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掉视频后。任子怡看了眼时间,已经十点了。外面的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看来,是要下一晚上了。就算明天一早停了雨,那路也不会太好走。唉,明天再说吧。任子怡刚准备在休息。手机响了一声。是耿景同发来的信息。这么晚了,他怎么还发信息给她?任子怡是打算关机的,但是看到手机屏幕上,他的信息,还是点开看了。“子怡,其实,我妈说的很对,财富不是衡量爱情的天平,我们是平等的,不会因为金钱,而失去人格的尊严,你说是吗?所以,我们勇敢的爱吧。”
任子怡:……??对着手机屏幕,她忍不住啐了口:“你妈说,你妈说,你妈让你去死,你也去死吗?什么狗屁的平等,你妈说平等,你就平等,你妈说不平等,你就转身离开,一点都不留恋,多大的人了,一点主见也没有。”
真的是。当初,她是怎么瞎了眼爱上这个男人的。不,不能说是爱,现在看来,那不是爱,只是单纯的喜欢。喜欢他年轻俊朗模样,喜欢他侃侃而谈的潇洒。喜欢他与众不同的清高,也喜欢他的乖巧和孝顺。是啊,他是跟自己以前认识的男人,都不太一样,太听话,太孝顺,所以……但那,应该不是爱吧。她点头,说服自己,应该不是爱。其实,她怎么根本搞不清楚,什么是爱,什么不是爱。她没谈过恋爱,耿景同算是她的初恋。她以为恋爱就是那样的,会被他的母亲监视,分别的时候,只是单纯的拥抱,就觉得好幸福。他爱的太克制……没有想亲亲,想抱抱,想举高高的欲望,不,这不是克制,是他根本也不爱。如果爱一个人,眼里有欲望的,他没有。所以,在知道她的身份后,他才会那样的大发雷霆。任子怡越想越觉得,自己谈了一段,让人担忧的恋情。还好,她结束了。那就彻底结束吧。摁住耿景同的微信,她选择了删除。隔天,天气明朗,万里无云。任子怡看了看路面,倒也不算特别泥泞。便开着车,往厂子里走。她赶到厂子里的时候,马师傅早已经到了,看到她,赶紧就走了过来,“小任,这个报表,赶紧对一下,少了几味重要的香料,跟人家客户单子上的,对不起来。”
任子怡接过单子,看了一眼,便往办公室里走。她打开自己的文件夹,仔细的对单报表上的单子,她记录的没有错。而对方客户拉货单子上的几味香料,前几天,已经拉走了。“马师傅,前几天有一辆蓝色的小货车,把这几味香料拉走了,你去问一下对方师傅,有没有这回事?”
“还有这事,自己拉走了,又来多拉。”
马师傅气哼哼的拿着报表去找人。任子怡这才给自己倒了杯水。从窗户望出去,马师傅和对方师傅在计较着什么,一会儿打电话,一会儿对报表的。半个小时后,马师傅拿着单子,又返了回来,“就是他们给搞错了,这几味香料,可值几百万呢,万一我们多发给他们了,他们死不认账,可就坏了事了。”
“现在核对好了,就没事了。马师傅,辛苦了。”
任子怡微笑着。马师傅点头,“那我去干活了。”
任子怡在厂子里工作,其实也不算枯燥,每天会去记录香料的生产和包装,所有的报表,她是最后把关的那一道卡。稍微休息了一会儿,她便装备去车间里看一眼。这时,耿景同过来找她。“子怡,我想找你聊聊。”
任子怡不太想跟他聊,“现在是上班时间,下班再说吧。”
“就几句话,可,可以吗?”
他坚持。任子怡不想让打扰到同事,让人家看笑话,便往外走,“那就去前面说吧。”
“好。”
耿景同跟在任子怡的身后,来到了厂子一个角落。这里基本上不会有人过来。“你想说什么,说吧。”
任子怡道。耿景同很激动的抱住了任子怡,把她吓了一颤,迅速的推开了他,“你干什么?”
“子怡,我想清楚了,不管你是不是千金大小姐,我都喜欢你,我愿意跟你交往下去,我不嫌弃你,我妈也同意,所以,我们不分手,我们好好的恋爱好吗?”
任子怡最不爱听的两个字,嫌弃她,和他妈说。她轻笑道:“耿景同,你凭什么嫌弃我?我在一个富裕的家庭里长大,我犯法了?我低人一等了?你还不嫌弃我?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啊?”
“子怡,我们之间是有差距的,这你不否认吧?”
男人的脖子直直的,像是压不弯的样子。任子怡看他这副样子,就搞笑。以前,她怎么会觉得,他有一种白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的感觉呢。这明明就是为了掩饰自卑的装逼啊。“我们之间是有差距,但不是我配不上你,是配不上我,好吗?”
“子怡,你太现实了,难道金钱比人格还要重吗?你们家有钱,只能说明,你们家是剥削劳动人民的资本家,资本家是可耻的。”
艹。听听这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没建国呢。资本家是可耻的?“你既然觉得资本家是可耻的,你完全可以不给资本家打工啊,吃着资本家的饭,还想砸资本家的碗,你说的是人话吗?”
“子怡。”
耿景同十分接受不了任子怡用这副傲慢的态度跟他讲话。他是要拿捏她的,不是让她反抗的。“耿景同,你不用冲我叫唤,我们分手了,你也同意了,那证明我们的恋爱关系就结束了,你以为你是谁啊?”
“你变了,任子怡,你真的变了。”
耿景同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看的任子怡都想笑,“我是变了,我变正常了,耿景同,你不要试图挽回我,我不会再跟你好的,你最好还是认清现在的形式……如果不想赚资本家的钱,也可以辞职,你可以去考公考编,做对社会有用的人,而不是在这里,被资本家压榨。”
“任子怡,我给你一次机会,重说。”
耿景同不想接受她的观点和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