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收摊回家,谢祈把赚的钱全都转给了李思文,李思文还怪不好意思的,还推脱起来了,“本来就是给你攒的,你就拿着呗。”谢祈说:“一个月20万。”
李思文:“……” 谢祈说:“所以你就收着,我有钱,不用担心我。”
李思文说:“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 李思文收了转账,又有点别扭地说:“朋友突然成豪门儿媳,我还怪不适应的……不过那个富婆认真的吗?找你当儿媳?就算她儿子是植物人,这也太夸张了吧?毕竟你才18岁啊!”
范清越举手:“这是不是那个什么,童养媳啊?”
谢祈一顿,诡异地沉默了,因为……好像的确像是他说的那样,他这种的确是叫做童养媳。 不知不觉竟然还封建了一把。 不过,也不一定能结婚,毕竟秦易之是个植物人,而且他才18岁,无论在哪个国家都没有到法定结婚年纪,不允许结婚。 谢祈想到了姚文珠,她看着有些傻白甜,不太符合她的年纪和阅历,但是……她都能在背后默默调查他,甚至随时随地“保护”他,真的是傻白甜,没想到他们不能结婚这茬吗? 谢祈心里犯了迷糊,他觉得自己其实也不是很了解姚文珠。 不过这些事情他也懒得多想,反正钱他确确实实拿到了,这就足够了。 和李思文和范清越告别后,范清越又是一拱手,一脸恭敬道:“爹地路上小心!需要我护送您回府么?孩儿有的是力气和胆识,定能护爹地周全!”
谢祈:“……” 他揉了揉腰,“不用了,你退下吧。”
范清越又是一个立正稍息立正,比了个手势,“Yes sir~!”
谢祈:“……” 只能说当朋友是有原因的= = 到了高三,一周一般都是要上六天课的,甚至还有六天半,一个月会多给一天假期,所以六天半课时和六天课时轮着来。 这周正好是六天的课时,周日放假。 啊,等等,姚文珠连这个都知道了,谢祈想起来她毫无顾忌地说后天过去,这摆明了连他的课时都知道了。 谢祈:“……” 不是,他在想什么,说实话,能嫁进豪门的,能是简单的角色吗? 不准再小看她了!谢祈在心里这么告诫自己。 翌日,谢祈上完一节课,拿出眼药水,扒开眼睛滴了一滴眼药水,因为药水贵,他每次都挤一点润润眼睛,上次因为姚文珠一声大叫,让他手抖挤了大半瓶,心疼,幸好后面也有钱可以继续续。 不过即使姚文珠那儿一个月肯给他20万,他也不敢浪费,依旧十分节俭。 谢祈将一双眼睛都滴完,才觉得舒服很多,这也不怪他在学习上有拖累,这眼睛总是酸痛难忍,也确实影响成绩——他做题都比别人慢了很多。 谢祈放好眼药水,正打算趴桌子上小憩一会儿,忽地一顿,抬头朝后方看去,看见几个男生在后边儿说着话,还笑着往他这边看,见他回头,那笑容就止住了,不约而同地避开了谢祈的目光。 谢祈直觉有些不对,他站起来,往后边儿走,到了那几个男生面前,才说:“刚才听到你们喊了我名字,是有什么事么?”
为首的一个男生搪塞说:“没什么事啊,你听错了吧。”
谢祈的名字是很容易念的含糊,但唯独在那个男生叫他名字的时候,周围安静了一瞬,便显得他的声音格外突出。 谢祈也就听得更加清楚,他的确是叫了自己的名字。 但是他不说,他也拿他没办法,总不能连别人说什么都要管吧? 就算是说他坏话,那也得当他面说他才有必要说话,不然就管的太宽了。 行吧,谢祈坐了回去,打算继续休息,结果旁边突然坐过来一个人,谢祈扭头一看,是班上英语课代表张星星,谢祈跟他关系不错,看他一脸的欲言又止,便直接问:“你想跟我说什么?”
