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是清理地上的血迹,她不想薄肆年回来看到,虽然她很清楚,这一晚他不会回来了。她生病的事情谁也不想说。林阮打算悄无声息离开这个世界。“林医生,现在要紧的是去医院。”
林阮擦了擦嘴边的血迹虚弱一笑:“抱歉啊简医生让你白跑一趟了,刚刚痛成那样,我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让你白跑一趟了。”
“我们是同事也是朋友,你说的这叫什么话!”
朋友,她也有朋友吗?从前是有的,可是后来她的朋友见她被霸凌,她们不愿意跟着她一起被冷眼相待,所以全都变成了霸凌她的人,在她心口上捅刀。后来她就再也不敢交朋友了。这个词对林阮来说格外珍贵。简炀从前只觉得林阮有些孤僻,现在看来她何止是孤僻?简直就是有病!都病成这样了她不是去医院,而是固执将地毯丢了,再一点点将地板擦洗干净。做完这一切她才好受了一点,“简医生,我去换身衣服洗个澡。”
简炀:“……”林阮笑了笑,她随时都有可能离逝,她只想哪天走的时候不要那么狼狈。不然到了黄泉白敛又会心疼她了,她要美美当他的新娘。薄肆年去了医院一趟,不知道为什么,今晚他的心格外不踏实。尤其是想到自己离开时林阮眼里的神色他就更慌了。脑中浮现出夏奶奶和蔼可亲的模样,“薄小子,你可要待我家丫头好,奶奶也就走得放心了。”
薄肆年默默告诉自己,就去医院看一眼。夏粥在专属病房里,一见他便泪光盈盈,“肆年哥哥,你总算来了,我好怕,外面的雷声好响。”
薄肆年将她要扑过来的身体推开,“护工呢?”
“我有些饿让她去买夜宵了。”
夏粥又要靠过来,“你都不知道我一个人待在医院里,昨晚才死了一个人,我感觉他就在我周围飘荡,我好害怕。”
“别害怕,我这不是来了?睡不着的话我把电视打开,分散一下注意力也好。”
薄肆年打开电视,电视画面上是什么他一点都不感兴趣,反而有些坐立不安,随时准备离开。“这护工怎么还没回来?”
他看了一下腕表,都大半个小时了。他答应过林阮,一定很快就回去的。“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迷路了吧。”
薄肆年目光倏冷,“迷路?”
夏粥吐了吐舌,也不想再编借口了,她从床上走到薄肆年身边。“肆年哥哥,我将她赶回去了,我就想你陪着我,这几天你都没怎么过来看我,我好想你。”
说着她就扑到了薄肆年怀中,想要去吻薄肆年的唇。想当年她就垂涎薄肆年,那时候的他十分青涩,动不动就将她推开,说什么年纪太小,他要等结婚。这个傻男人,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样的观念,那些事只要他做过一次就习惯了。虽说他很快就要和林阮离婚,毕竟又延迟了三个月,谁知道会不会出什么意外?夏粥太熟悉薄肆年的性格,只要他碰了自己,那么这事就成了。还没有触碰到薄肆年就把她给推开,他站起身拉开了距离:“粥粥,我现在还没有离婚。”
夏粥立马委屈巴巴看着他,“可是你们又没有夫妻之实,你一直爱的人是我。”
“抱歉,我最讨厌的就是背叛,所以我不会背叛我的婚姻,我马上打电话叫护工过来,今晚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以后这么晚你不要给我打电话,不方便。”
“肆年哥哥!”
夏粥看着他匆忙离开的背影,很清楚感觉到薄肆年变了。薄肆年紧赶慢赶回去,林阮是不是生气了?他要怎么跟林阮解释?刚刚回到家,他就看到了坐在客厅里的简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