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周振松叶乘风二人经过一路的长途跋涉终于要到川蜀了,此时按周振松所说他们离川蜀也不过一百里了。但此时太阳已然西斜,看着路上还是没有人烟叶乘风有些怕了。这些天的路上师徒俩没少露宿野外,但每一次的野外露宿都给叶乘风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第一次露宿叶乘风被蛇咬了一口,所幸这蛇是没毒的品种。第二次叶乘风脸上爬了个蜘蛛。第三次山里的蚊子给叶乘风叮成了猪头,像这样的事情还有许多,几乎每次露宿叶乘风都会收到些大自然的馈赠。看叶乘风一脸的忧心忡忡的样子周振松也知道自己徒弟在担心什么于是安慰道,“没事,乘风之前我来的时候记得这不远处就有间客栈。”
对于周振松的安慰叶乘风没有任何反应,甚至有点绝望。因为这话时周振松在这旅途上说过的第五次了,前四次说完这话没多久周振松就会讪笑着说,看来这里客栈还有些距离今天只得露宿了。于是叶乘风开始收拾起自己在路上买的露宿用品,看叶乘风这幅不信任自己的样子周振松有些迫切的想证明自己这次没骗叶乘风,于是拍马向前飞奔叶乘风见状也只得跟了上去。到了地方周振松傻眼了这不是什么客栈而是一家不大的寺院,门前还有连个小和尚扫地。“师父这就是你说的客栈?”
周振松看着这个情况也有点懵自己记得这里应该是个客栈啊,于是下马向小和尚拱了拱手问道,“小师傅你可知道这周围哪里有客栈?”
那小和尚双手合十恭恭敬敬的回答说,“施主这方圆十里没有任何客栈。”
“啊?”
这一下让周振松对自己的记忆产生了深刻的怀疑。“师父老年痴呆是病得赶紧治啊。”
叶乘风在一旁坏笑的说道。周振松顺手就给了叶乘风一脑瓢,接着客客气气的问小和尚,“小师傅我们这赶路至此找不到歇息的地方,请问可否留宿一晚。”
“这个你需要去问方丈大师。”
小和尚说着就拿着扫把领着师徒二人进到了庙里。寺庙不大除了前院一座大雄宝殿以外就只有后院的五六间僧房。小和尚领着师徒俩到了后院在其中一间僧房前停下了脚步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方丈大师在吗?”
随着一声中气十足的请进门应声而开,而那方丈却是在离门口一丈远的罗汉床上背对着众人。叶乘风不由感叹看来这方丈大师看来是个高人啊。“静远你不在外面扫地,来找我作甚啊。”
“方丈外面来了两位施主想要借宿一晚。”
“阿弥陀佛,佛门广开方便之门,请两位施主自便就好。”
于是这位叫静远的小和尚便领着师徒俩来到了最后面的一间僧房,“施主那就暂时住在这里吧。房间是干净的,被褥也请施主自行取用就好。”
“好那谢谢小师傅了。”
叶乘风恭恭敬敬的冲小和尚行了一礼。而周振松却没说话而是低着头摸着下巴一副沉思的模样,他感觉这方丈大师的声音以及这武功有些熟悉但却想不起来。叶乘风看周振松一幅深思的模样好奇的问道,“师父想什么呢。”
“没什么就是觉得夜深了该睡了。”
看周振松不愿说叶乘风也不逼问,而是上前推开了僧房的大门就看这里倒是很干净,两张罗汉床,一张方桌,两把椅子,一支蜡烛,一个柜子。这就是房间里的全部叶乘风感叹着终于能好好睡一觉了,于是一头栽倒精神一放松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周振松也枕着胳膊缓缓躺下,但不知为何莫名的心慌让自己根本睡不着。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半天,心越来越烦不由的悄悄走出门去,打算趁着月光在后院闲坐散心。但坐了一会周振松反而越来越烦,看着这圆圆的月亮心中更是暴躁。就当这时从方丈居住的僧房传来了阵阵诵经之声,“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随着这经文的念诵周振松烦恼的心情也慢慢平息下来。周振松不由的好奇这个点已经过了晚课的时间为什么方丈还在诵经,不由得走近了方丈所在的僧房。而就在周振松离僧房不到五步距离的时候,里面的诵经声突然停了接着就听里面方丈缓缓说道,“周施主,这晚上不睡觉来到老衲房前作甚。”
听到这话周振松再也忍不住推门进到了僧房里,“大师你到底是何人。”
就看方丈缓缓转过身来,露出一副瘦削慈眉善目的脸,一袭灰色打着补丁的僧袍衬着这面庞更加和蔼可亲,“施主现在可想起来老僧了?”
看着着面庞这声音周振松不由惊呼出来,“崔志济,你没死?!”
“这名字已经有五十多年没人叫过了。不过叫崔志济的年轻人已经死了,现在只有一位法号慧悟的老和尚”方丈感叹道。而周振松眼圈隐隐有些泛红,“你既然没死又为何一点消息都没有。我和李无名那老家伙一直以为归云峰就剩我们两个人了。”
“其实我也想去找你们来着,但你看这个情况我怕会影响你和李无名两个人。”
说着慧悟撩起僧袍下摆,这里面空空如也整个下半身都消失了。“当年我虽然侥幸捡回了一条命但却成了残废。你们二人带着我这个残废总就是个拖累。”
周振松看着他空空如也的下摆心中一阵抽痛,当年江湖号称如玉公子的翩翩公子竟然落得如此下场,“那好歹也让我们知道你还活着啊。”
“我不敢。”
说着慧悟从怀里掏出一本剑谱,“师父的剑谱在我这,一旦消息走漏我们所有人都会完蛋。而这江湖怕是也会再起风波。”
“你怎么在这里,又怎么会出家。”
“说来话长,当年那事后我从死人堆里爬了出来,正巧被明寂大师所救来到了这个寺院。后来知道师父的死讯后,我便在这个寺院剃度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