张星星就直接说了:“你不知道,你现在有个谣言,就说你被富婆包养了,你知道这件事吗?”
谢祈:“。”
张星星看他表情,大惊失色:“竟然是真的?我还以为只是个谣言!你……天哪!”
谢祈额头青筋一跳,“你小声点……” 张星星捂住了嘴,嘴在手掌心里闷声道:“这是真的吗?”
谢祈说:“假的。”
他表情微微严肃,“这个谣言你从哪儿听来的?”
张星星挠了挠脸,“不好说,我听他们都在说,不知道从哪儿传来的。”
他说着,微微红了脸,压低声音 ,几乎是用悄悄话的音量跟他说:“我还说要是真的,你帮我问问富婆有没有姐妹呗,能给我一个月两千块就好了,我还愿意包三餐和卫生。”
瞥了谢祈一眼,微微有些骄傲地说:“而且,我还有腹肌。”
谢祈:“……” 谁说大学生廉价的,没见过世面的高中生更廉价。 要不是都是高三生,他花个两千把他骗去当侯老师护工,多划算。 谢祈转移话题,“这个谣言你一开始是听谁说的?”
张星星指了指后面几个男生,“听他们说的。”
谢祈:“。”
他站起身,径直朝那三个男生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直接开口问:“你们从哪儿听到的谣言?”
既然被正主发现了,那个男生也就不装了,说:“什么谣言不谣言的,我听着还挺真呢,听说你还为了钱去夜店卖肉了,多少钱一晚上啊?”
谢祈:“……” 他纳闷了,这谣言怎么比张星星说的还夸张? 这么想着,他语气淡淡地说:“你有证据?没证据的话就是造谣,我可以告你。”
男生不爽地说:“吓唬谁呢,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你有本事就把我们全都告了呗,我说的都还很给你面子了,你不要脸,难道还想别人给你脸吗?”
谢祈:“你要是没吃饭我给你整点狗粮,省的跟我在这儿瞎叫唤。”
谢祈虽然自认为爱笑活泼,但其实在班上还是属于比较冷静自持的那种类型,跟不熟的人也始终保持着一种不远不近的距离感,因此除了亲近的朋友,班上谁都不知道谢祈嘴巴居然这么能说,一时之间整个教室都安静了。 而范清越和李思文从外边儿上完厕所回来,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立马窜过来,“怎么了?”
谢祈忍不住捏了捏鼻梁,“我跟他们说话,你凑过来干嘛,一边儿去。”
范清越还没明白情况,“到底什么情况,赵睨你干啥事了?”
赵睨阴阳怪气地说:“你问我干嘛,你得问谢祈。”
范清越个子要比谢祈矮一个半个头,身材也要比他壮实些,看着就是个敦实的男孩子,他性格倒是好的,跟班里谁都能说上几句话,比较圆滑,他眼睛一眯,说:“问他干嘛,肯定得问你啊,谢祈那么老实,总不能惹到你头上吧?”
赵睨说:“你们俩发小你就帮他呗。”
范清越:“?”
而后边儿的李思文已经从其他同学嘴里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把范清越拉过去说了个清楚,范清越“我草”了一声,“这就是个谣言啊,我们天天在一块儿,我怎么不知道……” 他话还没说完,上课铃声就响了,这架都没能吵完就强制结束了。 谢祈也只能先坐回自己的座位。 等下课了,他再…… 撕烂他的嘴!! 熬过漫长的40分钟,谢祈立马站起身,就往后面走。 那赵睨一看他过来,就往教室外边儿走。 谢祈一顿,立即加快了脚步,他虽然个子高,但能做后面的,个子自然会比他更高一些,体格健壮,要打起来,谢祈当然吃亏。不过谢祈是练过的,嗯,虽然只是小时候上过的课,但那时候他学什么都快,老师也夸他继续深造,说不准可以打比赛。 但是他那时候怎么可能深造,姜思宁给他报柔道纯粹是让他锻炼一下身体,至于别的,没必要。 他很快在厕所外边的大平台阳台边追上了赵睨,“你给我停下。”
谢祈说着,一把抓住了赵睨,赵睨挣开他的手,黑着脸说:“你找我也没用,又不是我造谣的,我只是传播,传播懂?你学习是好,脑子跟猪脑一样,好端端的我干嘛造谣你,还不是因为你干不道德的事情被人发现了,看你这个德行,被戳中了拿我撒气?你脸皮也真厚。”
谢祈:“……” 谢祈声音微冷地说:“谁跟你说的这些?”
