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好之后。”
萧恕低头,隔着衣料摸了摸腰腹处的伤口:“我会立刻离开。”
“绝不叫殷姑娘为难。”
“嗯。”
殷时微点点头,抿着粉唇往后退了半步。“那,萧郎君在我身边儿暂且做个侍卫如何?”
“左右你在昆州也是个侍卫,应该是做得来的吧?”
萧恕顿了一下:“嗯。”
…………朗嬷嬷过来时。殷时微将事情大抵说了一遍。包括萧恕原是在外祖父的庄子上治眼睛的病人。也包括他现在到府里也做个侍卫。至于背景云云,则是能囫囵就囫囵。朗嬷嬷办事儿委实麻利。晚饭时间不到,她便已经着人送来了适合萧恕尺寸的衣裳。殷时微在院子里见着他身着新衣的时候。终于松了口气。这样瞧着,到底像是个良家男子了。布料虽也不是顶好的,却也将那身肌肉,尤其是过分健硕的胸膛给包得严实。殷时微抿了抿唇走过去:“住的地方可还习惯?”
萧恕眼睛有疾,再加上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走。所以暂时住在蒹葭苑旁边儿的跨院儿里。说是平日有个什么事,也好照看。其实,有他在。殷时微倒觉得,比请十个八个护院家丁都有安全感。萧恕循声望过来,点了点头。“嗯。”
内宅里,除了家中亲眷,再没有外男。萧恕算一个例外。殷时微在蒹葭苑没有戴面纱的习惯。他既看不见,倒也没什么忌讳。“一会儿朗嬷嬷会来询问你些问题。”
“都是例行公事,不必紧张。”
“嗯。”
萧恕的话并不多。殷时微不怕他说漏什么事,毕竟有关他的事儿,自己并未欺骗。只不过,有些话选择不讲罢了。吩咐好白鸢照看之后,她便随檀音去回祖母话。福寿园——“绥阳伯府不是小门小户。”
殷老太太的声音带着几分严肃:“要添人手,也是有流程的。”
“什么人都往家里领么?”
殷老太太极少这样。往日里见着她,都是先有几分笑意的。殷时微连忙站起身,心中忐忑。但攥了攥手指,让自己镇定下来,笑着走到殷老太太身边儿:“祖母。”
“您若是不肯,又岂会叫朗嬷嬷给他做衣裳?”
殷时微提着裙摆坐到了老太太身边儿,笑着晃了晃她的靛蓝色绣花大袖。“祖母,我知晓您会依着我的。”
“您也该知晓孙女的为人。”
殷时微收了笑,满脸的认真:“祖母,在您心中,孙女可是个任性妄为的人?”
殷老太太看了她半晌,忽然就笑着拍打了下她的手背。“你少来糊弄我这个老婆子,你祖母年纪虽大,还没有老糊涂。”
她指着毛蓝布帘子方向:“喏,那个叫萧恕的男子。”
“一看就不是咱们中原的人。”
“你领他回来作甚?”
“说说看,他打哪儿来的?”
殷时微一时说不出话来的。半晌,咬了咬牙:“我说我说、。”
“他来自昆州。是塞北王庭的人。”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