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多少年婚姻生活里摸索出来的。”
沈惊落分享自己的经验,“现在,我们如果是吵架,我才不跟他吵,他要冲我发火,我就不说话,我就委屈,眼泪就在眼眶里,让他看的难受,他自己就跪下了。”
“厉害啊,我的姐。”
“我告诉你啊烟火,他们心里很爱我们的,但同时,也在试探我们的底线,所以,我们得把底线守住了,他进我就退,他退我也不进,我就冷眼旁观,让他觉得,这个女人是不是不爱我了?让他从心里产生恐慌感,不安全感,让他时刻感觉,自己表现不好,马上婚姻就能破裂,担惊受怕,他还敢惹你不开心吗?”
季烟火忍不住给沈惊落竖大拇指,“要说,这霍总,比任砚惨。”
“也不能这么说,谁让他对我鬼迷心窍的呢。”
沈惊落小尾巴翘上天。“再讲讲。”
季烟火托着下巴,像个好学的学生。沈惊落继续高谈阔论,“我跟你说啊烟火,其实男人们吧,不都是见了年轻漂亮的女人走不动道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还没到年纪,因为我们还没有老,如果再下去十年,二十年,我们老了,没有姿色了,他们的工作也不像现在这么忙了,有可能会有外遇,至少现在不会。”
至少现在不会?季烟火对自己可没有那么大的信心。她没有沈惊落漂亮。任砚也不是霍衍霆,对沈惊落死心踏地的。她浅浅摇头,“我有什么姿色啊,我要长成你这样魅天惑地的,倒是也有自信了。”
“你也是大美女好吧,季烟火你哪里配不上了任砚了?你配天王老子都绰绰有余的好吧,咱们就是美,没有他任砚,没有他霍衍霆,照样有的是豪门少爷等着娶我们,别以为我们结过婚,生过孩子就不值钱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季烟火被沈惊落逗笑,“你,牛。”
“本来就是啊,自信这玩意,以前我也没有,后来我想明白了,他们虽然生在富贵人家,矜贵到高不可攀,但我们也不必就做丑小鸭,身份卑微,要是看不上,大可以不娶啊,娶了就要贡着,我们可是为他生儿育女,开枝散叶的功臣,你说是吧。”
相较于沈惊落。季烟火还是没那么有自信的。沈惊落是家道中落的千金小姐,而她本来就是生在平凡人家。如果她不是个遗腹子,如果的父亲没有早亡,大概率的,她会平凡的过一辈子。不会遇到任砚,也不会跟他生儿育女,更不可能有现在的不开心。她会择一城,爱一人,一日三餐四季,生两个孩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周末一家人,会去公园,会自驾游,会去野坎,会去放风筝。会做很多平凡人家,做的事情。不像现在。“落落,我当初不应该嫁给任砚,我应该嫁给……”“嫁给肖遥?”
“也不是非得嫁给肖遥,就是像他一样平凡的人,那样会幸福很多,我也不会患得患失,也不会老觉得自己和他不般配,心里失衡,这样的日子不是我想要的。”
季烟火很惆怅。手中的易拉罐,因为她指尖的用力,凹了进去。爱情有时候,经不起时间,也经不起推敲。一年爱,十年爱,二十年,还会爱吗?谁能保证?没有哪个男人永远爱这个女人,呆在彼此的身边,只因背叛的筹码不够而已。沈惊落知道她钻了牛角尖。拿起酒跟她手中的易拉罐碰了一下,“烟火,我们得学会在感情中游刃有余,而不是有棱有角,因为你面对的男人,不止是你一个人的男人,他的世界里除你,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接受并理解,且掌握,你就不会这样惶惶不安。”
“你是说钱吗?其实,他的钱基本上都在我这儿,说实在的,有钱我也没有多少的安全感。”
沈惊落惊讶的瞪大了眸子,“有钱还没有安全感呢?只有钱是能抓得着的东西。”
“你说的也对,只有钱才是能抓得着的东西。”
“学着想开,放开,不要去在意,我有个主意,可以让你没有精力去想这个。”
季烟火巴巴的看着她,“什么?”
“你自己成立个公司吧,就做你擅长的,什么对外贸易啊,什么品牌授权啊,反正就是你拿手的,让自己忙起来,只有自己发光了,才会有自信心。”
是啊,只有自己发光了,别人才能看到。否则她永远都是一个围着男人转的全职太太。她应该工作的。她已经丢了工作好多年了。“你说的对,男人的世界里不止是女人,女人的世界里也不止是男人。”
“别不开心了,尤其是因为男人。”
“嗯。”
季烟火突然找到了突破口。反正她有的是钱,开个公司就算不赚钱,也可以让自己忙忙碌碌的。有事情做,她的注意力就不会在任砚的身上。反正他现在活了,人好好的,也不用着她伤心难过。她还这么年轻,那就好好开始自己的生活,她又不是没这个能力。季烟火想通了。酒喝的更多了。一瓶接着一瓶,沈惊落怎么拦也拦不住。最后,在季烟火醉倒过去后,她给任砚打了个电话。“你来接她吧,她心情不太好。”
“好。”
那头的男人应的痛快。半个小时,他就出现在了季烟火的房子里。沈惊落本来不想多说什么的,但做为季烟火最好的朋友,最好的闺蜜,她觉得有必要说几句。“任总,你大难不死回来,烟火就像死里逃生一样的,她很开心,她这个人吧,表面看起来坚强的不得了,其实内心脆弱的一批,好好的爱她,别让她伤心。”
“我们之间有点误会,会解开的。”
男人打横抱起了她,看向沈惊落,“我一起把你送回去吧。”
“也行。”
沈惊落本来是想叫霍衍霆来接他。既然任砚说送她,正好她借着这个机会跟他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