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庞婉莹眼神中的恨意却一丝都没有减少,反而更加浓郁。而赵轶心中积郁的恶气,却仿佛在一下又一下中得到了释放。终于,赵轶松开了庞婉莹,华丽的凤袍慢慢滑下。他整理了一下衣袍,没多看她们一眼,心满意足,踏步而去。“姑姑,你……你没事吧!”
庞悦然美眸含泪,扶起发丝凌乱的庞婉莹。虽然有些疼痛,但庞婉莹却显得非常冷静,缓缓开口道“此事,对谁都不能说,听见了吗。”
庞悦然轻轻点头。“你先回去吧!”
“姑姑,我走了。”
庞悦然一步三回头,缓步离开了千叶殿。穿过御花园,赵轶又回到了文政殿,继续批阅奏折。黑暗处,姬雪影已经无力吐槽了。大约一个时辰之后,海公公轻轻走了进来。“殿下,叶大人回来了。”
“宣!”
赵轶赶紧放下奏折。很快,叶长风就和龚超走了进来。龚超扑通一声,直接跪在地上,一磕到底。“罪臣龚超,叩见太子殿下。”
赵轶语气平静“叶大人,是怎么回事?”
叶长风微微躬身“殿下,事情是这样的……”随后,叶长风便把龚超为何杀人,并无反叛之心。又把在幽冥峪遇袭,龚超拼死解围,以及如何借用青龙寨的力量,才化险为夷的经过,全都说了一遍。“龚超!”
“罪臣在!”
“本宫念你杀刘太尉事出有因,保护叶大人有功,功过相抵,故罚奉一年,以观后效,起来吧!”
“谢殿下。”
龚超大喜,再次叩拜。叶长风继续说道“殿下,那三个俘虏,已押往大牢,殿下要不要亲自去审审。”
“走吧!”
随后,赵轶移驾大牢。“殿下,他们还是什么都没说。”
见到赵轶,张二蛋拱手道。赵轶看了看被捆在木桩上的三个精壮男子,浑身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依旧在叫嚣。“狗太子,你休想从我们嘴里得到一点消息。”
“就算打死我们,我们也不说。”
“胆敢辱骂殿下,找死吗!”
张二蛋立即大喝,抢过锦衣卫手中的鞭子,用力抽了过去。皮鞭在空中发出爆响,俘虏们身上又多了几条深深的血豁。三个俘虏咬紧牙关,愣是一声不吭。赵轶看了他们一眼,如同一阵寒风扫过。“想死?没那么容易,把盐端来。”
很快,一个锦衣卫便端着一盆盐巴走了进来。“涂在他们身上。”
赵轶淡淡道。“是!”
十几个锦衣卫抓起盆里的盐巴,重重地按进俘虏的伤口里面。“啊!”
剧烈的疼痛让他们撕心裂肺,但嘴上却还是在咒骂,脸上还带着必死的决绝。“狗太子,有种就给我们来个痛快的。”
“想故意激怒本宫吗?本宫偏不如你们的愿。”
赵轶眼神冷冷地扫过他们。“来人,去取水来,记住,要刚烧开的。”
几个锦衣卫应了一声,走了出去,不多时,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一个大大的铜壶,壶嘴处,蒸汽缭绕。整个牢房中的温度,仿佛都升高了几度。“殿下,开水来了。”
“将开水从他们的头淋下。”
赵轶说着,便退后几步。三个俘虏一听,开始疯狂地挣扎。开水扑面,那种蚀骨的疼痛,光是想想,都让人感到恐惧。很快他们就承受不住如此恐怖的绝望感。纷纷开口道。“不要,我们全都说。”
周围的人,也全都见识到了这一招的厉害。赵轶却意犹未尽的模样,道“本宫现在又不想知道了。”
“为……为什么?我们都愿意招了,你为何还要折磨我们?”
“是啊!求殿下放过我们。”
三个俘虏,连连求饶。赵轶瞥了他们一眼“人不到真正绝望的时候,是不会说实话的,本宫没有那么多功夫跟你们耗。动手!““是!”
“不……不要啊!”
看着铜壶倾斜,三个俘虏眼中同时露出深深的恐惧,集齐体内最后一丝力气,疯狂吼道。“啊!”
开水倾泄而下,三个俘虏身上顿时冒气白烟,连同流到地面的血水,都冒着热气。痛不欲生,含糊其词道。“我们说,只求……太子给我们一个痛快。”
赵轶这才问道“是谁派你们来的?”
“只有我们的首领谭宗敏才知道,我们一直都在凤鸣山里训练,并不知道主子是谁?”
“你们一共有多少人?”
“差不多……五万。”
“给他们一个痛快!”
赵轶说完,转身走出大牢。出来之后,叶长风压低声音“殿下,我们要不要立刻派兵去凤鸣山?”
“不用了,或许他们已经转移了,就算没有转移,也必定加强了戒备,他们人数众多,贸然派人去,风险很大。反而会打草惊蛇,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赵轶边走边说,忽然又停下脚步。“叶大人,你觉得他们是谁的部下。”
叶长风沉声道“他们的甲胄和武器全都是制式,我大夏律,私藏三件以上者,以谋乱论处。能武装如此庞大的军队,必然背景深厚。”
“你是说雷阳天?”
赵轶直言道。“臣实在想不出,除了他,还有谁可以做到。”
赵轶又看向海公公“立刻派出隐卫,去一趟凤鸣山,查清楚他们的动向,注意不要暴露,只需在远处观察他们有没有挪窝即可。”
“臣遵旨!”
此刻,大将军府。“啪!”
一只青花瓷茶杯,被重重摔在地上,滚烫的茶水在地上冒起了白雾。雷阳天气得满脸通红,青筋爆鼓。指着赵猛怒吼,口沫横飞。“你这个蠢货,是谁让你擅作主张的?我们这次,被你害死了。”
赵猛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舅舅,都已经这样了,你就别骂了,先想办法解决吧!”
雷阳天阴沉着脸,怒其不争“你现在知道慌了?赵猛狡辩道“我也没想到,叶长风居然和青龙寨的土匪有勾结,难怪朝廷剿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舅舅,要不要把他们撤离凤鸣山?”
“那么多人,往哪里撤?”
雷阳天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赵猛“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谭宗敏他们的行踪,没有暴露。”
他自己也知道,这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现在,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赵猛想了想,眼前一亮“舅舅,明日,那天狼三皇子就到京城了,或许……”雷阳天面色冷漠“你最好管住自己的嘴,不要乱说话,任何事情,都必须跟我商量,听见了吗?”
“听见了。”
赵猛自知理亏,不再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