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县府衙门离开之时已经是到了午膳之时,沈清平由县令大人亲自送出了县府衙门,林国平则是被衙役抬回了家中,一路同行到了巷子口这才分道扬镳。走入了巷子口,沈清平深吸了一口气,前两日下过雨,泥泞的地面上夹杂着土地翻新过的味道,雨后的味道算不上太过于难闻,可是过了几日沉淀下来的味道,却带着一股子霉味。从巷子头走到巷尾,这才算是走到了家,沈家乃是整条巷子当中最为破败的一户人家,前两日修缮好的屋檐与大门才显得像个家。走到门口便闻到了从院子之中传出来淡淡的饭菜的香味。听见了脚步声,宋如盈将手中的碗筷摆放整齐之后双手在围裙之上擦了一下,抬头看向了此时此刻正站在院子门外的沈心平。“相公回来了,赶紧过来吃饭吧,今日实在是发生了太多事了。”
说着,宋如盈连忙上前拉着沈清平的手往院子中走,如今坐在院子之内吃饭自然还是舒爽的很。今日的确是发生了不少的事情,沈清平瞧着面前的娘子仿佛像是个没事人似的,好像今日被掀了摊子的人并非是她,这副无关紧要的模样,倒是让沈清平有些错乱。看着宋如盈一副淡然的表情,沈清平试探性的问道:“娘子今日的事情我已经在县府衙门了解清楚了。”
了解清楚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只不过已经过去的事情,宋如盈并不想再提起,宋如盈不以为然的一笑随后倒了杯茶水递给了沈清平。“今日之事既然已经发生,便不必再过多了解究竟是因为何事,我与林国平不曾发生过口角,他今日左右,不过是在哪儿受了气,所以便在摊位前撒气罢了。”
宋如盈口中虽然是说着已经发生的事,不必太过于在意,可是说话的语气难免还是带着几分惋惜之意,好好的豆腐如今全都毁了,自然是相当于将她的心血全都会了。听得出来娘子的语气之中带着几分惋惜。沈清平心疼的拍了拍宋如盈的肩膀,随后摸了摸柔顺的发丝。“自然是如阿姐所言一般,既然都已发生了便不必再一味追究究竟是因为何事导致,那人的赔偿何时拿来总归不能,因为他白白的损失了咱们一日的银子。”
宋小妹是个口直心快之人,见自家阿姐不愿提起这件事情赶紧开口与姐夫说,虽说此事已经过去,可是赔偿的钱自然是少不了,毕竟开门做生意为的便是要挣钱。林国平是个什么样的人,宋小妹的心里边也清楚的很,不过就是个市井的无赖罢了,这样泼皮无赖的人,今日若是不要他的赔偿钱,来日里恐怕还会有无数次。自家阿姐与姐夫是个脸皮薄又是个清高之人,自然是不好意思说起此事,可是宋小妹自诩是个没皮没脸的人,更何况,这可是阿姐半夜便起床开始磨的豆腐,岂能让这等下贱之人给糟蹋了?只要是将今日赔偿豆腐的钱全数赔过来,宋小妹自然并不在于今日究竟发生了何事。不过想来,今日此事已经闹到了县府衙门,想必林国平自然是逃不了赔偿这一回事,心想至此宋小妹的心里边也是舒服了不少。她并非是个清高之人,面对钱财自然是做不到视金钱如粪土。“此事小妹不必担心,县令大人已给出了决断,明日一早,林国平家中就会派人送钱过来,明日咱们便歇息一日,今日你们姐妹二人也实在是受了惊吓。”
说起来林国平也是心疼的很,今日若不是因为他离开了此处恐怕也不会发生这等事情,不过说来也是奇怪,顾文通将他喊走,今日却发生了此等大事。这就不得不让沈清平多想此事,与顾文通是不是也有几分关系,若是与顾文通有关此事就变得愈发有趣了起来。此事与顾文通有关不仅有趣也能说得清楚林国平今日为何突然之间便这样针对自家,想来一切不过都是顾文通的授意罢了。不曾想已经过去近一个月的事情,还被顾文通如此惦记着。“这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不过此人针对咱们家也不是一日两个了,应当不是突然之间找我与阿姐的麻烦,而是想了许久吧。”
说到这,宋小妹倒是想起来从前此人与自家姐夫虽说不曾闹过矛盾,可是也算是有些过节。不过旧事重提便有些无趣了,既然他愿意赔钱此事就便过去了,只要钱财给足了今日之事全都没发生,而且宋小妹也听说,林国平今日在衙门之中被打了三十仗,想来这些日子应该不会再继续兴风作浪了。“你这丫头小小年纪张口闭口便是钱财,也不怕旁人笑话你像个世俗人。”
宋如盈被自家小妹逗的笑了出声。本就是世俗之人又何必怕旁人笑呢?“阿姐当真是忘了我本来就是个世俗之人,又何必怕旁人笑,阿姐是个脸皮薄的姐夫又是个清高之人,你们二人自然是不好意思开口要这钱,那便只能由我这个坏人来做了。”
此言一出倒也的确是不假。三人入座开始用午饭,宋如盈娴熟的将三碗饭端在了桌子上。“今日可是顾文通找你先去,他可曾为难了你。”
说起了顾文通,宋如盈倒是见过几次,乃是顾家的大少爷生的倒是一副绝美的面容,只是是个尖酸刻薄之人,大抵是因为相由心生的缘故,越看越觉着他生的也是尖酸刻磨的面容。对于娘子所言的话沈清平自然是没什么可隐瞒,点了点头表示的确是如此。“只是说来奇怪,我与他也有一月不曾见过面,今日突然叫我去叙旧,不曾想我前脚离开后脚就发生了林国平的事情,想来此事多少也是有些联系吧。”
或多或少自然是脱不了干系,只是沈清平不喜欢说的太过于绝对了。这样的一番话说出来才能叫人细细的联想其中究竟有何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