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李灿刚到集团上班,就有人急慌慌的来告诉她,“李特助,咱们集团大楼底下,躺了一个血淋淋的人。”
“什么血淋淋的人?”
光天化日的。来报告的人,吞了口唾沫,“看不清楚样子,您赶紧下去看看吧。”
李灿跟着来报信的人,急忙来到了集团大楼下。此时看热闹的人,已经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大家都不知道什么情况,也没敢报警,也没敢叫救护车的。李灿扒开人群,看向了趴在地上的人。看穿着,像个女人。他上前撩开了她的头发,满脸的血,甚至身上,手上,赤着的脚上,也全是血。用血肉模糊形容,不足为过。既便是这样,李灿还是认出了这个女人。“阿蝶?”
他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脸,又探了探她的鼻息,“阿蝶,你醒醒。”
女人没有给他任何的回应。李灿叫了救护车,很快把她送到了医院里。其实,不难想到,阿蝶受这么得的伤,是谁所为。那个潘长运在对待女人这件事情上,本来就是个变态,再加上,他会把自己被切掉手指这件事情,强行加在阿蝶的身上,一定对她进行了非人的虐待。可怜一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孩子。后来,李灿拿到了阿蝶的诊断书。其中有一项是,下体暴力撕裂。他闭了闭眼,真是造孽啊。几乎同一时间,远在H国的任砚,接到了李灿的电话。听着李灿在电话里跟他讲,阿蝶受伤的情况。他沉默了半晌。一旁的季烟火问他,“谁的电话,这么惆怅?”
“李灿的。”
他淡淡的跟李灿道,“好好的安抚她,等她身体好了,你让她去公司跟着前台实习一下,好歹是份正经的工作。”
这已然是自己最大的仁慈了。那头,应下,“我知道了,任总。”
挂断电话,季烟火看了他一眼,“怎么,心情不好了?”
“阿蝶出事了。”
季烟火微愣,“出什么事了?”
任砚把潘长运绑架阿蝶的事情,简单的跟季烟火说了说。她也算明白了事情的经过,“这事,当时没报警吗?”
“当时,警察是知道的,看来是还没有找到她,她就被那个变态给祸害了。”
一丝心疼,漫上眉间。季烟火准确的捕捉了,他的这一丝不易察觉的表情,“你心疼她了?”
“当初如果不是我坚持赶她走,或许她就不会遇到潘长运,也就不会被伤害成这样,总得说来,我是有点责任的。”
他毫不避讳。“还是心疼了。”
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如果真的不放心,你可以回国看看她。”
“那倒也不用,李灿会处理的。”
“李灿处理,你能放心吗?”
他微微笑了笑,“当然放心。”
“未必吧。”
“你这是吃醋了。”
他坐到她的身边,把她揽进了怀里,“不至于。”
季烟火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嫌弃的推开,“是啊,我是正房,不至于跟个小妾一般见识。”
“你看你……”“任总不放心的话,可以再给你的阿蝶打个电话,我出去走走。”
季烟火拿了外套,背上了包包,却被男人扣住了手腕,“外面刚下了雨,挺冷的,你出去,感冒了怎么办?”
“我现在半老徐娘,皮糙肉厚的,没有那么娇贵,又不是十八九岁的小姑娘。”
“好了,别闹了,乖乖的。”
他试图去哄她。她推开他,出了门。走出公寓。一阵凉风吹来,季烟火缩了缩脖子,明明已经春天了,怎么这么冷。空气潮湿,风卷起地上的落叶,街道上几乎没什么人。依然有零星的毛毛小雨,扬扬洒洒的。路边的积水,被风吹过,荡起难得的涟漪。冷,真他么的冷。季烟火想着,找个咖啡店,或是什么店,进去坐一坐。赌气这事,以后要量力而行。冻坏了,还真不值当的。前街有一家烤肉店,烟囱里冒着热气,季烟火哈了哈手,推开门,走了进去。“欢迎光临,小姐,几位?”
“你好,老板,一位。”
“这边请。”
老板娘很热情,脸上堆满了笑,带季烟火去了位子上坐好,并把菜单递给了她。季烟火点了几样后,就等着上餐。这里来吃饭的,都是小年轻,大部分是情侣,他们说着当地的方言,她听的很吃力。门口的风铃声,再次响起。穿着得体的男人,推开门走了进来。老板娘依然热情的迎了过去,“先生你好,欢迎光临,几位?”
男人的眸光,在店里扫了一圈,锁定了坐在角落里的女人,“跟她一起的。”
“哦,好的,您里面请。”
任砚拾步来到了季烟火的餐桌前,弯身坐了下来。她诧然抬眸,并不想理他,“你还真是阴魂不散的。”
“你也太不够意思了,自己一个人出来吃烤肉?”
他脸上温和的微笑,每一个字都透着宠溺。季烟火哼了一声,“是啊,我就爱吃独食,我就是不爱跟别人分享,什么都是,包括男人。”
“你这含沙射影的功夫,见涨啊。”
他笑了笑。老板娘把菜端上来,点起了烤炉。任砚充当了烤夫的角色,完全不用季烟火动手。她只负责吃。就这样,男人也没买到一个好脸色。吃完烤肉后,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店面。男人直接从女人手里抢过了她的包包,背在了自己的身上,又强行牵了她的手,“我陪你走走,不过,这天气不好,怕是一会儿要下雨。”
“我不用你陪,我自己走走就好,下雨也有屋檐躲雨的,人生这么长,又不是处处是绝境的。”
这话有话的,男人直接不敢接话,“好,那就走,不管其他。”
可能是季烟火的嘴,开了光了。这走了没几步,毛毛小雨越下越大,两个人只好停下来避雨。一处民房的屋檐下,一男一女挤着。“看来,一时半会儿的,是走不了了。”
他抬头看着天。季烟火忍不住埋怨他,“你出门就没带把伞?你的未雨绸缪呢?”
“怨我。”
他笑着认下。雨越下越大,季烟火身上单薄的外套,让她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