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通见今日的局势对他并无任何的好处,无奈之下也不再和沈清平说一些有的没的话,免得旁人觉得是他顾文通,在故意为难沈清平。衡阳诗会尚未正式开始不过就是几个相熟的人围在一起聊聊天罢了,沈清平和旁人都不熟悉便只能和李秋明坐在一旁吃着糕点。他们二人在衡阳诗会算不上是引人注目,坐在角落里若不是故意要找茬压根就没人会注意到他,放眼望去衡阳诗会今日承办的这间酒馆,里面的饭菜和糕点都是数一数二。目光落在了面前的桂花糕上,现如今是初春能有桂花糕本就是一件稀奇的事情,桂花不易保存尤其是制成糕点更是麻烦,也就只有是这样的酒楼才有这样的条件。大概是在深秋之时,趁着桂花凋落将这些桂花统一收集起来,在经过暴晒罐装到了蜂蜜之中这才能保存到春天。这在他以前的时代倒是一件最常见的事情,不过在这个年代来说的确是有些难度。“这糕点吃着实在是不错,你别说这家酒楼的糕点隔壁平阳坊另外几家的都好吃。”
平阳坊是县里面出了名的糕点,在县里最少也有三五家,门店做的味道基本都是统一,可是这家酒楼做的高点比平阳坊还要好出几分。对于李秋明说的这番话沈清平自然是同意,他点了点头表示说的的确是不假。虽然沈清平并不知道平阳坊的糕点是什么味道,但是刚刚入口了一块桂花糕的确味道甜而不腻,还带着几分回甘,这样的糕点带回去给宋如盈和宋小妹尝一尝也是不错。他带着几分警惕性左右的看了看,随后将手落在了盘子上,其实衡阳师会准备了外带的糕点,不过条件便是能做出好诗句的人才能带走外带的高点,而沈清平并不想在这场诗会之中引人注目,自然便只能是采取这样的措施了。将糕点偷偷的带回去让自家娘子和小妹尝一尝,也是不错。这样做的确是有几分不太合适,可除此之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沈清平小心翼翼的拿着盘子里的桂花糕,从一旁抽出了一张油纸将桂花糕包裹在上面,全程都是尤为的小心,大概是因为头一回做这样的事情还带着几分心虚的意思。此事在从前的沈清平看来是再合适不过只是现如今它才刚来到,这事岂不是太过丢人。“要装就赶紧装,等会儿诗会开始了就没机会了。”
沈清平正低着头心虚的装着糕点之时突然听见了好友的声音,只见到李秋明也是将一盘糕点全都包裹了起来,放进了自己的袖口之中。特意穿了件袖口较大的衣裳,现如今倒是起到了作用。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句话倒是说的一点都不假。固然沈清平的做法的确是让自己都有些瞧不起,可是在看到李秋明也这样做之时,居然还带着几分宽心。现下看来不是他一个人丢人就好了。沈清平看着李秋明的时候带着几分不解,他以为按照李秋明的性格不会将这些糕点带回去,不过就是厚着脸皮再参加几次这种毫无意义的诗会罢了。“看着我做什么,你既然都带了,我肯定也要带呀,不花钱的东西不带回去,岂不是想不通。”
李秋明一边说着,一边往嘴里塞了一块桂花糕。嘴巴被糕点塞的满满当当的,也就只有沈清平距离他距离近才听清了他口中所说的话。此话说得不假他们倒也并未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衡阳诗会的这些糕点若是今日这些才子佳人并未吃完,酒楼最终的处理结果也便是到了。心想到这里沈清平的心里反倒是多了几分理直气壮了,现在看来他也算得上是变相的在处理,要被倒掉的高点。“哟,沈兄,诗会还没结束呢,你这么着急带糕点是想着回家呢,还是怕等会儿大家吃完了没你的份儿?”
顾文通在说话之时阴阳怪气,他的一双眼睛仿佛是长在了沈清平的身上似的,谁也不看唯独是盯着沈清平过不去。正打算将油纸包起来的沈清平,听到顾文通的话之时愣了一下,半晌没有任何的动作,他完全是不清楚顾文通为何死死的盯着他。今天这场诗会既不是顾文通组织,也不是顾家出钱举办,顾文通又何必如此的咄咄逼人。“顾兄,我不知究竟是哪一点得罪了顾兄,今日非要揪着我不放,衡阳诗会本就是大家读书人一同乐呵乐呵,我出席衡阳诗会对顾兄来说应该也没什么损失吧。”
沈清平本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加上他才来到这儿,没几天总归是不好和人树敌,可现在沈清平觉得一味的忍让,反倒是让顾文通多了几分欺人太盛的气势。想想便只能和顾文通面对面的刚回去。顾文通是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沈清平居然没再忍着。二人正打算在争执些什么的时候门外响起了一番躁动,只见到身穿一袭官服的人从门外走了进来穿着黑红色官服的人,虽说算不上是个位居高位的人,可是也是这县里面的青天老爷。在场的人自然也都是毕恭毕敬,见到现老爷进来的时候个个的都安静的行了个礼。衡阳诗会说到底是民办的诗会虽然不差钱,但是能够让县令出席也的确是件叫人觉得惊讶的事情,放眼看着在场的所有才子说到底不过就是空有一副皮囊罢了。哪怕是沈清平也不得不承认原主也不过就是顶着个秀才的空皮囊而已,其实肚子里压根就没几滴墨水。再看到县令进来了,顾文通这才暂且放过了沈清平,他剐了一眼沈清平便朝着二楼走去了。“刚刚进来的那是什么人怎么这么大的来头,所有人见了都要毕恭毕敬的行礼。”
沈清平问道身边的好友。李秋明蹙眉,“你糊涂了,怎么连县令都不认识了呢,这可是咱们的衣食父母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