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冬季便着了凉。倒是来的有些凑巧。外面的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宋如盈接过了沈婆婆递过来的油纸伞撑着伞往外走着,尚未走出堂屋便看到丞相夫人夫人撑着伞从外边走了进来。“娘,今日怎么来了?”
“我想着你府上这些人总归是不周到,今日天气渐冷便让铺子做了几身暖和的衣裳给你们送过来,另外你们床上那些被褥也该换成暖和一些的,虽说沈婆婆是个有经验的人,可到底我这个做母亲的人亲力亲为才放心一些。”
说着丞相夫人让身后的几个小厮将箱子抬了进来,箱子外面裹了一层油纸自然是不会湿透了里边的东西,油纸处用蜡油封的紧紧的也不会漏水。听着丞相夫人的这一番话宋如盈莫名的鼻头一酸,倒也是难为了母亲这样有心,这样的事情原本交代下人办就是了,丞相夫人又何必亲力亲为呢?“劳烦母亲挂念我了,今日,母亲若是不来,我也要去府上找母亲一趟,母亲可记得西街那家酒楼。”
宋如盈说着话上前牵着丞相夫人的手,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堂屋之中,随后让沈婆婆去泡一壶上好的茶来。她记着丞相夫人素来爱喝雨前龙井。宋府的茶水虽然比不上丞相府,可是女儿用心泡的茶水难免是甘甜一些,丞相夫人端起茶碗轻轻的嗅了一下便喝了一口茶水,茶水很是清甜,回甘在口中久久无法散去。喝了一口茶水便将茶碗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怎的突然说起了西街酒楼的事,西街酒楼早在数月之前便已经交给了女儿,算得上是她这个母亲对女儿的亏欠也算得上是嫁妆了。“平白无故怎么说起了此事西街酒楼,这一个月应当是你在经营,可是有什么问题吗?”
丞相夫人说话之时,目光紧紧的盯着宋如云看这,张与她长得七八分相似的脸看着格外的欣喜,再者离开自个身旁这么多年,丞相夫人的目光是一寸都不舍得离开。“母亲这些年应当从未看过这家酒楼的账册,前段日子便想同母亲说这是,但是因为清平科考的事情别忘记了,这政策母亲好好的看一看,瞧瞧这上边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
宋如盈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账册翻开了,找到了几处尤为明显的错误,指给丞相夫人看,她相信按照丞相夫人的聪明才智自然是不可能看不出这其中的错误。如若睁着眼装作不知晓,恐怕这一切事都是丞相大人所默许。账册上边的收支显然是不对,只是丞相夫人不管内务之事已有许久,府上内务大权虽说在她手上,但其实她不屑参与这等事,自然便是身边的婆子来做。瞧这女儿所指她能看得出来有问题,只是不知晓女儿今日突然这样问究竟是何意?“母亲应当也看出来了,此处不对,据我所知这家酒楼早些年便是二夫人在管理那么这些对不上数目的钱财又究竟去了何处呢?”
“你是怀疑这一切事情乃是二夫人所为,可是这些年二夫人在府上也算得上是安分守己,理应不会动这些钱。”
她一边说着一边翻看着手中的账册,她与二夫人在内院之中相处了十余年,只想二夫人的脾性虽说脾气不好,可却并非是会做这等小偷小摸之事的人。丞相夫人的话语落下外边的脚步声响了起来,在听到丞相夫人的这一番话之时沈清平不屑的笑了笑,若不是今日书院放学早,恐怕还当真是听不见母亲所言的这一番话。陈相府的那两位少爷便在尚书院之内念书,沈清平这些日子倒是把他们二人摸了个清楚,平日里在尚书院是无恶不作,仗着那是丞相府的少爷,旁人也不敢将他如何。可偏偏是这样,尚书院的那些教书先生也碍于他的身份对丞相所言全是虚假,只是不知想他所知道的这些事情如若说到了丞相跟前究竟如何。“母亲说二夫人安分守己,可是他膝下的两个儿子却并非是个安分守己之人,仗着自个儿是丞相府的少爷在书院之中乃是无恶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