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极其藐视的扫向了对面的女人。她穿了一件质地还不错的白色小礼服,发型也是特意做过的,少了些浪荡,多了些清雅,就是礼服款式旧了些,是前几年的款,有点土。看来,傅九川也没有给她买新衣服,这是跑她这儿来得意什么?“我不想在这种场合,跟你吵。”
楚安漠然的掀起眼皮,“你最好不要惹我。”
“谁要跟你吵,我只是想让你看看,这么重要的商业晚宴,他都不带你,睡在一起又怎样?合法夫妻又怎样?在外人的眼里,他的女人始终是我。”
宋琳琳得意的不行。眼角都是鄙夷的神色。楚安闭了闭眼,她忍。宋琳琳看她没反应,觉得自己说的不够狠,又补刀道,“其实,傅九川是一个挺重情重义的人,他睡过的那些女人,包括我在内,他可都没有苛待过,他人还是挺大方的。”
“不过,做女人做到你的这份上,也是够可怜的,明知道他的心不在你的身上,还死皮赖脸的跟他复婚,说白了,我是为了钱,而你也不过是想给孩子找个便宜爹,别整天高傲的跟朵白莲花似的。”
“楚安,你跟我一样,都是满身的污秽,谁比谁又高贵得哪里去呢?”
楚安‘蹭’的起身,攥住宋琳琳的手腕,往内一扣,她手上那杯红色的葡萄酒,就泼在了自己的脸上。“啊……”宋琳琳起身,后退了一步,脸上都是红色的液体,“……楚安你敢泼我?”
“泼你怎么了?我还想打你呢。”
找抽。“你,你……”这时,傅九川走了过来。宋琳琳顾不上自己满头满脸的红酒,红着眼睛,挽住了傅九川的胳膊,“九川,你看她,用红酒泼我,还把我的妆和小礼服都弄坏掉了。”
“没事吧?”
他抬眼看向宋琳琳,“去洗洗吧。”
“可是小礼服没法穿了,都弄脏了。”
宋琳琳委屈巴巴的。傅九川打了个电话,然后跟她说:“我让秘书重新送来了一件小礼服,你去换上,别耽误了正事。”
听到有新的礼服,宋琳琳满意的嗯了一声,“知道了。”
宋琳琳离开后,楚安也准备离开。傅九川扣住她的手腕,扯了回来,“你连一句道歉也没有吗?”
“道歉?”
楚安哂笑,“跟谁?你还是宋琳琳?”
“不管怎样,这种场合,你把她泼成这样,成何体统,你代表的除了你自己,还有你的公司,你的身份,就不能收敛一下自己的脾气?”
楚安快被气笑了:“你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吗就上来指责我?你这么爱当护花使者,不如早点跟我离婚,我会祝福你和宋琳琳长长久久的。”
“你听听你说的这叫什么话?”
傅九川的脸色很难看。楚安甩了一下胳膊,近乎鄙夷的挑了下唇,“人听人自然是人话,如果不是人,另当别论。”
在楚安看来,宋琳琳和傅九川,就是一对狗男女。她走到哪儿,他们恶心她到哪儿。楚安跑到窗户旁,透了透气。以傅九川的财力,找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为什么非得跟她复婚?她想不通。能说服她的,可能就是傅九川是个变态。他只有折磨她,才有道不尽的乐趣。有时候,她真的想把可儿扔给傅九川,离开他,永远的,让他再也找不到她。可她舍不得。女儿是她十月怀胎,拼了命生下来的,丢下她,还不如挖了她的心。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傅九川对可儿很好。楚安尽管不愿意承认,但这是事实,他是一个好父亲,无可挑剔的好父亲。但这一辈子都不会成为一个好的丈夫,好的爱人。温然过来,拍了拍她的肩,“怎么跟丢了魂似的?”
“也没有,就是想了一些有的没有。”
楚安挤出一抹笑,“我有点不舒服,我能不能先走啊?”
“不舒服了?”
温然担心的摸了摸她的额头,“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我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那记得回家,给我发个信息,别让我担心你。”
楚安点头,“嗯。”
楚安拎着裙摆,走出宴会大厅。冷凉的空气吸进肺里,感觉好多了。因为走的太急,她的外套落在了温然的车上,算了,不取了,一会打个车就回去了。走出酒店。楚安抱着胳膊,站在冷风中。晚高峰,车如流水马如龙,出租车很多,但大多都载了客人,没有一辆为她停留。就在她冷的受不住的时候,肩上披了一件温热的外套。回眸。是傅九川。楚安条件反射的想要拿掉这件,不该出现在她身上的外套,却被男人紧紧的摁住,“你这个小身板,要是再冻下去,估计得发烧到40度。”
“那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你是可儿的妈妈,就与我有关。”
他的大手紧紧的扣着她的肩头,“等一下吧,我司机去开车了。”
“我不用你送,你还是回去陪那个宋琳琳去吧。”
她抖了抖肩,没抖掉他的大手,反而扣的更紧。傅九川脸上一抹无奈又苦涩的笑,“她有她的正事。”
“她的正事不是把你伺候爽吗?”
别搞的跟她不知道似的。“我跟她……”楚安不想听,“不用跟我说。”
傅九川的车子,缓缓的开到了二人面前。司机停好车后,傅九川扣住楚安的肩膀,带到车边,拉开了车门,把她推了进去,随后自己也坐了进去。车内很暖和,温度很高。楚安总是不那么冷了。她搓着冰凉的小手,在小嘴上哈着气,刻意的离傅九川远远的。“傅总,回公司还是……”傅九川:“回家。”
司机打转方向,往家的方向开去。这一段路程不算太长,迈巴赫后排的隐私挡板升起,把车内隔成了两个世界。他往楚安的身旁,蹭了蹭。楚安瞪了他一眼。他又往她身旁蹭了蹭,她瞪着警告他。他再次往她身旁蹭了蹭,楚安忍不住:“你到底想干什么?”
“有点冷。”
“傅九川,你如果精虫上脑,麻烦你让司机把车子开回去,找宋琳琳去,保证你哪个姿势,她都愿意,最好离我远远的,我嫌脏。”
这话,让傅九川缓和的面色,又染上一抹不悦,“你整天说我脏,说我脏,我到底做什么了,那么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