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未到,声先至。
伯爵闻言,立刻转头朝门口望去。 伴着许知念的玩笑话,他看得真切,许知念身旁的女人正是他日思夜想的—— 原伯爵夫人。 伯爵激动到情难自抑,他刚解了毒,身体还没好利索就从床上走下来。 他站起来后,朝着门口许知念身边走去。径直地奔向原伯爵夫人,到他身边后,一把抱住了她。 总以为想说的话一大堆,可等到真见面,伯爵竟不知要说什么。 他激动地抱住原伯爵夫人之后,只说了两个字:“总算。”“总算什么?”
原夫人在见到伯爵的那一刻,心中也泛起阵阵波澜。两行热泪洒下,她侧着头,努力抑住泪光:“伯爵您说,总算什么?”
伯爵将原夫人揽入怀中,很深:“总算见到你了!”
「呜呜呜!这也太好哭了吧!」 「谁懂啊!看见伯爵和原配夫人见面,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感觉这几天一切都值了!」 「有情人终成眷属啊!十一年的苦难,终于迎来曙光!」 「这叫什么世纪佳人啊!太感动了,我要把这一刻录屏+截屏!」 「你们看许姐,她也在旁边抹起眼泪了!」 …… 许知念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可还是会被现场真挚的情感感动到。 她侧过身站在角落,趁着别人不注意抹起眼泪。 小女孩松开花匠的手,走到许知念面前,伸手轻轻摸了摸许知念:“姐姐不哭,我给姐姐吹吹,眼泪飞走了!”
许知念蹲下身来,摸起她的头:“好孩子,姐姐这是激动,是激动!”
正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原夫人忽然听到半大孩子的声音。 她循着声音,向许知念的方向望去。 十三四岁的小女孩,正在摸着许知念的头,说些安慰人的话。 刚才止住的眼泪,又一瞬间崩塌。 原夫人指着小女孩,问伯爵:“这,这是我们的女儿吗?”
没等到伯爵回答,她从伯爵的怀中钻出。迈着极其僵硬的步伐,拖着身体走到小女孩身边。 她缕起小女孩鬓角的发丝,耳鬓的一颗黑痣,记忆犹新。 原夫人当即就大声喊道:“是,这就是我们的女儿!”
“她耳鬓的黑痣,绝对不会错。当初我生下她的时候,她才那么大点,耳边就有这样一颗黑痣。”
“没想到一眨眼,她竟然长到这么大了!”
原夫人激动地不成样子,她伸出双臂,想要将小女孩揽入怀中。 “来,让妈妈抱抱。妈妈太久没有抱女儿,真的好想好想女儿!”
小女孩又哇的一下哭了,躲开了原夫人,跑到花匠身后。 诧异。 原夫人满脸写着诧异。她尴尬地缩回双臂,虚弱地站起身,险些摔倒。 好在身旁还有许知念扶着,这才没摔。 她想开口问为什么,许知念扶着她坐下来。 伯爵这会儿也坐了下来,他瞧瞧自己的夫人,又看向自己的女儿,满眼心酸却无可奈何。 许知念心中不禁也忧愁起来,和原夫人解释起来。 原夫人起初是一脸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
在许知念将事情原委讲出后,又是一脸忧心忡忡:“……原来是这样。”
她看着自己的女儿,满眼的心酸与心疼。 十一年前,她为了女儿的安危,不得已将她托付给古堡中信得过的工人。 可她却忽略了,自己女儿成长过程中,最不可缺少的便是陪伴与爱。 漫长的时光后,等她再想与女儿相认,女儿却觉得自己是个陌生人。 思虑万千,原夫人眼角又闪过泪光。 这是悔恨的泪水。 「唉,原本是好意,可惜小女孩太小了」 「没办法,十一年都是花匠在旁边养大的,肯定和花匠更亲近」 「反正之后有的是时间,慢慢来吧!」 …… 花匠俯下身,哄好“女儿”后,刚想向原夫人赔罪。 可没等他张口,原夫人忽然浑身难受,身体上下奇痒无比。 她大嚷着“好痒!好痒!”
、“我要水!”
,然后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交叉着双臂挠起痒痒。
许知念一时间很诧异,她之前也见到原伯爵夫人这样。 难道说,在暗室的十一年间,原伯爵夫人生了某种怪病? 忽然脑中闪过一段记忆,她想起当时在暗室内找到的药瓶,有了个很不好的猜想。 房内没水,原伯爵夫人又痒得很难受。 身旁的伯爵看的揪心,又没有办法只好将一切希望寄托在许知念身上。 伯爵拜托她:“龙国的小姐,拜托你,让我夫人别这么难受了!”许知念颔首,即便伯爵不开口,她也会出手的。 许知念双手快速舞动起来,她操纵着魔法,无数光芒从她双手间迸出。 霎时! 这万丈光芒中的其中一缕飞到原夫人身周。那缕光芒绕着原夫人身体,缓缓转了几圈之后,她竟也真的不痒了。 屋内其他人都看不见魔力的颜色,自然不清楚原本围绕原夫人周围的红色魔力,被许知念用魔法驱散变成了蓝色魔力。 很快,原夫人镇定下来。她恍如隔世一般,靠起床角,什么都没说。 伯爵见到夫人没事,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开口道谢。 「卧槽!许姐神了!」 「是啊是啊,刚才还痒的不行,这瞬间就不痒了!」 「原来,魔法也能止痒啊?万能的魔法能不能治失眠,我这几天有点儿失眠……」 …… 许知念手掌一横,表示不用谢。 魔法也只是治标不治本,要想根治,还是得知道原因。 考虑了一下,许知念问道:“夫人,你这十一年间,吃过什么药吗?”
原夫人靠着床角,想了一下回答道:“药?前几年,我吃过止痒的药。”
“那竟是止痒的吗?”
许知念喃喃,她凝眸看着原夫人,没有遮掩直接问起:“那夫人您会痒,是因为暗室,还是中毒?”
原夫人其实心底有谱,她知道许知念的能力,却还是震惊到了。 她顿了顿:“你知道下毒?”
伯爵这会儿在一旁帮衬了几句:“啊,这是我告诉她的。当时她问我,那女人是用什么手段对付我。”
原夫人有种果然如此,就该这样的神情。 她默默点着头,又开口道:“原来是这样。十一年前,我本以为自己没中毒。”
“那时伯爵的毒已经体现出来,可我身体还没异样,我就觉得自己没被下毒。谁知,我刚进入暗室不到半月,毒素突然发作,我浑身痒起来。”
许知念听得认真,点点头后追问:“那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