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长相流里流气的男人将徐渊寒团团围住,也不知道从哪里偷人家的酒,一个个醉醺醺的,对着徐渊寒指指点点,嘴里不干不净,甚至还想上手。
徐渊寒站在原地,目光冷然平静。 在书里只是形容徐渊寒长相阴美,身型单薄,时常有地痞来骚扰,如今看到,李音晚心中难免有种诡异的不舒服。 徐老娘咋可能眼睁睁看着流氓欺负她的宝贝疙瘩,冲上去一把推开为首的流氓头子,大声:“滚开!胡说八道啥!我们家老幺有媳妇,要是再让我听见,就去把你们老娘都骂一顿,怎么教出你们这种败类的!”若是温饱时期,家家都要脸,可能还会怕徐老娘。 可现在吃不饱,随时还会有被乱兵残杀俘虏的危险,谁还顾什么邻里乡亲? 为首的流氓叫苏强,用下流的眼神打量徐渊寒,哼笑了一声,“看给这老娘货急的,是不是怕这小子真是个兔爷?我就说我的眼光没问题!”
“哈哈,别管这老娘货,那边那个小媳妇长得也不错,可惜是个瘸子,不如……” 就算是徐老娘,此时也慌了阵脚。 这光天化日下,竟有如此贼人! 徐渊寒眼神一冷,眸中划过一抹杀意,只要他愿意,随便一根木枝,就能见血封喉。 可…… 李音晚冷笑一声,完全不怕,神念一动,一只小小的药粉瓶就到了手心,“几个无耻之人,我夫君有没有龙阳之好,需要你们几个外人评价吗?我自然清楚,你们要是还敢乱说,小心老天爷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苏强瞪眼,转头伸手想去抓李音晚,“你个小骚娘们,敢咒老子,兄弟们,给我记住这个老娘货和兔爷,老子要当着他们的面把这骚娘们给办了!”
闻言,李音晚眼中毫无惧色。 “你敢,放开我家媳妇!”
徐老娘又气又怒,也不知道李氏这小娘皮子到底是哪里来的胆子,敢跟这些流氓硬碰硬。
就连一向平静冷漠的徐渊寒,眼中闪过一抹波动,修长的手捡起一根锋利的树枝。 李音晚勾起嘴角,手指小幅度抖了抖。 瓶子里的粉末顺风吹向苏强,仅仅是一瞬间,他捂住双眼,因为视线受阻直接跌在地上,来不及爬起来,躺在地上痛苦的哀嚎。 “痛,好痛!”几个流氓吓了一跳,谁也不敢去看怎么回事,又惊又恐。 “这……这是咋回事?”
“老天爷真的显灵了?”
李音晚不动声色,将药瓶放入袖子中。 这东西是她在原本世界花了一下午时间制作的防狼粉末,比起防狼喷雾,更加无声无形,不容易防备。 苏强这眼睛,没十天半个月,绝对好不了! “我的眼,我的眼,怎么什么都看不见了!”
苏强一阵哀嚎,想从地上摸索着爬起来。
李音晚气定神闲,冷声,“人在做天在看,就算眼睛瞎了,那也是活该!”“这小娘皮子一定有鬼,咱们快跑,我可不想瞎啊……” 几个流氓这时候跑的比谁都快。 苏强心里的愤怒早已被恐惧碾压,从地上摸爬滚打着逃离,还不咒骂:“贱人,老子一定会报仇,你给老子等着!”
瞎了一只眼,逃荒路上想活都难。 还想报复自己? 等苏强离开,李音晚才发现,徐老娘和徐渊寒都齐刷刷的看着她,眼神复杂又陌生。 哦豁。 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就掉马。 李音晚故作轻松,“运气真好,连老天爷都帮着咱们。”
“老天爷怎么会次次都帮你?”
徐渊寒声音冷到了极点,重生一次,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变数。
李音晚,到底是什么人? 徐老娘脸色苍白,欲言又止。 “因为夫君和娘离得远,没有看到刚才那流氓喝的烂醉,眼睛通红,我在过来的时候偷偷抓了一把土,顺风掸了出去。”“之所以刚才说老天爷显灵,是为了吓唬那些小混混,否则就算被迷瞎了眼,他们今天也不可能放过咱们。”
这个解释有理有据,李音晚既然敢出手,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徐渊寒眼中的忌惮稍轻,但他生性多疑,对李音晚并未完全放心。 在上一世,他的这位“娘子”,可远没有这么聪明。 徐老娘这才回过神,有些后怕,“你这死丫头,老娘之前不知道你有这么多鬼点子,以后不准再做这些蠢事,那些人都不讲理,咱们绕着走就好了!”
李音晚甜甜应下。 错了错了,下次还敢。 “还有你,寒儿,如今世道乱,生的又好看,别总往外面乱跑,赶紧收拾行李,过些日子咱们抢个头先,跟着村里逃荒。”
徐渊寒声音淡淡,“出来转转。”
他袖子下似乎藏了什么东西。
李音晚挑眉,想要探究。 对方不着痕迹地挡住了她的视线。 徐老娘不疑有他,“我和你媳妇要去镇上一趟,你要一起吗?”这话本来并不该问。 毕竟徐渊寒向来不喜人多。 徐渊寒目光扫过李音晚,沉吟片刻,缓缓开口:“好。”
李音晚一愣。 这这这…… 怎么感觉这位夫君突然也不按常理出牌? 这本小说后半部分她没看完,难不成这位便宜夫君的身份和自己不一样,不是个开局没多久就领盒饭的炮灰? 三人各怀心思,足足走了一个时辰,这才到了镇上。 李音晚先去了当铺,徐老娘和徐渊寒跟着。 镇上人也很少,手里没拿东西的流民面黄肌瘦,眼睛盯着商铺蠢蠢欲动,拿着东西往家赶的人一个个神色匆匆,生怕被抢。 满目萧条。 李音晚进了当铺。 小二抬头横了一眼他们几人的打扮,继续懒懒散散的擦桌子。 又是一群泥腿子,能有什么油水可捞? “客官,当啥?先说好,咱们这里可是正经当铺,不收什么锄头农具,更不收什么小媳妇和娃娃。”
还真是瞧不起人。 李音晚宠辱不惊,神色淡淡,将包着手绢的翡翠放到桌上,只掀开了一个小口,露出浓郁的碧色。 这样的成色,上百件里都挑不出一个! 声音轻灵如黄鹂鸟。 “当这个,死契,叫你们掌柜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