赵睨鼻孔朝天道:“你给爹磕几个头我就跟你说呗。”
谢祈无语,“一个班的,平常跟你无仇无怨,你还挺针对我,行吧,你不说,那我们就去教导主任那儿说。”
赵睨恼道:“真到教导主任跟前,还说不准是倒霉。”
谢祈:“……那你别怕,反正遭殃的是我。”
他话音刚落,两个男生就气势汹汹地冲着他们这边过来,虽然是下课时间,但因为高三繁重的学习复习,大家都是抓紧时间午睡,因此走廊还算清净,他们说话的声音也就显得格外洪亮,“咋地,还敢动手不成?”
他们俩大步走过来,跟赵睨站一块儿了,怒目圆睁地看着谢祈。 谢祈:“。”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嘴唇翘起,带着点凉薄的讥讽,“怎么还找援军啊?你怕我啊?”
一男生道:“谁怕你啊,怕你冲上来抱我讹我钱么?”
谢祈看向赵睨,很淡定地说:“你要是敢,我们下楼到后边比划比划,你输了就告诉我从哪儿听到的这些谣言。”
顿了一下,说:“你不会不敢吧?”
对青春期的男生,这恐怕是最有效果的激将,赵睨当然说:“怎么不敢,就怕你临阵脱逃。”
谢祈:“那走吧。”
他们要下楼,范清越和李思文也追了过来,对谢祈说:“祈子,你们去干嘛啊?”
谢祈扭头看了他们一眼,说:“你们别跟来,我有事跟他们说。”
说完,头也不回地跟他们几个下楼去了。 “不是啊,”范清越说:“马上就要上课了啊,这不妥妥迟到么?”
李思文担忧地说:“要不要喊老师啊,谢祈被三个大汉夹着走,明摆着被胁迫了啊。”
范清越想了想,“那还是得去喊一下,不然等会儿不得直接送谢祈进医院啊?”
俩人一琢磨,这不行啊,谢祈那身子骨,不得被别人一捶一个啊? 赶紧跑去喊老师了。 着急忙慌地喊了刚才下课的数学老师,还是个青春貌美的妹子呢,就是身体不好,几乎被范清越拽着跑,范清越急的不行,“老师你快点啊!谢祈都要被打死了!”
‘
数学老师一口气都差点喘不上来,“那你也别、别在楼梯上拉拽我啊,要是摔跤了老师也得进医院,老师工资还低,交不起医药费你帮我交啊?”这可不行啊,要不是办公室没别的老师,班主任也不在……他也不喊她! 三个人火急火燎地找谢祈,等上课铃声一响,才终于在楼梯口看见了谢祈。 谢祈被那三个男生之中的两个夹着往楼梯上走,一副饱受摧残的模样,眼圈还红了。 “卧槽!!”
范清越怒了,纵使个子娇小,也一个助跑上去来了一个飞踢,将夹着谢祈的一个男生踹得扑倒在地,“敢欺负谢祈,畜生!!!”
这一刻,他一定像光!! 义父!您的安危由我来守护!! 而谢祈没了支撑,也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手扭着扶着腰,浑身都在细微的颤抖,声音沙哑凄厉又凄惨:“我的腰…………” 疼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