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现在她连他长什么样,都记不太起了。自从失了忆,她的记忆也变差了。倒是冷攸南,天天的来医院陪着她,给她讲笑话,送好吃的,跟他在一起,好像也挺开心的。“你以前追求过我吗?”
她问。冷攸南很认真的点头,“我喜欢你很多年了,你一直也不给我机会。”
“大概是你没有什么……可爱的地方吧。”
她的眼界也不是很高,眼前这个男人,也不是很讨厌,如果一直看不上,大概就是因为这个男人并没有什么优点。冷攸南不认可的,为自己辩解,“我挺可爱的,你就是……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
冷攸南听到了一个秘密。前两天,他来看沈惊落的时候,在楼下见到了霍衍霆的车子。隐约的看到车门没怎么关严,有人在里面说话。他也是好奇心,就偷偷的把耳朵伸了过去。“沈惊落,看到了那张亲子鉴定书,一定是受到了刺激,再加上她的头部又受到了重创,这失忆一时半会儿的,恢复不了。”
说话是钟斯隽。霍衍霆沉默半晌道:“如果她恢复了记忆,会不会也会把这件事情想起来?”
“她就算暂时想不起来,哪能一辈子想不起来,老霍,我觉得你得找个时机,把你们的关系,好好的交待一下。”
这是一个难题。霍衍霆有过无数次,可以说清事实的机会,但,都不合适。“我没法说,难不成,我跟她说,我是她的表哥,我们可以不顾世俗,为了爱情在一起,我们可以不再要孩子,我们只要相爱,什么都阻挡不了?”
这些话,就算他说出来,沈惊落会认同吗?说白了,这样的感情,是扭曲的,是畸形的,是不正常的。偷听的冷攸南,震惊在原地。霍衍霆和沈惊落竟然是表兄妹。这样的关系,放在封建社会,还有可能。现代社会,怎么可能会在一起呢?冷攸南觉得老天爷突然给他的情路打开了扇窗。“喂,你发什么呆啊,我喜欢上了什么不该喜欢的人?你倒是说说啊。”
她自己倒是挺好奇的。“要,要说吗?”
他突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沈惊落点头,“要说啊,我想听。”
冷攸南干咽了口唾沫,“那,我可说了,你……”“说吧。”
“你喜欢的那个男人,是你的表哥,你们是不伦之恋,而且他早就知道这事,一直瞒着你,跟你生活了很久,你知道真相后,神情恍惚,才出了车祸。”
冷攸南说这话时,时刻在注意沈惊落脸上的表情。她先是错愕,后是震惊,再后来……她痛苦的抱住了脑袋。头,很痛,可她就一点也记不起。冷攸南看她这么难过,想去抱抱她,被她推开,“你这个坏人。”
“我怎么又成坏人了呢?是你说你想听的,真相你又接受不了,这怎么能怪我呢。”
他只不过是当个传声筒,这是铁一般的事实。沈惊落抱着脑袋,抬眸看向冷攸南,“是不是那天来的那个男人?”
“是他。”
“他是我……表哥?”
这真是荒天下之大谬。“他叫霍衍霆,是江城的老大,他势力庞大,这么看来,他还不是一个正常人,你们之间的这种身份关系,他有可能会把你圈养起来,一辈子玩乐。”
冷攸南知道这话,他说的不好听。以他对霍衍霆的了解,他也不是做不出来。在他和钟斯隽的谈话中,他得知,霍衍霆根本没打算把这段关系告诉沈惊落。如果不是沈惊落发现了那份亲子鉴定,或许一辈子,她都不会发现这件事情。赤果果的欺骗。外加扭曲的人性。“不,我不要。”
沈惊落摇着头,像陷入了无边无际的痛苦深渊。“你想离开他是吗?”
冷攸南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我可以帮你。”
沈惊落泪眼朦胧,睫毛也湿嗒嗒的,许久,“你可以帮我?”
“霍衍霆在江城势力庞大,但是到了国外,他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想怎样就怎样。”
如果沈惊落肯跟着他去国外。他就有办法,让霍衍霆永远找不到他们。那么,天长日久,他就可以把她追到手。沈惊落一直没有给他答复,他相信,她应该会答应的。不是说,每个人都能接受这种不为世俗认可的,危险且变态的关系。思忖许久,沈惊落还是做出了决定,“带我走吧。”
“真的吗?你考虑清楚了?”
冷攸南激动的,唇齿都有点颤。沈惊落恹恹的垂着眼皮,嗯了一声,“去一个,他永远找不到的地方。”
“好,我带你走。”
冷攸南是沉不住气的,他的性子天生如此。沈惊落前一秒说要跟他带她走,下一秒,他就让人办好了所有的手续。隔天,霍衍霆准备去接沈惊落回家修养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人呢?”
他指着病床,问当班的护士。护士眨眨眼,“昨天晚上出院了。”
“出院了?谁给她办的出院,我是她丈夫,没有我允许,她怎么就突然不见了?”
霍衍霆无法遏制自己的坏脾气。在他看来,这八成就是冷攸南搞的鬼。小护士被他的怒气,吓的一愣,有些不爽的说,“她不管是谁的妻子,是个自由的个体,她要出院,我们哪有理由不放人啊。”
说完,她就快步走出了病房。霍衍霆叉着腰,在屋里转了两圈,怒气忡忡的走出医院。左阳跟着他也上了车,“霍总,要不要联系冷少?”
“你觉得他会接电话吗?”
冷攸南还是有点能力的,否则,他也不会那么肆无忌惮。他怕霍衍霆,也不怎么怕霍衍霆。“去冷家。”
左阳:“是。”
……冷攸南和沈惊落刚落地瑞士,他的手机就收到了自己老爹冷南山的电话。“又跑哪儿去了?”
冷攸南抱着手机没说话,他拎着箱子,把沈惊落送到了车上,关好车门,这才回:“爸,有事啊?”
“我问你又跑哪儿去了?”
手机那头有些震怒。冷攸南敷衍道:“我在忙工作。”
“忙工作?你不是刚回国?跟我说实话,你去哪儿了?”
冷攸南无奈的撇嘴:“爸,有什么事情,你就说,我很忙的。”
“你在忙着带别人的老婆私奔吗?”
冷齐山气的拍了一下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