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高台上,只剩楚炎一人,瘫坐在上面,冷汗直流。他摸着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地喘气,看着周围的鲜血和人头,早已吓得半死。他不明白,为何其他人都死了,而赵轶却偏偏又放过了他,既然放过他,为何又把他押上刑场。就在他惊魂未定之时,在万众瞩目中,赵轶龙行虎步踏上高台,霸气弥散。楚炎强装镇定,冷冷道“太子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赵轶斜睨着他,眉梢微挑“这个叫作陪斩,就是让你体会一下。被砍头的滋味,怎么样?好玩吗?”
楚炎心中,只想骂娘。但他真不敢,生怕惹怒了赵轶,到时候陪斩就变成了真斩。他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带着一丝卑微。“多谢殿下不杀之恩!”
赵轶双手环抱,长长呼出一口气“你不用谢本宫,要谢就谢楚薇吧!是她求本宫饶你们一命的。”
楚炎心中不禁一痛,他们十个兄弟姐妹中,他最疼爱的,就是楚薇。这几天,他无时无刻不在担心着她。当即脸色一冽,沉声道。“她现在在哪里?”
“你放心,她现在吃得好,住得好,玩儿得也挺好。”
赵轶特意将“玩”字,说得更重一些。而这个“玩”字也如同一记重锤,砸落在他的心上。他隐隐已经猜出了个大概,咬了咬牙。“那……殿下准备什么时候放我们回天狼?”
“等本宫心情好的时候,再说吧!”
赵轶满脸邪魅,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随后,冲着台下的锦衣卫喊了一句。“把王爷带下去,好好伺候!”
几个锦衣卫立刻踏步上台,将楚炎拉了下去。赵轶缓缓转身,面向刑场四周的无数军民,负手而立。形貌潇洒,气宇轩昂,举手投足都流露出让人臣服的帝王霸气。“今日,本宫要以他们的鲜血告诉世人,无论是谁,只要敢作奸犯科,挑衅律法,祸国殃民,绝不可恕。”
他深吸口气,声若洪钟,掷地有声。没有长篇大论,也没有慷慨激昂的口号。只有这么短短几句,但每一个字,如同印记,都深深地刻进每个人的脑海中。“太子殿下英明神武!”
“我等草民,感谢太子殿下!”
现场,所有军民,再次跪地,久久不起,眼睛含泪,热血沸腾。呼喊之声,瞬间席卷整个刑场,如海潮般呼啸,连绵不绝。叶长风缓缓抬头,仰望蔚蓝色的天空,厮声悲鸣“天河的儿郎,众百姓们,你们都看到了吗?太子殿下为你们申冤了,你们安息吧!”
“你们安息吧!”
所有锦衣卫,长刀在手,单膝跪地,面向北方,齐声呐喊。“你们安息吧!”
紧接着现场所有人,全都高喊了起来,那雷鸣般的声音,震荡天穹,整个京城都能听得清清楚楚。这些人被斩首的信息,很快就传遍京城各个角落,成为了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让那些官员们则人人自危,收起了心思。庞府一个黑衣人,跪在庞玄策面前。“禀告首辅大人,除了楚炎,楚薇两人。雷阳天,赵猛等人已经全被斩首。”
“知道了,先下去吧!”
庞玄策有气无力道。庞正禄一脸沮丧“太子手段狠辣,他接下来,肯定会拿我们开刀。”
赵睿也如热锅上的蚂蚁“舅舅说的不错,外公,我们可不能坐以待毙。”
“冷静!”
庞玄策缓缓吐出两个字,随即又看向赵睿。“睿儿,陛下的病情如何了?”
赵睿微微摇头,一脸失望“还不是老样子,基本上都是昏迷不醒,醒的时候,也是迷迷糊糊。”
庞玄策背着手,身形略显佝偻,来回跺了两圈,瞳孔微微缩。“陛下昏迷越久,对我们来说,就越不利。下次去的时候,还是把丹药给陛下续上吧!”
