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的男人下来,看了一眼两车间距,又看了一眼,甩门下车的女人,“你开车都是这么猛的吗?”
“原来是宇总啊,这大周末的也不在家休息,陪员工加班啊?”
纪诗文讥诮了男人一嘴。宇值轻笑:“你这么大的火气,难不成,你就是被叫来加班的员工?”
“宇总怎么还阴阳怪气的。”
纪诗文没有如平常上班那样,穿职业装。一条紧身的打底裤,脚踩高跟鞋,外面是件刚盖过屁股来的皮草,看起来是既保暖,又富贵。高展就看不惯纪诗文这副样子。等纪诗文走进公司后,他不满道,“你看她这副样子,不知道还是以老板娘呢。”
宇值挑了一下眉梢,老板娘?男人拾步往公司里走。虽然是周末,但是公司里加班的人不少。准确的说,公司的周末,向来加班的人挺多的,这么多年了,也就只有纪诗文敢如此放肆。“宇总,最近公司里很忙,尤其是纪诗文那个部门,她倒好,那是一点班都不加啊,我估计,今天是因为她那个部门又找不到文件,才打电话让她来的。”
“公司里没有规定,周末必需加班。”
高展撇嘴,“是没有规定,但是人家都在忙,她在家里好意思的吗?”
“高展。”
宇值突然停下了步子,“每年公司的加班费,支付不少吧?”
“是挺多的。”
他马上又解释,“但是很多员工都是自愿无偿加班的。”
“以后全部改成无偿加班,提倡,当日事,当日毕。”
高展愣住,“这……合适吗?”
“不合适就在工作效率上加把劲,公司的加班费,也是从我牙缝里省出来的。”
“明白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往公司里走。刚走到策划部,就听到了吵架的声音。宇值停下脚步,走了过去。“我没有拿,你的文件给谁了,你不清楚吗?你成心找茬是不是?”
纪诗文指着同雷小涵的鼻子开骂,“你这个组长干不明白,就赶紧换人,别没事找事。”
雷小涵被纪诗文骂的语塞,“你,你,脾气怎么这么大,我记得文件明明就是给你,让你给拿过去的,那份文件那么重要,我怎么会记错。”
“你怎么就记不错了,你过目不忘啊,你是神童啊?你这把年纪了,健忘不很正常吗?”
“你,你怎么还人身攻击啊。”
雷小涵被纪诗文气的眼眶通红,她一抬眼看到了宇值,委屈起来,“宇总,我这组长干不了,我就问问,就招来一顿骂,我何苦来的呢。”
听到喊宇总,背着身的纪诗文,回头看了宇值一眼。妈蛋的,又恶人先告状,告黑状也就罢了,还明着告她,她才没法呆了呢。“雷小涵,你要点脸行不行?这个公司里,就你天天看我不顺眼,我上班你看不顺眼,下班你看不顺眼,休个周末你还看不顺眼,你有什么资格看不顺眼?”
纪诗文一把扯过宇值,“你以为他在这儿,就可以为你做主了是不是?”
纪诗文的这个动作,让所有人都看呆愣住了。这拉扯总裁的,跟拽个雄孩子似的,这女的也太勇了吧。高展嘶了一口,把纪诗文推开,“你干嘛呢?”
“你们这个公司,乌烟瘴气的,以为我愿意在这儿呆吗?老娘不干了。”
纪诗文最近因为任子怡的事情,一直心情不好。本来她工作没有失误,这个雷小涵就变着法的找她的茬。不干了,又不是活不起了,受这欺负干什么。她刚要走,就被宇值扣住胳膊拉了回来,“说不干,就不干,我还没同意呢。”
“我用得着你同意。”
纪诗文甩开宇值,“我告诉你宇值,你的公司再不整顿,就完蛋了。”
“纪诗文你怎么说话呢,你能不能收敛一下你的脾气。”
高展脸色很难看。“老娘再也不受这委屈了。”
纪诗文踩着高跟鞋,摇曳生姿的走了。一家人看愣了。雷小涵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高展赶紧请着宇值回总裁办,“宇总,咱们先回办公室吧。”
宇值往纪诗文离开的地方看了一眼,“我还有点事,我先回去了,把我刚刚跟你说的事情,传达一下,务必传达到每个人。”
“知道了,宇总。”
宇值走出公司的时候,纪诗文正趴在方向盘上哭。他敲了敲她的车窗玻璃,“开门。”
“干嘛。”
她落下车窗,眼眶红红的。“哭什么?刚才不是挺勇的嘛,我都被你拽了一个趔趄。”
“我又没犯什么错误,干嘛一直针对我,我面试的时候,问过HR,他们说周末双休的,他们说不用加班的,为什么,现在我不加班倒成了异类了?”
她真的想不通。明明她可以在工作时间把工作全部完成,为什么还要在公司装模作样的加班到深更半夜?这是病态,公司的病态。宇值把手伸进车窗内,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有点冷啊,先把我送回家吧。”
“我又不是你司机,你赶紧下车。”
纪诗文不想为他服务。“付你车费。”
他指了指方向盘,“开车吧。”
“一千。”
“两千,开车吧。”
他说。纪诗文打火,车子打了把方向开上了马路。回家途中,宇值看了她几眼,她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走神。“你最近心情不好?”
“是啊,子怡的哥哥出了事,又离婚了,她的状态一直不好,我很难过,很心疼她。”
提到离婚这事,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瞪向了宇值,“就是那个孟易楚,真是个人渣,猪狗不如。”
“夫妻之间的事情,你不要瞎掺和。”
他语调清浅。纪诗文冷哼:“夫妻?跟这种人做两次夫妻,真的不知道造了哪门子孽,男人啊,没有一个好东西。”
“以我对易楚的了解,他不是那种人。”
“你对他的了解?”
纪诗文像听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你是他的发小,你看他,是带着滤镜的。”
“任家的事情很复杂。”
包括任砚的死,也很蹊跷。表面上看是车祸,但这个车祸难免不是人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