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茶碗的那只手愣了一下,显然他是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楚怡沅会说这样的一番话。自知是将一切事情都隐瞒的天衣无缝的将军府小少爷这会儿在听到楚怡沅所言的这一番话之时的确是愣了一下,毕竟这些事情整座京城的人也都不敢胡言乱语言,楚怡沅又是怎么知晓呢。“你这是在说什么胡话,我要娶你为妻,自然是看中了你,我院子里哪有什么,”“你在说话之时能不能先好好想清楚你院子里的那一群的妾室,你当真以为我不知晓了,即便是你院子之中没有妾室,昨天夜里在怡红院你与那位瑶儿姑娘所言的话我也是听的一清二楚。”
说着紧紧握着茶碗的那只手,恨不得现如今将杯子里的茶水全都泼到面前男子的脸上,可奈何处楚怡沅并不是这样蛮不讲理之人,固然知道她如今是占了上风,也做不出这等无理取闹之事。这等撒泼的事情,心血寻常女子做得出来,可是处于源氏,无论如何都做不出来,她乃是丞相府的二小姐,身份何等的尊贵又是个高傲之人,若是为了一个青楼女子,辨识了自己的分寸和身份,的确是有所不应该。饶是听到了这样的一番话,所幸将军府小少爷连最后的体面都不装了,撕下了最后一层伪装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看着面前的女子,早知道楚怡沅一切都知晓了,就不必这样费尽心思的装作一副纯情的模样。撕下了最后一层伪装,他翘起二郎腿双手环抱在胸前,目光之中带着几分挑逗的意思,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女子,现如今俨然是不打算再继续装作平日里温煦的小少爷了。“既然这一切你都知晓了,我也没有什么好装,你以为你这样嚣张跋扈的性质寻常,人家能够受得了你吗?若不是我将军服大度你以为我又能看得上你,不过是瞧着你二小姐的身份尊贵吧。”
字字句句说的难听,分明是如从前一般温柔的嗓音与话语,可是这会儿说出来的话却格外的刺耳,叫楚怡沅只觉着如今像是置身于冰窟一般。到底是从前看人不清,才会将自己的一片真心都付诸流水给了面前这个不值得值的人。好在现如今也算是不晚,及时回头,及时止损,不至于与父母闹到最后一步不可开交的地步,才发现面前的人们是个伪君子,是个登徒子。现在想想倒也的确是要好好的谢谢长姐,若不是长姐的社局,他又岂能看得清面前的人真面目。听着他这样的一番话,楚怡沅嘴角自嘲的笑容愈发的浓了,没忍住冷哼出声,这会儿冰冷的目光看着面前的人,她紧紧的握着拳头过了好一会儿,这才说说到:“你从前做的那些事情,我都不再继续深究了,我与你也就走到了此处,日后若是见了面,你最好离我远一些,见到我也绕道走,不然我会让你在这京城之中名声扫地。”
说完了楚怡沅起身便要往外走走到了将军府小少爷身侧之时,突然停下了脚步带着几分嫌弃的目光看了他一眼之后也顾不得所谓的二小姐身份,抬起腿便狠狠的一脚踹在了他的小腿上。女子的力气算不上大,但是他却是卯足了劲,一定要让他吃痛重重的一脚踹在他小腿肚上,不等将军府小少爷反应过来之时,便一路小跑离开了酒楼二层。到底是一片真心喂了狗,现如今即便是想明白了,也仍旧是带着几分悔恨之意走到长姐的身边,楚怡沅垂下了眸子像是一副认错的样子,而宋如盈的目光落在了妹妹的身上,轻轻的拍了拍妹妹的肩膀。很是温柔的目光落在妹妹的身上乃是安慰的意思。年少之时总归是要遇到几个错的人,而年少之时也总归是要遇上一些歹人,如此才不枉费这一生。宋如盈很是温柔的拍了拍妹妹的肩膀是安慰的意思,同时也带着几分宽慰之意,说到:“你又何必不开心,现如今也算得上是及时回头也早,只是你为何会觉得父亲与母亲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你好,今日过后你可要好好的给父亲和母亲陪个不是。”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深远此话自然是不会说错,固然丞相和丞相夫人的手段的确是有些强硬了,可到底都是为了女儿好。许是因为知晓自己所做的一切事情,实在是大错特错,这会儿甚至有些无法面对父母楚怡沅回到丞相府之时,并未往母亲的院子而去,而是自顾自的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走到了院子门口才瞧见,穿着一席华丽衣裳的母亲,这会儿正坐在自己的院子中央掰核桃,楚怡沅向来爱吃核桃,从前都是婢女,如今倒是母亲亲自动手。见到这她的眼泪便不争气的落了下。一阵风吹过楚怡沅伸手将脸上的泪水轻轻拭去,口中说道:“今日的风实在是太大了将我的眼泪都吹出来了,这样的事情母亲又何必亲自动手。”
听见了女儿的声音,她这才放下了手中的锤子从袖口之中抽出了丝帕,将手中的脏东西一一擦干净之后,这才起身牵着女儿的手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旁人动手与娘亲动手自然是不一样,此番之事你做的固然是不对,可你到底是娘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此事咱们就当做翻篇了日后谁也不准提起。”
丞相夫人一如往常的温柔轻轻,抚摸着女儿的秀发之时,眼神中也是带着几分心疼之意想来若不是因为将军府小上的诡计多端,女儿又哪里会上当受骗。不过这件事情也奇怪的很,将军府的小少爷为何会平白无故的出现在丞相府这件事情应当好好的彻查才是,不然她们母女之间的矛盾岂不是白白的闹了。“此事谁也不准提,你明日去给你父亲赔个不是,你父亲一向最是疼爱你们姐妹二人这件事情自然也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