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盛成:“李断儿子死了?查清楚了吗,确定凶手是谯玉?”
“大人,已经查明。”
“李断,小官而已,他儿子更是不足为道,杀了他儿子做什么?”
“大人,冷阁虽是做收钱杀人的买卖,但我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嗯——,黄明甫之女黄芷蕊又出游去了?”
“是。”
“才和太子定下婚,太子前脚刚走,她也跟着出游!你去,派些人跟着她。”
“是。”
“师父,到师门了!”
谯玉、溪窗和小齐下了马车,只见雪花阁大门敞开,左边的二楼房屋,窗台边有一清冷公子,一身浅云素衣再无其他装饰,慵懒地坐在窗边。 谯玉走进大门,看见师兄由之序,调侃地说:“师兄,坐在门口眼纱都不戴,小心被人看见!”
由之序丝毫不在意谯玉的话,只是对她说:“师父知道你回来了,在亭中等你。”
“知道了。”
对于由之序的冷漠,谯玉也只能笑笑。
小齐和溪窗向由之序行礼后,跟着谯玉进入到雪花阁内部。 穿过一间间房门后,豁然开朗,眼前是一片农田,种着稻谷和瓜果蔬菜,旁边有五六个孩童在奔跑打闹。再往远处看,便是一排排房子,房子中间有棵粗壮的树,大人们都在树下乘凉。如此仙境,真乃书中所言“稻香村”。 溪窗回了自己的房间,谯玉将小齐安顿好后,也回了自己的房间,收拾了一番,就去往瀑布亭了。 瀑布流于树林尽头,瀑布旁有一小亭,徐徐而立。 拂衣飘飘,月白如身,韶颜雅容,皎若秋月。谯玉走到林子尽头,师父傅郡坐在亭中,正品着茶。 谯玉走到亭中,向傅郡作揖行礼。 傅郡看到谯玉已是个亭亭玉立的姑娘,欣慰地笑道:“玉儿,坐。”谯玉坐到了傅郡的对面。 “听说你与楚榕订婚了?”
“是,师父。”
谯玉不知傅郡心情,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嗯,楚榕是个好孩子。”傅郡一边点头,一边说着。
谯玉听到师父这么说,暗暗松了一口气。 傅郡继续问:“这两年可有好好练功?”“玉儿每日晨起练功一个时辰,未曾懈怠。”
“嗯,那师父可要考验考验你了,休息半个时辰后,再去白虎阵闯闯吧。”
“师父,我想去玄武阵。”
傅郡有些惊讶,谯玉居然要去更难的玄武阵。 朱雀,青龙,白虎,玄武,阵法难度递增。 朱雀阵,最容易通过,阁中弟子通过便可下山,至少有保身的能力。 而玄武阵,考验的不只是武功身法,更考验人的耐力、辨别力。 阁中至今通过玄武阵的除了阁主傅郡和副阁主易静芸,便只有大弟子由之序。 “你的能力还不足已通过玄武阵,你要考虑清楚。”
“师父,五年前我便已经通过白虎阵,我想看看这五年,我可有长进。”
“既如此,那你便去吧,莫要逞强,我让由之序在外面等你。”
“谢师父。”
“溪窗姐姐,我想去闯朱雀阵!”
小齐从一进雪花阁就开始兴奋,溪窗听他这么一说,就知道他早就盘算着了。 “不行,”溪窗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小齐,“就你那三脚猫功夫,能入阵就不错了,还想出阵!”
“可是,我听兰玉姑姑说,通过朱雀阵,就代表可以保身,保身的能力我还是有的。”
小齐自信地说。
“小齐,你半个时辰后就去吧。”谯玉刚回到房间,就听到隔壁溪窗的屋子里的说话声。
“师父,你回来了!”“我先说好啊,闯不过不可以逞强,不可以哭。”
“师父,我只是小时候容易哭,我现在已经长大了,男子汉大丈夫,绝不轻易流泪。”
小齐很认真地说。
谯玉和溪窗被小齐认真的样子逗笑了。 谯玉:“所以你觉得你一定能通过?”小齐:“当然!”
谯玉:“好,你通过了我就让你继续跟我同行,你若是不能通过,你就在这里练武,直到通过朱雀阵,你再来找我。”
“师父,你不能这样,我就算不能保身,但是你和溪窗姐姐可以保护我啊!”
小齐听到师父又不想让他跟着一起,就着急了。
谯玉严肃地对小齐说:“你也说了,你是个男子汉了,那你就必须要能够保护自己,甚至保护身边的人,而不是躲在我身后,你要靠自己撑起一片天。”小齐被谯玉说动了,确实,连保护自己都做不到,算什么男子汉! “师父,我一定要通过朱雀阵,我要保护自己,我也要保护你们!”
“好,快去准备一下吧。”
谯玉收起了严肃的表情,摸了摸小齐的头。
等小齐出了屋子,谯玉垂下眼,脸上皆是愁容。 溪窗看到谯玉这个样子,问道:“师叔跟你说什么了?”谯玉:“师父问我是不是跟楚榕订婚了。”
溪窗:“你怎么说的?”
“我就实话实说。”
谯玉脸上的愁容消减了些。
溪窗:“师叔不满意?”“没有,师父对楚榕好像挺满意的。”
谯玉微微笑道。
“不对啊!”溪窗皱起眉头,有些疑惑。
谯玉:“哪里不对?”溪窗惊讶地说:“还从未听说过师叔夸赞阁外的人,而且楚榕还是太子!”
溪窗虽然不理解,但也明白,师叔有他的道理,“那师叔还跟你说什么了?”
谯玉:“师父让我再去一次白虎阵,我拒绝了。”
“啊?你不是五年前就通过白虎阵了吗?为什么要拒绝?”
“我想去试试玄武阵。”
“你想死啊!当初大师兄从玄武阵出来,满身是血,站都站不稳,你不是没看见!”
溪窗对于谯玉的决定很生气,大师兄也才勉强通过,谯玉的武功远不及大师兄,谯玉又是个倔强的,若她执着通过玄武阵,那与送死无异。
“放心,我不会逞强的,师兄会在外面保护我的。”“那好吧,我也该去师父那儿看看了。”
溪窗听她这么说,才放下心来。
福明宫。 楚年帝刚跟吏部尚书裴季止商议完事情,楚延年就带着这几日送往合景院的奏折来了。 裴季止虽然和别人一样看不起楚延年,但还是笑着跟他作揖。楚延年也知道他看不上自己,只是碍于自己的身份。楚延年也不想与他多交谈,所以只是冷眼看着他离开。 “延年,你来了。”楚年帝看到楚延年还是高兴的。
“父皇,这是送到皇兄府上的奏折。”楚延年的贴身侍卫镜生,将奏折放到楚年帝的桌子上。 楚年帝拿起一本翻看,说:“这几日你辛苦了,这些琐事若你不想做,便不做。”
“是,儿臣告退。”
楚延年看过楚延年批的奏折,虽是些琐事,但也能看出楚延年用心了。但也深知楚延年无意争夺皇位,只想过平淡的生活,就由他去了。 楚延年坐马车出了皇宫,去了竹林。 楚延年在竹林搭了一个竹屋,竹屋旁是竹林中的溪流,从上至下,不紧不慢地流动是,能清晰看见水中石头上的青苔。 此处远离闹市,少有人来,倒是个清幽僻静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