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参见太子殿下!”
以宋智尧为首的军器监官员和士兵,齐声说道。“都起来吧!”
“谢殿下!”
“这是怎么回事?”
楚瀚犀利的眼神,落在那颗手雷弹上。宋智尧赶紧上前赔笑解释。“启禀殿下,我们平时就是制作刀枪剑戟,狼牙棒,开山斧什么的,突然间面对这玩意儿,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这东西又只有一个,我们担心万一弄坏了。”
“是啊!”
军器监众人纷纷附和。“打开!”
楚瀚的声音,不容置疑。“今日,本宫就要看看,这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宋智尧等人,面面相觑,谁都不愿意去干这事,他们都知道一不小心,就会落个粉身碎骨的下场。“你过来!”
宋智尧回头,正好看到门口有个小兵。“宋大人,有何吩咐!”
小兵顿感大事不妙。宋智尧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容满面。“现在,有一个光荣而伟大的任务交给你,无论结果如何,你都将是我天狼人的英雄。”
“什么任务?”
“你想办法将这个东西打开,此事关系重大,所以我们一致决定,由你去完成。”
“我们看好你哦!”
军器监官员也在一旁忽悠。好事轮不到老子,掉脑袋的事就让老子去干。那小兵知道这帮老狐狸没安好心,一脸苦逼,心里把这帮家伙十八代祖宗全都问候了个遍。恨虽恨,但他却不敢有丝毫违抗,否则,也是死路一条,还会被扣上贪生怕死的臭名。他没有办法,走过去,颤抖着手去拿。“拿到外面去!”
就在他的手刚要触到手雷弹的刹那,宋智尧满脸微笑。众大臣远远地看着那个小兵,一众内卫,护在楚瀚前面。偌大的广场,静得让人毛骨悚然。虽寒风凛冽,但小兵已经浑身湿透。“快点啊!”
看到楚瀚阴沉无比的脸,宋智尧一个劲儿地催促。小兵抬头,不舍地看了看最后一眼这个世界,咬了咬牙。随后,拿起手雷弹,端详片刻,开始拆解。“咔!”
他拔出插销,所有的人,全都下意识地缩头,压低身子。“完了!”
小兵赶紧扔掉手雷弹,趴在地上。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那颗手雷弹却静静地躺在草丛中,连一点烟雾都没有。“我没事!”
士兵欣喜若狂,拍打着自己的身子。“你快过去看看!”
楚瀚瞪向宋智尧。这一次,宋智尧不敢推卸,只得硬着头皮,一步步向手雷弹靠拢。几分钟过后,他弯腰捡起,费了好一阵子,终于将其拆开。但里面却是空空如也,只有一张纸条。他不敢看,只得将手雷弹拿了回来。“站住!”
见他靠近,班图大声吼道。“臣相大人别担心,下官确认这是颗哑弹,不会爆炸,里面没有东西,只有一张纸条。”
众官员这才松了口气。“还不快点呈上来!”
班图挺直腰杆。“大人,请过目!”
班图结果纸条,打开一看,那张苍白的脸,瞬间就涨成了猪肝色。“上面写了什么?”
楚瀚也有些好奇。班图没有说话,转身恭敬将纸条呈给他。楚瀚一看,上面居然写着“蠢货!”
两个字。“可恶!”
楚瀚怒不可遏。仿佛看到赵轶那张玩世不恭,带着无比嘲笑的脸庞,在自己面前挥之不去。似乎,他早已经料到了这一切。“赵轶,待等本宫抓到你,定要喝你的血,吃你的肉。”
楚瀚瞬间失去理智,原本还算俊朗的五官,狰狞地挤成一团,眸底涌动着几分病态的暗芒,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魔。愤怒地将手中纸条撕成碎片,全力撒向空中。刹那间,随风飞舞。“殿下息怒!倘若气坏了身子,岂不是正中了那赵轶小儿的奸计。”
“殿下这几日,日夜操劳,应该好好休息一下才是。”
“是啊!如此才有精力,全力对付赵轶。”
众官员吓得赶紧跪下,纷纷劝道。楚瀚咬牙切齿。“除了皇宫内卫,其余的人全都派出去,无论如何,本宫都要将他挫骨扬灰。”
“遵命!”
