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开朝,他们就敢不来,这分明是想要给本宫难堪。”
赵轶微微皱眉。司礼监太监赶紧说道“殿下,镇远大将军还有武安王等说有病在身,不便上朝,故此告假……”“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抬也要给本宫抬来,即刻传令下去,一个时辰之内还未到者,从今以后,都不必来上朝。”
赵轶语气略显慵懒,如同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在场的人却面面相觑,暗自庆幸自己来了。“遵旨!”
司礼监太监拱手之后,立刻退了出去。赵轶环视群臣,朗声道“户部尚书可在?”
王莆踏出一步“回陛下,户部黄尚书正在国库!不仅是他,其他的几位尚书都在。”
“他们不来上朝,为何去国库?”
庞玄策缓缓开口“殿下有所不知,虽然京城附近的灾情解了,但是其它地方的旱灾,还有南方水灾依旧严峻,仅淮南行省,洪水泛滥,共有十多处决堤,危及数十个乡县,二十多万人,急需修缮。”
“还有兵部,拖欠军饷已经半年之久了,此外,刑部,礼部,吏部等都急着用钱。”
赵轶瞬间就嗅到一丝阴谋的气息,不动声色道“是吗?那他们准备从国库中拿走多少银子?”
“差不多三千万两!”
庞玄策轻捋胡须,神态自若,三千万两在他嘴里说出来如同是三千文一般。其实这些银子,他们早就盯上了,只差最后一步,将银子从国库中运出。但人算不如天算,谁都没有想到夏皇会突然暴病,还将权柄交到赵轶手里。赵轶嗤笑一声“那是本宫好不容易才搞到的银子,本宫不点头,任何人都别想从国库中拿走一两银子。”
庞玄策接着说道“殿下,这是内阁经过商议之后做出的决定,陛下亲自过目之后下发的。”
“父皇病重,总会有没看清楚的时候。现本宫奉旨,凡涉及军、政、民之大事,一应决断。尔等可还记得?想要银子,可以,让他们到本宫这里来拿!”
赵轶俯视群臣,冷声道。“张二蛋,听令,立刻将他们全都抓过来。”
“是!”
张二蛋行礼之后,大步走了出去。没过多久,就听到大殿外,一阵嘈杂声传来。随后,就看到六部尚书被张二蛋押了进来,一路上还骂骂咧咧。他们一走进大殿,就极速走了过来,随意地拱了拱手。“臣等,见过太子殿下。”
“跪下!”
张二蛋厉声怒喝。六部尚书微微一愣,迟疑片刻,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跪了下去。“起来说话!”
赵轶缓缓开口。“谢殿下!”
六人站起。“听说你们都在要银子!”
“正是!”
六人异口同声。“你们一个一个说!就从兵部尚书开始吧!你想要多少?”
兵部尚书高仲贤拱手道“殿下,微臣所要之银两全都用于发军饷,一共一千二百万两。”
工部尚书余江北接着说道“殿下,我大夏北旱南涝,灾情严重,河堤需要修缮需四百万,灾民需要安抚四百万两,共八百万两。”
好家伙,这两家就去了两千万两。赵轶的目光又看向其它人。礼部尚书郑冀挤出一丝笑容“殿下,各地神庙损毁严重,急需要三百万两银子修缮。”
接下来,吏部尚书,刑部尚书都大倒苦水,都以各种理由又要去了七百万两。赵轶面带微笑,一一听完,最后把眼神落在高仲贤身上。“高尚书!我大夏共有士兵多少?本宫指的是实际人数,另外,欠每个番号的军饷又是多少?”
“殿下,这些微臣均以奏报内阁。陛下也以过目。只需按时发放即刻。”
“殿下,这军心,千万不可乱。军响它关系到我大夏之生死存亡,关系到国泰民安。”
高仲贤的声音越来越低沉,表面上像是关心,实际上却带着浓浓地威胁意味。赵轶眉梢微挑“高尚书,你是在威胁本宫吗?”
“臣不敢!”
“不敢?本宫看你敢得很啊!”
“殿下误会了,臣只是在为殿下分析其中的厉害。”
高仲贤古井无波。赵轶声音突然拔高,所有人都为之一振“好!那本宫就跟你分析分析。你说要军饷一千二百万两。”
“本宫就按大夏将士六十万计算,这些银子足够发二十个月,况且我大夏还没有六十万将士。你当本宫是三岁孩童吗?”
高仲贤老色骤变,隐隐感到一丝不安“这……军中所用之处甚多,殿下……”“你刚才明明说的是军饷。”
赵轶字字如刀“本宫听说,你是那江陵王妃的舅舅?”
“正是!”
赵轶缓缓道“江陵王秘密来京,你可知道?”
“微臣不知!”
赵轶目光闪闪,仿佛能看透人心神“实话告诉你,本宫已经查到,昨日的叛乱和江陵王有直接联系。这些年,江陵王兵强马壮,蠢蠢欲动。你所要之军饷,不会是偷偷给了他吧!”
高仲贤立刻慌了,大声呵斥“殿下,你……你这是欲加之罪!”
“本宫还就欲加之罪了,又如何?”
赵轶眼神微眯“你以为自己是谁?充其量,不过是别人的一枚棋子罢了。”
“我不服!”
庞玄策也站出来,冷声道“殿下如此武断,的确有些难以服众。”
赵轶冷冷看着他“那你告诉本宫,他为何要那么多银子?”
庞玄策无言以对。“庞首辅,你身为内阁之首,这么大的漏洞都没有看出来,本宫怀疑你是否同流合污?”
庞玄策突然一阵心悸“殿下,臣对朝廷可是忠心耿耿,日月可鉴。”
“那便是你疏忽大意了。”
赵轶将了他一军,却没有深究。如果这老家伙再敢胡咧咧,大可以拿这件事做文章。“来人!”
“臣在!”
张二蛋立刻站了出来。“兹有兵部尚书高仲贤,为臣以下犯上,为官不恪守本分。虚报军饷,欺上瞒下,贪赃枉法。”
“更疑是与乱党勾结,其心可诛,现免去其兵部尚书一职,着即刻革职查办,打入天牢。满朝文武,凡胆敢求情者,以同党论处。”
此话一出,全场一片骇然,没人再敢给高仲贤求情。江陵王造反,一旦查实,人人唯恐避之不及。这一刻,他们才意识到,虽然赵轶那张脸看上去还有些稚嫩,但却隐隐有一副君临天下王者气势,不自觉得给人一种压迫感。高仲贤更是惶恐不已,好一会儿才大声吼道“我不服,太子残暴,我……我要去陛下面前告你!”
“哼!本宫代父监国,本宫的意思就是父皇的意思。带下去!”
张二蛋直接走过去,抓着他们衣领走出大殿。高仲贤绝望的喊叫声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