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至少现在不能，婚姻再不完美，也是神圣的，我不能亵渎它，肖遥，婚外情也好，私奔也罢，我做不到。”
她还没有丧失理智。任砚虽然之前对她很过分。但是不否认，结婚后，他的脾气确实收敛了许多。她不能这样。季烟火抱着自己，站到了窗户前。外面车水马龙，秋意渐浓。她垂了垂睫毛，“肖遥，我们说过，会做最好的朋友，我希望我们的关系不要改变，可以吗？”
他很抱歉。自己太心急。他向来沉稳，不知道为什么失了分寸。“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想想，好好的想想你和他的关系，是你想要的吗？我可以等，真的，烟火，我可以等你，等你离婚，等你重新接受我。”
她唏嘘了一口。“肖遥，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谢谢你的喜欢，但你知道，我不能。”
无论将来她与任砚的关系变成什么样。她和肖遥这辈子也不可能了。他值得更好的。他涩涩的勾起唇，“我要的不是谢谢。”
她没再说话。该说的，她已经说了。她知道他懂的。两人沉默了许久。她收拾起复杂的情绪，“既然来了，我请你去吃饭吧。”
“还是在家里做吧，我来做。”
他说。季烟火知道他会做饭，但是没有机会品尝过，“那我给你打下手吧。”
“不用，你等着吃就好了。”
肖遥进了厨房。季烟火帮不上忙，就坐在外面等。任砚发来信息，问她吃过饭了没有。吓的她手机差点扔出去。“还没有。”
“晚上吃什么？”
他又问。她回：“随便吃点。”
“药要记得吃。”
他嘱咐。“知道了。”
“想我了没有？”
季烟火的手摁在键盘上，最终回了个，“想。”
那头很满意，“我也想你，晚上早点休息。”
“好。”
跟任砚聊完，季烟火看了一眼厨房里肖遥，罪恶感深重。晚上的饭，吃的很别扭。大概是太尴尬了，两个人聊了一些时事新闻，一些法国的人文，一些国内的天气。反正，乱七八糟的，好歹的把饭吃完。他要走，她送他到门口。“明天我回国。”
他说。季烟火点头，“祝你一路顺风。”
“那我……走了？”
他依依不舍的。“好啊。”
他是想再抱抱她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以后再见她很难了。就算有机会，她也会刻意的躲着他的。但是，终究，他没有。那晚，他在季烟火的楼下呆了很晚。大概是天微微启明的时候，他才离开的。季烟火，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他离开时的背影，有多么的萧瑟和孤独。……几个月后，季烟火完成了为期三年的公派学习。她准备先回一趟江城，看看赵丽华。她已经让律师写好的起诉状，她要告季江山，当初的行凶，告他重婚。这一切的想法。她并没有告诉任砚。回江城的那天，她也没有跟任砚说。下了飞机，她先去了疗养院。疗养院的环境和条件都相当不错。赵丽华正由护工陪着，在散步。远远的，季烟火看着她，满满都是欣慰。能入住这么好的疗养院，她知道全是任砚的功劳。她不是白眼狼，这些情，她记在心里。看了一会儿，季烟火便走了过去，赵丽华还是不认得她，但是会认真的盯着她的脸看。大概是看她面熟，想记起什么，但是想不起的样子。“我妈的情况怎么样？”
她问。护工对病情不了解，但对生活上，她有发言权，“赵大姐挺乖的，而且吃的也很多，你不用担心的。”
“那就好，辛苦你了。”
“应该的。”
季烟火想跟赵丽华聊聊天，即便是她听不懂，也想跟她说说话。但是，现在的赵丽华只是一个傻子，她哪里坐得住。一会儿嚷着去这儿，一会嚷着去那儿。要是把她带回明城，没有了护工，谁来照顾她呢？季烟火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不成熟，遂放弃掉了。反正是任砚安排的，季江山也不能怎样，要不，让她先暂时在这里住着吧。以后，条件允许了，再说。从疗养院出来。季烟火拖着行李箱，站在路边。恍的发现，她在江城是没有家的。连一套属于自己的小房子都没有。她要不要现在去明城呢？拿不定主意的时候，一辆墨色的豪车从她面前疾驰而过。透过车窗，她看到了熟悉的男人，还有……熟悉的女人。任砚和毛若微。他们这是又搞到一起了？她不敢轻易下判断。就像任砚看到她和肖遥在一起的画面，她不愿意去误会他。手机在掌中握了握。她给任砚打了电话。此时的车子正停在红绿灯处，在等红灯。“任砚，我回来了。”
她声音轻轻的。那头明显一愣，“你不是明天才回来的吗？怎么今天就……”“提前了一天，我准备现在去明城，跟你说一声。”
“你现在在哪儿？”
他问。季烟火微微垂下眸子，“我在疗养院的门口。”
“你去看过你妈了？”
他的车子刚刚好像，经过疗养院了，他拍了拍司机的座椅，“前面转弯，去疗养院。”
车子打了把方向，调头回去。任砚果然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季烟火。毛若微也看到了，“这个季烟火还真是吊人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