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楚安的一切不适的症状,都已经荡然无存。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场梦。女佣过来给她送来的早餐,“先生说,让你就不要下床了,早餐我拿过来了。”
“今天还要用药吗?”
如果要用药,她就多吃一点。“应该不用,今天江医生没过来,先生一会儿也要出去。”
女佣多嘴了一句。楚安哦了一声,女佣要喂她,被她拒绝了。“我自己来吧。”
也不知道是昨天的药的作用,还是什么,今天楚安的眼睛有点疼。江阳也没过来,她只好自己去适应这种不适。低头吃饭的功夫,楚安看似无意的问向女佣,“这里是不是基本上没人在住啊?”
“也不会啊,先生经常住在这边的。”
“你们先生……没结婚吗?”
她好像没听到除了女佣外,女人的声音。女佣抬眸看向楚安,很少有人敢打听傅九川的私事。这幸好是人没在,人要在的话,后果很严重。“应该是没有吧,至少我来这里工作一年多了,没见先生带女人回来过,不过,这种私事,您可千万不要当面跟他本人打听,先生会生气的。”
会生气?楚安冷哼。又不是什么好人,又不是会守身如玉,一个浪荡公子,要什么脸。“我不会问他的。”
她也就随口问那么一嘴。他的事情,她向来没有兴趣。“今天天气挺好的,一会儿我推您去外面园子走走。”
女佣说。楚安不太想动,她只想给可儿打个电话,“一会儿能帮我给女儿打个电话吗?”
“可以啊。”
女佣不太敢相信的望着楚安,“楚小姐,你看起来好年轻啊,都有女儿了?”
提到可儿,楚安脸上都是温柔的光泽。“我女儿六岁了,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
女佣听的很感兴趣,“一定跟你一样的漂亮吧?”
“是挺像我的。”
“楚小姐,那你女儿现在谁看着呢?是你老公吗?”
女佣问完,发现好像问多了。楚安的脸的笑意凝滞在唇角,女佣有些害怕了,“对不起楚小姐,我不是要打听您的私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没事,你可以问,我不想说而已。”
“那我先给你的女儿拨电话吧。”
女佣用楚安的手机,拨出去了电话。她先是打去了沈惊落的家里。是沅沅接的电话,说可儿要回家去住几天,要周一才去接她。楚安这才知道,今天是周末。打去家里,是付阿姨接的,“可儿,快来接电话,是妈妈的电话。”
“妈咪。”
可儿甜腻的喊人,楚安听的更想小姑娘了,“可儿,有没有想妈咪啊?”
“想妈咪,妈咪怎么还不回来?”
“妈咪眼睛出了点问题,在治疗呢,治好了就马上回去,要乖乖的听付奶奶话,听沈阿姨的话,好不好?”
小姑娘懂事的点头答应,“我会的妈咪,你不用担心我。”
“真乖。”
跟女儿聊了几句,楚安的心情很好。女佣推着她去了园子里,四处走走逛逛。园子很大,植物很多,只不过是冬天,除了冬青和松树,没什么绿色。“楚小姐,这里一到了春天和夏天,可好看了,到处都是花花草草的,香气扑鼻。”
“是吗?”
楚安记得这里以前就栽了很多的花草。傅九川喜欢香气浓郁的花花草草,而她对这些东西过敏严重。也不知道以前是哪根筋没搭对,跟他在这儿住了那么久的时间。人只有爱惜自己了,才会被爱。当年的她就是太蠢了。女佣很健谈,推着楚安边走边介绍园子里的东西,“楚小姐,那边绑了一个秋千,先生平时不让我们去玩,也不知道为什么。”
秋千?是那个她缠着他为她绑的那个秋千吗?还在?随即她否定了这件事情。不可能的。他不喜欢她,也就不会留她的东西。怕不是哪个女人喜欢,他又帮人家重新绑的吧。这种情场浪子,在讨好女人这方面,挺有一手的。楚安唇角是鄙夷的弧度。“说实在的,楚小姐,先生挺有钱的,长的也可好看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找女朋友,像他这个年纪的男人,少说也得几个孩子了吧,你说他赚那么多钱,干什么呢。”
女佣想不明白。但楚安明白。用一句话概括,那就是还没有玩够。男人嘛,一颗树怎么抵得过一片的森林。把自己一辈子寄托在一颗树上,不是傅九川的作风。他喜欢四处留情,留私生子,他不缺孩子。“人各有志吧。”
这是她最善良的语言了。“楚小姐,咱们去那边看看。”
虽然楚安看不见,但女佣推着她,几乎转遍了整个园子。在聊天,楚安才知道这个女佣只有十九岁,叫小丫。这个园子里,像她这个年纪的女佣,其实还有好几个。小丫脾气好,干活勤快麻利,会看眼色,这才被派来照顾楚安。因为这个,傅九川还给她涨了工资。她很知足。“小丫,我有点累了,推我回去吧。”
“好啊。”
小丫把楚安腿上的毯子往下拉扯了一下,给她盖好。推着楚安刚走进客厅。迎头就撞上了傅九川。他好看的眉心,微微皱起,“穿这么少,就在园子里逛,感冒了怎么办?”
“我没那么虚弱。”
楚安听他说话就烦。小丫看傅九川的脸色不好看,轻轻的扯了一下楚安的袖口,“先生也是关心你。”
“我不用任何人关心。”
“楚小姐,先生好歹救过你的命,你对他的态度,要好一些才是。”
楚安差点忘了。傅九川是她的救命恩人。“这么说,我有些不识抬举了,如果傅先生觉得我在这儿住着,碍你的眼,可以把我送走。”
傅九川脱下外套,往旁边的椅子上一扔,用手撑在她的轮椅上,“楚安,你暴躁了不少。”
他唇边的热气,直愣愣的洒在她的鼻尖上,她不适的往后撤了撤身子。这种距离,让她没来由的厌恶。“我一直都很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