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拿一千两银子摆平此事。第二,我要带走她。小子,别说我没给你机会。”
秦敖笑了笑“银子我们倒是有,但是不想给你。”
“那就不好意思了,小妞,跟我们走吧!”
黄官差说着,就要去抓姬雪影的手。赵轶看向张二蛋,缓缓开口。“二蛋,你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吧!”
张二蛋的忍耐早已到了极限,闻言,顿如一头刚刚出笼的猛兽,犀利的双眼,如同喷火。“找死!”
他挥拳而出,轰然砸向黄官差。“砰!”
一记沉闷的拳响落在他的肚子上。伴随着一声惨叫,黄官差壮实的身子骤然向后倒飞而去,口喷鲜血,在空中,拉出一道长长的红弧。扑通一声落在街道上。现场的人,全都愣了。张二蛋似乎还不解气,冲着他大声吼道。“你他娘的一个区区芝麻小吏,居然敢对我家公子说这样的话,去死吧你!”
其余几个官差,见势不妙,知道遇上了硬茬,呼啦一声,一哄而散。“胆敢袭击公差,有种就别走!”
他们跑出酒楼,扶起黄官差,恶狠狠地吼道。“老子就在这里等你们!”
张二蛋咧嘴一笑,根本没把他们的威胁当回事。殷老板犹豫了一下,走过来“公子,你们还是快走吧!姓黄的可不是好惹的。”
赵轶笑了笑“我们点的菜做好了吗?”
殷老板微微一怔,随即挤出一丝笑容“公子请稍等!马上就来。”
趁着等上菜的间隙,赵轶让张二蛋将卖梨爷孙俩带了进来。老者颤颤巍巍“公子,老朽给你们添麻烦了。”
赵轶也很干脆“梨不错,我买了,雪影,给他们二两银子。”
姬雪影点点头,拿出二两银子递给老者。老者双手捧着,苍老的脸上写满感激“谢谢公子!不过用不了那么多。”
秦敖脸上带着一丝同情“给你就拿着吧!”
小丫头开心地笑笑“爷爷,我是不是有新棉衣穿了。”
“嗯,快给公子磕头。”
老者一边点头,一边用满是老茧的手擦拭着眼泪。赵轶心里很不好受,赶紧挥了挥手“不用了,趁天色还早,你们快走吧!”
爷孙俩千恩万谢,退出酒楼。殷老板赞许地点头“公子真是仁至义尽啊!”
赵轶想了想,问道“江陵的税很重吗?”
“唉!公子,不瞒你说,我们江陵虽是富庶之地,可这税收,也实在是太多了,就拿我这里来说吧!”
“不管有没有客人,工商税收四成,每个月还有例钱,还有人头税,货物税,地丁税,买契税,当契税,斗捐,桐油捐等等数不胜数。就这么跟你说吧,你就是杀只老母鸡,都得上缴半只。”
殷老板无奈地摇摇头。店里的几个书生听了,也连连点头。姬雪影轻声说道“我记得朝廷好像说过免税三年的?”
殷老板叹了口气“我们这里天高皇帝远,朝廷也管不了,据我所知,除了京城,其他地方好像都差不多。”
对此,赵轶并不意外,自古以来,苛政猛于虎。统治者和那些官员们都心知肚明,但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拼命往自己兜里贪。根本不管老百姓死活,一个个就像吃人不吐骨头的狼。在赵轶看来,这样做却如同竭泽而渔。想要真正实现老百姓丰衣足食,那就得有强大的力量支撑。而他现在,只是个庶民,无权无势,也管不了那么多。不过,他相信,用不了多久,自己一定会有大权在握的那天。到时候,自己心中的梦想都能一一实现。姬雪影红唇微张,小心翼翼道“对不起,我……刚才实在是没有忍住。”
赵轶无所谓地笑笑“先吃饭吧!”
姬雪影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下来了,拿起来碗筷,优雅地吃了起来。几个人吃得差不多时,对面那几个书生笑呵呵地走了过来,拱手施礼。“公子,你也是来听谭老先生讲学的吧!”
“谭老先生?很有名吗?”
“哈哈哈,一看公子就不是我江陵人士,谭老先生创办的江陵书院,二十余年,为我江陵培养了无数优秀学子。”
“是啊!我等都以能入江陵书院为荣。”
“既然公子不是去书院的,我等就先走一步了。”
几个书生说完,抬腿走了出去。等他们走后,赵轶问道“这个谭老先生是谁啊!”
“上任宰辅,连庞玄策都曾是他的手下。”
姬雪影言简意赅。“只可惜他为人正直,最终还是没有逃过庞玄策的算计。”
秦敖连连点头,接着说道“他与江陵王,可以说是亦师亦友,江陵王封地江陵之后,他便辞官,一起来到江陵,完全致力于讲学,从此不再过问朝政。”
“我曾听说夏皇曾派人请过他出山,不过,被他拒绝了。说起来,我家也跟谭老先生有些渊源,只是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
见他一副伤感的样子,赵轶笑了笑“如此,那咱们就去看看吧!”
“好啊!”
秦敖喜出望外。“可是,一会儿那帮官差来了,找不到我们咋办?”
张二蛋却犯起难来。赵轶看向殷老板“如果他们来了,就告诉他们,我们去了江陵书院,让他们去那里找我们。”
“知道了。”
殷老板连连点头。张二蛋这才放心跟着赵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