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郊外的林间小路上。司显洲特意换上了布衣,悠闲地骑在马背上,嘴角挂着势在必得的笑意。突然,只听一声怒吼,是来个黑衣人突然拦在他面前。“站住,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留下买路财!”
马儿被突然撞出来的黑衣人吓得弓背嘶鸣,司显洲险些摘下马背。他赶忙稳住马儿,边厉声呵斥:“哪里来的小毛贼,抢到你爷爷头上了,还不快滚!”
黑衣人头目,嘿嘿一笑,肩上扛着把大刀。“小子们,这小白脸看着就有钱,给我抢——”司显洲脸色一变,没有想到天子脚下,还真的有人敢抢他。他急忙抽出剑来,想要迎敌,却因为失了先机,几下便被打落到马下,摔得灰头土脸。“嘿,给我把他绑起来。这小子细皮嫩肉的,是个肥羊,给我看好了。”
黑衣人下令。“吼吼吼——”其他山贼在一旁手舞足蹈哄闹着。他们马匹围成一个圈,四下乱转着,扬起滚滚黄土,司显洲被圈在最中间,呛得他满面通红。黑衣人还在兴高采烈,商量着要如何利用他敲诈,司显洲却是又惊又怒。他是成王世子,只要亮出了身份,这些小山贼并不敢动他一根毫毛。可是耽误他今日重要之事.....那就完了!“放了我,你要多少钱直接说。”
司显洲眼神阴郁,他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我是成王世子,要是耽误了爷的时间,你们这些人全部都得五马分尸!”
黑衣人头子脸上的笑意一僵。那人怎么还没有来,再不来他都要撑不住了.....他余光瞥见一个粉红色的身影,脸上里面恢复了凶恶之色。“嘿,还威胁上爷爷我的,现在拿多少钱,都没有用了。”
“管你什么世子不世子的,这四下无人的,老子杀了你又如何——”说话间,他已经扬起了手上的刀。司显洲被五花大绑,眼睁睁看着刀锋朝着自己头颅而来,却只能惨白着脸色,闭上了眼睛。他重生归来,什么都还没有做,也没有让司去病去死,也没有抢回夷儿.....难道真的要死几个小毛贼手里吗?司显洲心里满是绝望不甘,却在这时,突然听见一声天籁般的娇喝声。“世子哥哥!”
随即就是刺啦一声,刀剑没入血肉的声音。司显洲猛地睁开眼睛,见到倒在怀里的女子,立即红了眼眶。“凝儿,你怎么来了!”
司显洲惊呼。他内心复杂不已,既有人挡刀的庆幸,又有着对沈雁凝的怜惜。沈雁凝见到他脸上的痛色,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虚弱道:“世子哥哥,你香囊忘记带了,凝儿给你送来.....”沈雁凝背后被刺中,浅粉色的衣裙都被染成了红色。司显洲想环住她,却被束住了手脚,只得跪在地上,感动得涕泗横流。“你怎么这样傻,一个香囊而已!”
“只要世子哥哥没事,凝儿就是死了也甘愿。”
沈雁凝疼得眉头皱起,却还是故作坚强。司显洲更是感动得不能自已,满脸自责道:“对不起,凝儿,以往是我误会你了。”
沈雁凝脸上满是爱恋,心里确实得意不已。她知道司显洲其实是一个很矛盾的人,所以才特意策划了这样一场戏。他看似无情,却又深情。自己舍命就他,他哪怕对自己没有感情,也会因为今日恩情,不会再对自己弃之如弊!等两人续完旧,黑衣人头目才像是后知后觉一般,惊吼道。“糟了,出人名了,快跑!”
山贼们纷纷上马离开,头目还不忘回头喊了一句:“别以为死了,银子就可以赖账——”沈雁凝眯着眼睛,内心暗骂,见司显洲只顾着痛哭,没有怀疑之色,她才松了口气。“世子哥哥,他们走了,我帮你把绳子解开。”
沈雁凝强忍着伤痛伸手,这动作引得她后背血液顿时喷涌。司显洲急的赶忙将背面滚到她面前,嘴里还不忘叮嘱。“夷儿,你小心伤口。”
“嗯。”
沈雁凝声音轻柔,将绳结解开,便闭眼晕了过去。见她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司显洲急得满头大汗,赶忙将她抱上马车。马车是沈雁凝来时坐的,车夫见到山贼便弃车跑了,留他一个弱女子应对。司显洲叱骂了一声,侧身上了马车,正准备驾马回城,却突然反应过来——完了,他耽误了这么久,那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司显洲不做犹豫,打马飞速往那边赶去。马车跑得快,颠的人骨头疼,沈雁凝微微睁开一条缝,见马车没有往回城的方向走,心里瞬间一惊。他要去哪?!自己身受重伤,马上要流血而死了?!沈雁凝恨恨咬着唇,思考着该如何让他送自己回城.....不然,她身上的假伤就暴露了。司显洲急得满头热汗,并未发现马车内的人已经醒了。今日,他本来是要去隔壁县,却阴差阳错遇到了山贼,真是倒霉透顶。“主子!”
草丛中传来一声急呼,司显洲赶忙停下马车。他跳下车,见到草丛中趴着的那人时,目眦尽裂,险些栽倒。“你.....你怎么成这样了!”
“兄弟们都被抓了,只有我逃了出来。”
那人嘴里喷出血沫,看起来受伤不轻。司显洲惊得脑中金钟轰鸣,一脚踹了过去:“你说什么!我还未到,你们为何要去?!”
那人栽倒在地上,嘴里不住求饶:“小的们是按计划行事.....谁知。”
司显洲气得扶住马车,才能稳住身形。他这段时间一直在秘密培养自己的势力。为了历练手下,也为了检验成绩司显洲便让他们扮成强盗去抢劫县。而他会及时出现,将强盗赶跑,获取个少年英才的名声,再一番操作,定能入皇上的眼,为将来做摄政王做准备。谁知,准备周祥的计划,现在全部功亏一篑!“啊——”司显洲狠踹路边树木,愤怒地低吼发泄,鸟儿被惊得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