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只有宇田中和宇值父子两个。宇值埋头干饭。宇田四给自己倒了杯酒,“儿子,我看小纪不错,家境也不错,跟咱们家也门当户对的,这事就这么订下吧。”
“什么就订下了。”
宇值抽了纸,擦嘴,“我和她认识时间不长,还不了解。”
“她的父母我们都认识,这孩子错不了,你也老大不小了,还有一段失败的婚姻,你得好好把握机会,我看啊,就先结婚,恋爱慢慢谈嘛。”
“什么就先结婚了。”
宇值看了一眼客厅里的女人,“你这样说,会吓到她的。”
“我不跟她讲,我跟她的父母讲,我们商量一下,尽快,把事给办了。”
宇值无语。他没再说什么,去了客厅。娄丹丹看他过来,递了杯茶给他,“这是你最爱喝的茶,你不回来,这茶啊,就一直给你留着呢。”
宇值没有搭腔。甚至连看她一眼都没有。纪诗文看向男人,他似乎并不喜欢这个小妈。而这个小妈的性格,又是讨好型人格,无论是对宇田中,宇值,还是自己的那两个儿子,都是这样的。看起来,活的有点累。这是她的感受。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活法,兴许,人家乐在其中。“你们先聊着,我去给你们洗水果去。”
娄丹丹又去了厨房。纪诗文坐到了宇值的身旁,声音小小的说,“咱们要不要赶紧溜啊?”
“怎么?”
“我没想到我父母竟然跟你父母认识,这事,要让我妈知道,她铁定会把我摁住,跟你原地结婚的,你也不想的对吧?”
“我想。”
他淡淡的啜着茶水,不清不淡的。纪诗文只当他开玩笑,“别闹了,真的,你想想,我也不想嫁给你,你也不想娶我……明天,就明天,你跟你老爸说,我们分手了。”
“纪诗文,你有病吧,今天见家长,明天分手,这兔子跑的都没有你快。”
“我们本来就是假的啊。”
“可我们有过……”她知道他要说什么,赶紧捂住了他的嘴,瞪道,“……你最好把那事给忘了。”
他扣住她的手腕,把手拿下来,“忘不了。”
“忘不了,也得忘。”
她竖起食指警告他,“你别在大人们面前胡说八道,否则我会……”“会怎样?”
“会弄死你。”
她不解恨的说。宇值嘶了一口,戏谑的看着女人,舔了一下唇,勾了勾手指。纪诗文看着他,“干嘛。”
“纪诗文,你知道有一个定律吗?”
纪诗文警惕的看着他,“不知道,你又想说什么?”
“就是你越不喜欢什么人,越瞧不上什么人,就越会跟什么人纠缠不清,说不定最后还非他不嫁。”
这个二婚狗在说什么?就算她要纠缠,也不会跟这个二婚狗纠缠。“宇总,你想多了,我可配不上你。”
“纪诗文你这个劲,真的很有让人征服的欲望。”
他跟那个前妻不一样。那个女人跟他恋爱的时候。哄的他跟孙子一样,现在想来,是满肚子心眼,算计他,哄着他赚钱给她花,但是,她爱他吗?不,她不爱他。爱一个人,怎么会不愿意为他生孩子呢。宇值的眼眸明明暗暗。纪诗文看不清他,“你又在想什么鬼点子呢?”
“在想……”他透着欲望的眼睛,注视着她,“……晚上,你要不要去我那儿?”
“你有病吧。”
男人笑了。纪诗文知道他是成心逗她生气。男人,就是这点恶趣味。幼稚。宇田中满面春光的走过来,坐到了二人对面。“小纪啊,我刚刚给你妈打了个电话,说了一下你和阿值的情况,她说马上就过来。”
纪诗文犹如五雷轰顶。这个老头怎么回事?怎么嘴这么没把门的呢?没征求她同意,就把这事捅到她家里去了?这不是要她的命吗?“叔叔,您这……”她抓起包,不行,她得赶紧逃,“……我还有事,我就先……”走字还没完,就被宇值扣住胳膊,扯回来,坐到了原地,“你慌张什么?”
“我慌张什么你不知道吗?”
她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宇田中笑着开口,“小姑娘害羞再所难免的,不过啊小纪,你也别太害羞了,你虽然比宇值小四五岁,但也二十多岁的人了,这结婚也是迟早的事情,你妈可没少跟我们讲,她有多希望你们兄妹两个赶紧结婚。”
“叔叔,我跟宇值我们是……”假的,两个字,被宇值伸手捂了回去,“……她有点紧张,爸,你让厨房给她熬点甜汤喝,晚上她都没怎么吃饭。”
宇田中心情很好的起身,“我这就吩咐厨房去做。”
等宇田中离开后,宇值这才把手从纪诗文的嘴上拿下来,她刚要发火,他就瞪住了她:“你有没有点契约精神?”
“我,我妈要来了。”
宇值不知道她妈是什么人。她可跟这个女人生活了二十多年。这次恐怕要粉身碎骨了。“你妈来就来,你最好给我把嘴封严实了。”
他再次警告。纪诗文严重怀疑,这个宇值是成心的,“你什么意思?你想跟我假戏真做是不是?”
“你别想的太美。”
“你……”他还瞧不上自己了,纪诗文气的要死,“……不就是演戏嘛,那就演呗,谁还不会演了。”
这个功夫。院子里有了说话的声音。不到一分钟。纪诗文就听到了自己母亲,那令人闻风丧胆的声音:“丹丹,老宇,是不是我们家诗文在这儿呢?”
宇田中和娄丹丹赶紧从厨房里出来,迎上了钟平惠。“钟姐,你说这不是巧了吗?我们家阿值的女朋友,正是你们家的诗文,咱们,真是亲上加亲了。”
宇田中也满意的合不拢嘴,“平惠啊,这要是成了亲家,你可得多担待我们啊。”
“老宇,丹丹,你们这话说的,孩子们呢。”
钟平惠也没有见过宇值。她是个急性子,冲着客厅就走了过去。宇值已经站了起来,毕恭毕敬的,“钟阿姨。”
“你是……阿值吗?”
钟平惠看着高大的男人,越看越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