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大殿,一片寂静,弥漫压抑的气息。不知怎的,庞婉莹和雷欣柔看到赵轶怒怼刘太后的画面,心中竟然不禁有些小爽,早些年,她们倆也没少受她的气。同时有暗自感叹,倘若当初夏皇有赵轶一成的勇气,也不至于就连刘太后身边的太监,宫女们都不把她们放在眼里。眼看两人就怎么僵持着,无人敢说话。偏偏刘太后身后那个老太监,清了一下嗓子道。“殿下如此……”不等他说完,赵轶瞬间暴怒“滚!你不过一阉人,尿不干净的玩意,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
刘太后双眼失神,大声喊道。“反了!我赵家的列祖列宗,你们睁开眼睛看看这个不肖子孙吧!陛下,这就是你选的太子吗?”
可赵轶根本不吃她这套,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如同哄小孩一般“太后,你闹够了没有,闹够了,就回你的慈宁宫去吧!”
刘太后身子一扭,挣脱他的手,恶狠狠道“没够!你杀了哀家孙儿,还不许哀家出这口恶气吗?王公公,立刻将那贱婢抓来,哀家定要将她活活杖毙于此。”
“遵旨!”
那老太监阴鸷一笑,转身就要走。赵轶冰冷的声音在他身后缓缓响起“站住!今日,你若再敢走半步,本宫就砍了你的狗头。”
那老太监有些犹豫,又回过头,看了看刘太后,站在原地。刘太后不屑道“那贱婢定是狐狸精所化,迷了太子心智。王公公,有哀家给你撑腰,没人敢动你,只管将她抓来便是。”
那老太监犹豫片刻,最终还是选择要走。“二蛋!”
“臣在!”
张二蛋瞬间冲了进来。“立刻将这个阉人拖下去。”
赵轶的视线一直都盯在刘太后的脸上,手臂却指向那老太监,一字一顿“给,本,宫,砍,了!”
“太后救命!”
老太监自然听说过赵轶的凶名,连淮安王都被砍了,更何况是他,当时就跪在地上,浑身颤抖。“是!”
张二蛋踏步上前。“太子,你好大胆!”
刘太后大声怒喝,随即抓起王公公手里的打王鞭,向着赵轶凌空砸下。打王鞭,至高无上的武器,从律法的层面上来讲,确实可以真的打帝王,上打昏君下打奸臣。鞭长三尺,纯金打造,呈菱形状,无刃,菱角分明。而这只打王鞭,确实是先皇太宗所赐,象征着大夏最高的皇权。当初,夏皇就吃过它的亏,被刘太后制得服服贴贴。若不是庞玄策,雷阳天等人全力支持,早被刘太后拿下了。现场的人全都睁大了眼睛,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啪!”
却不料,赵轶抬手,直接抓住刘太后的手腕。刘太后怒目圆睁,怎么也没想到赵轶竟然敢还手,满脸惊诧,一缕发丝散落在额头,盛怒之下,身子极速起伏。片刻,赵轶才缓缓道“太后可知,后宫不得干政!”
“太子又可知,此乃太宗皇帝亲赐打王鞭,莫说你只是太子,即便是皇帝,哀家也打得。”
刘太后咬牙切齿,脸上终于浮现出一抹笑意,以为自己占了大义。下一刻,她的浅笑随即便凝固在脸上。“放屁!本宫不知道什么打王鞭。”
赵轶如此突兀的一句,把刘太后整得晕晕的,仿佛突然阶段性失忆。赵轶就这么紧紧抓住她的手腕,嘴上却说道。“二蛋!还不动手!”
张二蛋这才回过神来,拧着起公公的脖颈就提了出去。“太子,你胆敢如此霸道?”
