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砚皱起眉心,起身倚在床头上,看了眼时间,“这大清早的,你就不能晚点打?”
“你真的还活着表哥,网上都嚗了,说你没死,我的天哪,你真的还活着,你说你的命怎么这么大,你说你活着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啊,你现在在哪儿?我要马上,立刻去看你,我要亲自验证一下,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活了。”
“我在法国,我听易楚说,你在爱丁堡呆了段时间,自己的破事,搞明白了?”
一提到自己的事情,周星宇立马蔫了。他的一厢情愿,满心的赤诚,已经被利用的渣都不剩。说出来,他都觉得丢人。“我那事算什么事啊,不说我,表哥,你还活着真的太好了,我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妈妈,她肯定会高兴坏的。”
“还有别的事情没有?”
他还想抱着老婆再睡一会儿。“我马上订机票,我马上到,等我。”
周星宇挂断电话后。任砚倒头又睡了。女人软软的在他的怀里,睡的很安稳。他忍不住吻了吻她的唇。她好像在做梦,浅浅的探出舌尖,舔了一下唇边。他宠溺的勾起唇,欲望延伸。吻,来的猝不及防,又顺理成章。她不适,想推开他,被他扣住手掌,十指交缠在一起。睡梦中,她的身体仍然起了反应。小手搂上他的颈子,由着他。情事伴着晨起的阳光,跌宕起伏,久久不能平息。结束后,她累的不想起床,直接睡了。男人下了床后,洗漱一番,清爽中透着别具一格的魅力。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正是男性魅力最丰盈的时候。尤其是像任砚这种,见过大场面,又在金钱堆里打滚的男人。像毒药,除非他主动接近,否则,没人能亲近他。比如女人。他往卧室的大床上看了一眼,眼窝中带着笑意。哪怕季烟火再不好,他也爱她,哪怕外面的女人再年轻,再漂亮,也入不了他的眼。他想,男人最大的魅力,大概就是钟情于一人,并与之携老。下楼后。他烹起茶。昨天的雪,今天的阳光,都刚刚好。雪人还立在那儿,没有半点融化的迹象。天气很冷。他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拿着手机,在看李灿发给他的任氏财报。他离开这一年,任氏没有出岔子,李灿功不可没,他得好好的奖励他。一幢别墅?还是几百万的分红?到时让他挑吧。在床上睡的腰酸腿疼的女人,最终还是在午餐到来之前,起了身。她休息还算好,就是被折腾的厉害,身体很累。洗漱过后。她穿了一件粉色的毛衣,一条灰色的休闲长裤,从楼上下来。她的气色被衬的很好,白里透红,头发慵懒的散在肩头,有一种别样的诱惑。男人扬起唇角,伸出手,“过来。”
她迈着轻缓的步子,把小手递进他的掌心里,下一秒就坐到了他的大腿上。她顺势搂着他的脖子,把下巴垫在了他的肩上,“我听到你跟星宇打电话了?”
“他说要来看我们,以他的作风,下午就能到。”
“我有点累哎。”
她软塌塌的。他揉了揉她的头发,温温柔柔的,“一会我们出去吃点东西,回来你再睡一会儿,记得吃药。”
“可是星宇会来,我睡觉,不好吧。”
怎么说,她也是嫂子啊。任砚完全不介意,“他又不是外人。”
“今天要去见皮格医生吗?”
昨天他说过,要带她去看医生。任砚没忘了这事,“约好了午后的时间,吃过午餐,时间应该刚刚好。”
“现在要去吗?”
男人抬腕看了眼时间,“走吧,我已经订好了位子。”
“嗯。”
法餐向来不是季烟火的挚爱。这种吃情调却味道不佳的餐食,对她来说,通常只有一个功能,那就是填饱肚子。今天也是一样。寥寥几口,她便不再吃了。“看来,应该把秋妈留下,至少可以给你做合口的饭菜。”
男人说。“其实,我自己也可以做,就是太累太懒而已。”
他擦了擦嘴角,“看过医生,再做打算吧,要是需要留下来,我再找一个可以做中餐的阿姨过来服务。”
季烟火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如果医生说可以回国,那是最好。两人牵着手,出了餐厅。车子在停车场,要走一段距离,任砚怕她受风,便让她在这儿等。男人快步往外走。季烟火看着他的背影,一时恍了神。他还是老样子,丰绅隽逸,芝兰玉树,一件灰色的羊绒大衣,黑色的休闲裤,把他的身材展示的淋漓尽致。她好像许久都没有如此认真的打量过他的背影。她站在地方,太阳可以晒到,但风吹不到。车子缓缓的开过来,他降下车窗,唤她,“烟火,上车。”
她推开玻璃门,快步走了出去。车门拉开,一阵暖意。他已经把车热了起来,“没冻着吧?”
“还好。”
他照顾的很仔细。“我刚刚给皮格医生打了个电话,他已经在诊所里等我们了。”
“嗯。”
诊所不算太远。这个医生在当地很有名。问诊费自然是贵的要命。但任砚不在乎,为了季烟火,他愿意倾其所有。又是一堆的检查单子,皮格医生看着单子,用圆珠笔在其中几项上,画了圈。“这几个项想要彻底达到正常水平,我想,你们需要再生个孩子。”
两个人齐唰唰的懵逼。生孩子,治病?“皮格医生,我不太懂。”
“怀孕时各项激素水平都会发生改变,而这正是治疗病情的最好的时机,而且我还是建议,如果你们再次怀孕生产过后,就把卵巢彻底切除吧。”
这个任砚倒无所谓。为了季烟火的身体,现在切,他也是愿意的。就是她自己的意见……“老婆,你的意见呢?”
“皮格医生,怀孕这事,不是说想怀就能怀的,这恐怕……”“没关系的,我说的是彻底治愈,如果你们暂时无法怀孕的话,可以这样维持着,坚持吃着药巩固一段时间,也不会恶化。”
恶化两个字,听起来很严重。任砚的心口被攥的不安稳,“皮格医生,那我太太目前的情况,好怀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