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风只是一门玄级高阶身法,是归剑门最好的身法秘籍。 虽然地级秘籍很难得到,但是玄级还是有很多选择的余地的。 在众多玄级身法中,扶风被公认为归剑门最好的也是最难的秘籍,是因为它在长途奔袭和方寸之间的战斗中都是玄级中顶尖的。 这两种方向本应是冲突的,擅长方寸战斗的一般弱于长途奔袭,擅长长途的几乎都不利于战斗。但是扶风就是与众不同。 所以它很难学。 若非创造者想要兼顾这两方面,扶风的潜力绝不止玄级。 名为扶风,因为它真的可以扶摇而上,乘风而起。而这,是风遥将扶风修炼至圆满之后,才领悟到的。 以蜕凡之境做到造化之境才能做到的御空。当然有代价,更有限制。 无论怎样的限制,都无法抹去人们对一个蜕凡境武者乘风御空的震惊。 肖必然创造了一个杀局,若只是一个正常的蜕凡境武者,一定会折在这一招之下。 蜕凡境,说到底也只是内息强大一点,武学厉害一点的凡人,距离那些移山倒海,乘云御风的大宗师,差距何止千万里。 二十八柄细长的刀刃,携带着最凌厉的内息组成一张网。 而风遥,在最关键的时刻,乘风而起。 凌空虚踏,身似浮云,走诡步,行自间。 持续了足足五息。 在肖必然的杀招耗尽之后,才缓缓落地。 “在下认输。”
肖必然一点内息都没有了,看到这令人震惊的一幕,非常怂的选择了认输。 风遥收回自己准备补刀的腿,装模作样的行了个礼。 “好俊的身法。”
高级看台上有人忍不住赞了一声。 “这是归剑门的弟子吧?那个一直不上不下的宗门,也能培养出这么优秀的弟子?”
“凭这一手身法,这小子至少能进前十。”
“扶风这门身法我也修过,据我所知,归剑门也没人把这门身法修到圆满吧?”
朔方城千应宗的长老非常困惑的说道,论对归剑门的了解,没人比得上他们。 齐天雷捏紧了拳头,没吭声。他还是低估了武学圆满境界对这些人的吸引力。 天资可以寻天材地宝,家境深厚的可以向圣地求购换天丹,总有办法可以解决。 只有悟性,是天生的。 有些人努力一辈子,都不可能修得一种武学圆满。 悟性不足,天材地宝吃的再多,也只能堆到涅磐巅峰。 造化境悟灵光,就堵死了那些庸才的路。 武道一途,越往后,对悟性的依赖越大。 “我记得归剑门有一个老不死,修了一辈子扶风,虽然没有圆满,但也迈过了大成的坎儿,那一身武学感悟,捂了一辈子,终于舍得教出来了?是不是没几天好活了?”
四方宗长老一阵冷嘲热讽。 四方宗,名字不起眼,但位次仅次于郡守。是西岚郡最强的那几个宗门之一。 由于其宗主出身不凡,整个宗门作风极为霸道。也是当年想收掌门入宗,被拒绝之后公开扶持归剑门死对头千应宗。 齐天雷听到这个人说话,反而松了口气。 “不劳成长老费心,我们太上长老的事,自有我们宗门操心。”
齐天雷不软不硬的顶了一句。 这一打岔,倒是让风遥的关注度小了很多。 说到底,是人们不愿意相信,西岚郡这种小地方,也能出这种蜕凡一境就能将武学修得圆满的天才。 比起妖孽天才,太上长老灌顶,反而更容易接受一些。 今日剩下的场次,遇到的对方没有肖必然强,风遥赢得并不困难。 晚上回到客栈,齐天雷偷偷进了风遥的房间。 “风遥,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齐天雷 “齐师叔,啊?”
风遥懵逼脸。 “不要装疯卖傻!”
齐天雷看着他长大,一个表情就知道这小子在想什么。 “没什么……” “你都有信心争第一了,扶风是厉害,但也只是一门身法,你身法再厉害,遇到金刚宗的林天也破不了别人的防。”
“……”沉默。 “说话!”
齐天雷严肃。 “师叔,我现在真的没藏拙。我哪配啊,都是境界比我高的,再藏,早被打下去了。”
齐天雷刚准备说什么,风遥慢吞吞的说道: “不过…我有信心,在后天二十强比拼开始之前,将四季剑法修至圆满。”
“现在还差一点,师叔你快回去睡觉吧,别打扰我修炼。”
风遥赶人。 齐天雷一动不动,整个人像一个活化石。 “四季……剑法……圆满……后天……” 这几个关键词不断的在他耳边循环播放,似乎在嘲讽他这几十年的武道修炼不值一提,都修到狗身上去了。 “不准用!”
齐天雷回过神来,双手放在风遥肩膀上,死死捏着他,郑重的说道。 “凭扶风和腿法,你也能取得很不错的成绩了,这个剑法,真的不能用。”
“风遥,听话。”
“只要你好好活着,好好修炼十年,你就是宗门的靠山。”
齐天雷的眼睛里有火,似乎真的看到了风遥二十五岁的时候,归剑门风光无限的样子。 “可是,师叔……师爷爷对我那么好,我想帮他。”
师路,归剑门那个半步造化境的太上长老。 风遥就是他捡回来的养大的。 因为自己精力实在不济,就扔给了自己最得意的弟子,归剑门掌门做弟子。 风遥从小在归剑门长大,这里就是他的家。 风遥看着齐天雷又准备长篇大论,眼睛一转,有些为难的说:“我再想想,师叔你说的也有道理。”
“那是非常有道理,你再暴露下去,那些宗门的死士,怎么会让你顺利回到宗门。”
“他们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要你的命。”
“况且,这次升龙会有个很强的人,你全力以赴也不是他对手,造化丹拿不到,就没必要用你的命冒险。”
齐天雷语重心长。 “太上长老那边,我们再想办法,总不能把宗门重担压在你一个十五岁的娃娃身上,我们可都没死呢。”
风遥似乎被说服了,为难的说:“那……好吧。”
齐天雷松了口气,又是一大堆话,好说歹说,半个时辰之后,终于走了。 风遥揉了揉脸,刚刚若有所思的眸子恢复坚定,默默说道:“齐师叔,您是为了我好,我知道。但是,师爷爷比我重要。”
“我才不要他死。”
风遥倔强的呢喃。 不知为何,风遥突然想到了萍水相逢的陆大哥,那一句不容置疑的“信我”。 齐师叔让他“听话”。 陆大哥却让他“只用去赢就好”。 如果真的可以肆无忌惮的去赢,不用顾虑那么多,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