赵轶一把夺过刘太后手里的打王鞭,漫不经心道。“霸道?本宫便是霸道了,你又能怎样?太后,本宫现在就是在杀鸡给你看,希望你记住,如果茉儿少了一根头发丝,本宫保证,你的下半辈子将无比凄惨。”
现场的人满脸震惊,即便是庞婉莹也没有想到,赵轶不仅敢抢刘太后手里的打王鞭,还赤果果地威胁。刹那间,小嘴微张,神色复杂。雷欣柔也比她好不了多少。赵轶很随意地把玩着手里的打王鞭,自言自语。“太后,你的力气不小啊!这玩意儿应该是黄金做的?值不少银子吧!”
刘太后哆哆嗦嗦“逆子,这是……打王鞭,是先皇所赐,快还给哀家。”
“还给你,再打本宫吗?太后,自今日起,这世上,再无打王鞭!回头,本宫就叫人融了它。”
“你……你真是无法无天!”
赵轶戏谑一笑“这次,你还真说对了。本宫就是无法无天。”
虽然他在笑,却让看到的人毛骨悚然,那种与生俱来上位者气息显露无余。“哀……哀家”即便刘太后也愣了,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啊!”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声惨叫。刘太后不禁一哆嗦。不一会儿,张二蛋提着王公公的头颅走了进来,鲜红的血液啪嗒啪嗒地滴在地板上。“殿下,这老狗已经杀了。”
“很好!这玩意拿去融了,到时候还可用于赈灾。”
赵轶点点头,很随意地将打王鞭扔给二蛋,如同扔一截枯木般。“是!”
张二蛋点点头,都没有看一眼。“轰!”
刘太后顿觉五雷轰顶,原本她以为赵轶只是随口说说,却不曾想,他真的要这么干!立刻扑过来,发疯般地要抢赵轶张二蛋手里的打王鞭“太子,万万不可啊!”
赵轶抬手挡在她胸前“什么不可?本宫金口玉言,绝不可更改,还不快去。”
“是!”
张二蛋一手提着王公公的人头,一手拿着打王鞭,退了出去。“造孽啊!太宗皇帝陛下,你显显灵,把这个不肖子孙带走吧!”
眼看保不住打王鞭,刘太后气地捶胸顿足,发丝散落。她从未曾如现在这般落魄,心中悲情,瞬间弥漫全身。看到她如此落寞,雷欣柔和庞婉莹不禁又暗自爽了起来。“来人,送太后回宫!”
赵轶瞥了刘太后一眼,继续道。“本宫杀了你的总管,很快就会给你重新派一个了,还有你宫里的那些人,年纪都不小了,本宫也都会换了,怎么样,太后,本宫对你还是不错吧!”
两个小太监立刻搀着刘太后向外面走去。“造孽啊!”
刘太后不甘的声音还在大殿中回荡。来之前,她气势汹汹,以为胜券在握,却没想到,败得一塌糊涂,连最后的倚仗都搞丟了。待她走后,赵轶看了看庞婉莹“皇后,你还有事吗?”
“没了!”
庞婉莹的气竟然好像消了许多,脸色也红润了不少。赵轶又看向雷欣柔“西宫娘娘,你呢?”
“我……也没有。”
雷欣柔依旧摆出她标志性的温婉可人。“皇姐,你可有事!”
“唔!”
赵芯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气来,一个劲儿地摇头。“既然没事,那就都回宫去吧!这里的事,由本宫来处理。”
“是!”
随即,大殿中的人全都离开了,只剩下赵轶和苏雅。赵轶缓缓走过去,将她扶起。“赵熙不是被毒死的,他是被人震碎内脏而死,杀他的,必定是个高人,所谓的毒药,也只在他的喉咙处,不过是欲盖弥彰而已。”
苏雅抬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家伙要么就是个疯子,要么将来就有可能是千古一帝,连太后都不放在眼里,她一个王妃又能如何。赵轶的声音也变得缓和“你放心,本宫定然会为他报仇。”
苏雅猛地推开他“你休要再骗我,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
“无论你怎么想,本宫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去做。至于小王爷,本宫会安排人将他葬在皇陵。”
赵轶说完,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