“服了丹药,说不定陛下能早点清醒过来。不过,此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睿儿明白!”
赵睿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久久,法场周围的老百姓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周兰若也最后看了赵猛的尸体一眼,然后悄然消失在人群中。却不知道,有五个不怀好意的家伙,时刻都在注意着她。这五人号称城东五虎,老大刁三奎,平时专干些偷鸡摸狗,坑蒙拐骗的勾当。刁三奎盯着刚刚走过的周兰若,噜了一下嘴角“看见了吗?那个女人就是武安王妃。”
老二史大贵抬起头,在空气中狠狠地吸了口气。“这女人实在是太美了,隔着这么远我都能闻到她身上的香味儿,比起飘香院里的那些姑娘们,强过百倍不止。”
“可不是吗?兄弟们,有没有兴趣尝尝王妃的滋味啊?”
刁三奎挤了挤眼,眼神极具煽动性。其余三人对视一眼,犹豫不决“这样好像不太好吧!”
老二史大贵瞥了他们一眼,理直气壮道“怕什么?武安王做了那么多坏事,我们上了他的女人,就当是为民除害了。”
“对啊!”
他的话,瞬间就说服了众人,纷纷点头,甚至还正气凛然的样子。几人相视一笑,不动声色地跟在周兰若身后。对此,周兰若却一无所知。她失魂落魄地走在街道上,连头都不敢抬,生怕有人认出了自己。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她七拐八拐,来到了郊外一座破庙门口。她停下脚步,回眸四望,发现没什么异常,立刻抬腿走了进去。“王妃,见到王爷了吗?”
刚进破庙,婢女小竹就迎了上来。略显稚嫩的脸蛋上,粘上了些许尘土。“嗯!”
周兰若点点头,掏出云帕,温柔地擦拭着小竹脸上的尘土。“王妃!”
小竹激动不已,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周兰若抚摸着她的头发“小竹,以后就不要称呼我为王妃了,就叫我姐吧!”
小竹一下子扑进她的怀中,哽咽道“兰若姐,往后余生,风里雨里,无论如何。小竹……都陪你一起度过。”
周兰若很是欣慰,在自己最落魄之时,还有个忠心耿耿的小丫头相伴。“啪……”就在她感慨时,一阵掌声响起。五个贼眉鼠眼的家伙,懒洋洋地走了进来,肆无忌惮地盯着周兰若娇嫩脸蛋。“好个姐妹情深啊!”
刁三奎满是麻子的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老二史大贵摸着络腮胡,一对王八眼绽放着淫邪的光芒“王妃,虽然武安王死了,但你不用着急,往后余生,就让我们兄弟伺候你一起度过吧!”
“对呀!王妃,你放心,我们几个一定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绝对比武安王厉害。”
“对对对,保证让你天天都活得有滋有味,通通透透。”
“随便将这个小丫头也一并伺候了。”
其余几人吞咽着口水,泛着绿色的目光,不停地在周兰若那凹凸有致的身材上扫来扫去。“滚出去!”
看到这些家伙一脸无耻的样子,小竹怒不可遏,从灶台里面,抽出一根烧过的木棍,指着他们,厉声娇喝。刁三奎不仅不退,还上前一步,流里流气地说道“呦呵,小丫头,火挺大啊!如果大爷没有猜错的话,你还是个雏儿吧!”
老二史大贵吸了吸鼻涕,一脸猥琐“嘿嘿,小丫头我喜欢,不如让二爷我给你灭灭火吧!”
说完,便假装靠了过去。“你们别过来!”
小竹惊慌失措,挡在周兰若前面,胡乱地挥舞木棍。“哈哈哈!”
城东五虎并不着急,看到她们又惊又怕的样子,笑得更加肆无忌惮。很快,周兰若的玉背就顶在了墙壁上,两人已退无可退。城东五虎这才狞笑着,呈扇形一步步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