一名将领起身而去。随后,楚瀚又看向宋智尧,冷酷如冰。“本宫限你们一个月,若不能制出手雷弹,你们全都等着被砍头吧!”
说完,一甩长袖,踏步而去。“啊!”
军器监众官员,顷刻之间就像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地上。以他们现在的水平,想要在一个月的时间内制造出手雷弹,其难度,丝毫不压于让公牛下崽。“宋大人,这……这可怎么办啊!”
军器监官员们围在宋智尧面前,充满绝望。“还能怎么办?硬着头皮干呗!制造不出来,死的只是我们自己,若是逃跑,全族的人都无一幸免。”
宋智尧眼神空洞,仿佛被瞬间抽走了灵魂。而刚才被他逼去拆解手雷弹的小兵,心中却是说不出地高兴。虽然,楚瀚派出了所能调动的全部人马,但效果却依然很不理想。赵轶和赵芯,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丝毫消息。这一日,他们俩赶了大约两百里路。日落之前,两人眼前再次出现一座城池。不过此刻,两个人已经分开,各骑一匹马,带起雪沫纷飞,直接冲入南阳城。刚进城不久,他们就看到一栋很不错的庄园。高大的门楣下,四个大红灯笼在寒风中轻轻摇摆,飞檐青瓦间灯火亮如白昼。“轶哥哥,这里好像有人在娶新媳妇儿!”
赵芯勒住缰绳,火红的灯笼印在她漂亮的眸子中,熠熠生辉。赵轶骑着马儿,围着她转了一圈。“皇姐,你该不会是想要嫁人了吧!”
“我要嫁,就嫁你!”
“这好像不太好吧!”
赵轶皱起眉头。“想什么呢?跟你开玩笑的啦!”
虽然化着男人妆容,但依旧可以看到她纯纯的美态。“好了!我们先去找个住的地方吧!”
赵轶无所谓地笑笑。“救命啊!”
两人刚要走,就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随后,从庄园里面逃出一个二十左右的年轻人。鲜血,染透了他身上的喜服,脸上,手上也全都是血,不过应该不是他自己的。几个手提钢刀的黑衣人,一路追杀。年轻人身手敏捷,看样子会些武功,拼尽全力和黑衣人周旋。“轰!”
紧接着,庄园里面就燃起了大火,瞬间映红半边天空,绝望的呼喊声,此起彼伏。“怎么回事?”
周围很快就聚拢不少人。“唉,准是尹少对岳家动手了。”
“谁是尹少?”
“还能有谁?不就是我们南阳太守,尹兆祥的儿子尹瑞麟。”
“原来是他?岳老爷乐善好施,可是远近闻名的大好人啊!”
“可不是嘛,岳家公子也是知书达礼,和白姑娘从小就指腹为婚,青梅竹马,可这个尹少偏偏要横刀夺爱。”
“岳公子自是不允,没想到在这新婚之夜,遭此横祸啊!”
在场的人七嘴八舌,很多人为此感到惋惜。从他们的对话中,赵轶也知道了一个大概。不过现在他自己都在逃亡路上,恐生事端,便没有打算过问此事。调转马头,带着赵芯刚要离去。但那穿着喜服的年轻人,却发疯似的向他们冲过来,抓住缰绳,仿佛抓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大哥,快救救我家人吧!”
此时,赵轶经过乔装打扮,看上去的确要比实际年龄大个七八岁。“哈哈哈,岳恩泽,你的家人全都死了,还救个屁啊!”
火光中,一个身穿白色锦袍,头戴黄金发箍,皮肤苍白,三角眼,面颊凹陷。嘴唇微微发紫的年轻人,一看就纵欲过度的样子。在数十个黑衣人拱卫下,带着不可一世的笑容,缓步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