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相貌精致,鼻梁高挺,嘴唇小巧,明眸皓齿。一头长发扎成马尾,垂在身后。身材高挑紧致,曼妙初显。“瑾儿姑娘说的没错,皇上也不能不讲道理。”
“就是!”
听了她的话,立刻就有十来个人站出来支持。赵轶缓步上前,环视众人,气势凛然。“这是朕的江山,朕的社稷,天下万物皆唯朕所有,朕乃天地之君,朕富有天下。莫说是区区一间房,即便烧了整个云台山,又当如何?”
他的声音不是很大,却字字如锥,让人遍体生寒,还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们不敢相信,谦谦如玉的外表下,竟然隐藏的是如此霸道狠辣的心。曾为宰相的独孤寒心中一冽,他十分清楚,这就是皇权。只要皇帝愿意,别说是你的房子不是你的,就连你的身体都不是你的。那少女还想辩解,独孤寒赶紧阻止,又冲着赵轶拱手施礼道。“老朽闲云野鹤,早已不问世事,不知皇上为何要怎么做?”
“请你出山?”
赵轶开门见山道。“笑话,天底下有这么请人的吗?”
独孤瑾一脸清冷。赵轶瞥了她一眼“朕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可能要让皇上失望了,老朽年老体弱,恐怕误了皇上大事,还请皇上体谅。”
独孤寒面带微笑,语言虽然客气,但却柔中带刚,态度坚决。“先生大才,一身本事,如不能报效朝廷,岂不可惜,也是朝廷的损失。”
黎媛媛言辞恳切。“娘娘言重了,老朽只是一界酸儒,天下大事,岂是老朽一人可以扭转?如今只想在这山野之间,闲时饮酒品茶,教书育人,少了诸多烦恼,岂不美哉。还请娘娘海涵。”
独孤寒也是铁了心,就是不出山。黎媛媛红唇微动,不知道该怎么说。“少了诸多烦恼是吧!”
赵轶直视独孤寒,戏谑一笑,开口道。“二蛋,将另外一半房子也烧了,朕倒要看看,你少多少烦恼。”
“遵命!”
张二蛋立刻带着人去找干草,准备再次烧房。“你也太霸道了!”
独孤瑾愤然娇喝。“说对了,朕就是这么霸道,朕想要的东西,如果得不到,那就毁了他。”
赵轶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独孤瑾气得不行,恨不得冲上去揍人,但又不敢,她也知道,若是真的那么做,独孤家将遭到灭顶之灾。见赵轶如此强硬,独孤寒赶紧冲着黎媛媛说道“娘娘,昔日一别,一晃已十余年了,还请进屋一叙。”
黎媛媛当然知道他是在拿自己当挡箭牌,不过也不计较,轻轻点头。随后独孤寒又看向赵轶,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皇上,里面请!”
赵轶见他已经把台阶搭好,淡淡一笑,踏步走了进去。黎媛媛轻移莲步,缓缓走在赵轶身后。独孤瑾立刻走到独孤寒身边,压低声音“爷爷,你平时不是教导我们要不畏强权吗?可现在为何要向他屈服?”
“瑾儿啊!你还太年轻,你还没感觉出来吗?如我不屈服,这小子真要杀人啊!若只是杀我一人还好,我担心会连累这里所有人啊!”
独孤寒苦笑道。刚才,他明显感到了赵轶那双冰冷的眼眸中,已隐含杀意。“你真要答应他入朝为官?”
“走一步看一步吧!”
独孤寒叹了口气,也跟着走了进去。水沸煮茶香渐起。“娘娘,老朽得知先帝被害,曾派人四处打探,均无结果,如今再次见到娘娘,老朽甚是高兴。”
落座之后,独孤寒率先打出亲情牌。随后,黎媛媛便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原来如此,没想到二位公主也还活着。”
独孤寒轻捋胡须,很是欣慰。随后又站起来,恭恭敬敬冲赵轶行了一礼“老朽感谢皇上铲除妖妃,诛杀吴天禄,为先帝报了仇。只是这出山之事,非我所愿,皇上,娘娘,实在抱歉。”
他观察入微,小心翼翼等待着赵轶的雷霆之怒。然而,赵轶却没有一丝怒意,走向窗外,看着外面那群窃窃私语的年轻人,淡淡道。“外面那些,是你的学生吧!”
独孤寒点点头“老朽只想在有生之年,将腹中这点笔墨,传授于人。”
“如此,穷其一身,又可教授几人?”
“尽力而为吧!”
赵轶忽地转身,语气平静“如果你同意,朕可以专门为你建一所学校,即便将国子监交给你也行,先生可面向全国有志青年。”
“如此,先生每年便可招收成千上万的学生,至于资金,全由国库支出,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这……”闻言,独孤寒满脸震惊。他知道他是在诱惑自己,但还是有些心动。赵轶也知道自己抓住了他的软肋。“其实,朕一直有个梦想,朕要让大华百姓人人都读得起书,看得起病……”随后,赵轶又一次给独孤寒画了一个大大的饼。听了他的话,不仅是独孤寒,连黎媛媛都愣了。竟然有被折服之势,他们怎么都没想到,赵轶年纪轻轻,竟又如此宽阔的胸怀。不等他们说话,赵轶继续开口道。“教育是一个国家强盛的根基,少年强则国强,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
“待我大华崛起之日,朕将亲率大军,横扫六合,一统天下!届时,普天之下!皆为华土!率土之滨!皆为华人!也不再有战争,人民安居乐业。”
他的话,完全说到了独孤寒的心坎里了,如同一潭死水,猛然间激起滔天巨浪。说这话的时候,赵轶霸气侧漏,慷慨激昂。独孤寒听了都激动得颤抖,抬头望着赵轶,目光开始变得虔诚火热!类似的话,他曾向先帝说过,但先帝整天沉迷温柔乡中,对于他的话,置若罔闻。他没想到,现在这些话却被赵轶说了出来,让他忽然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然而,他却清楚地知道,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刚才赵轶的行事风格,还是让他在做出决定最后那一刹那,产生了顾虑。“先生请放心,朕的屠刀不会砍向先生!”
赵轶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开口打消他的顾虑。他知道,有的人可以用钱买,有的人可以用官买。这些人都不值钱,而像独孤寒这样的人,只能用恩义去换。“独孤先生,皇上一诺千金,绝不会食言,之前那么做,完全是被你那两个学生戏弄,主要是想逼先生出来。”
黎媛媛赶紧解释道。“岂有此理!”
独孤寒一脸震怒,已经决定将刚才扫地那两人开了。“皇上,请容老朽考虑考虑。”
虽然心里已经决定,但独孤寒还是谨慎道。他做事喜欢留一线,从不把话说满。“如此,朕便在金殿等候独孤先生。”
赵轶笑了笑。“呃!”
独孤寒小心试探“皇上,老朽有一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