那个脏兮兮的小女孩来到药铺说道。“好,你以后就给我打下手。”
尹老头一天时在时不在,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欧阳春有酒喝之后,也完全忘记自己有还有个侄子。多个人欧阳宝气至少不会那么无聊,小女全名叫上管蓉儿。时间如流水,又是一年过去。欧阳宝气十分享受现在的生活,每当有病人经自己之手而脱离痛苦,他就无比的兴奋和满足。日子不是大富大贵才叫幸福,过自己想过的生活才是最佳。此不是欧阳宝气没有追求,主要是之前的生活太过艰苦。如此一来,天天心情大好的他,身高虽只有五尺三寸,但体重却达到两百多斤。“宝小子,对于你的体型,我严重怀疑你偷吃了药铺里的灵芝。”
尹老头道。“切,以宝哥如今的身价还用得着偷?赖得和你废话,蓉儿准备好没有?”
“嗯。”
“此次是给张府丞诊治可不能马虎,你还是再仔细检查一遍。”
欧阳宝气道。“张昊穹乃后天境,虽然还未到百病不侵的地步,但也不是轻易染病之人。”
尹老头小声说道。“嘀嘀咕咕,定是又在说宝哥坏话。”
“我夜观天象,算出此次张昊穹必病的不轻。宝小子,你走运了。”
尹老头一脸猥琐的笑道。“宝哥掐指一算,尹老头你大限将至,你就等死吧。”
张府。“大人,上月巫族连克我大唐十城,外州已有一半区域陷落。刺史大人命令各府尽快训练好新兵,以便于随时支援前线。另外每府须征招十名医师送往前线,此文告乃朝廷直接下发。”
一位文士模样的中年人手里拿着一本册子念道。“医师之事你让救世堂去处理。上州百姓饭都吃不饱,以他们的身体素质去战场那不是如同送死。若是再让那帮乱臣贼子胡闹下去,大唐迟早要国破家亡。”
张昊穹前一秒还是昏昏欲睡的样子,忽地一掌就将自己面前的案桌拍得稀碎。“大人,此话如果传到有心人耳里,你怕会因此招来横祸。”
文士道。“我张昊穹敢说就不怕人知道。”
“老爷,小宝医师到了。”
一位丫鬟领着欧阳宝气两人来到正堂之上。“小宝医师,有劳了。”
“大人客气,此乃小的分内之事。要不待你们议完事,再诊治也不迟。”
欧阳宝气看着地上还未来得及清扫的碎木渣,心里便猜到此间气氛一定很紧张,自然是离开为好。“无妨,你随意即可。”
现在正堂有外人在,中年文士害怕张昊穹会说些大逆不道的言语,于是打算日后再接着商议。可张昊穹却要坚持,无奈之下只好继续。“晋王李治欲要向陛下请命出征,想要让大人一同前往。”
“此那轮得到他李治,该操心之事视若无睹,不该管之事却无比上心。哎,大唐危已。”
张昊穹越想越气,拳头紧握血管清晰可见。欧阳宝气见此,人都吓傻了。张昊穹的手都远离他有一丈余远,却还保持着把脉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