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的马车前脚离开,沈清平的马车便抵达了丞相府的门口瞧着前边走远了的马车,沈清平倒是觉得眼熟的很,他站在地上看了好一会儿,这才转身走进了丞相府之中。今日听说将军府的人一大早便来了,倒是格外的有趣,只不过沈清平来的晚,错过了这一场闹剧。丞相府之中,前庭里的氛围很是低迷,刚被送回后院的丞相夫人这会儿已经从后院出来了,瞧着沈清平来了,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想,却比平日里少了几分和蔼。昨天晚上风大宋如盈便在府上歇下了,这一会儿见到相公来连忙走到了相公的身边,挽着相公的手嘴角带着笑,俨然方才在,说着将军不是的人并不是面前的女子。“相公今日怎么来的,昨天与太子殿下谈的如何呢?”
父亲回到府上说沈清平与太子殿下一同回了东宫之中,所以宋如盈便觉着沈清平与太子之间必定是有什么事情要谈才会前去,可瞧着沈清平摇了摇头,表示任何事情都没谈。“方才可是将军府来过了,父亲昨日送去的那一箱账本,应该就是将军府老宅之中的那一箱账本吧。”
沈清平在说话之时,丞相已经让他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丫鬟上了一碗茶,他喝了一口茶水之后,这才问到丞相大人。对于将军府的老宅之中,有些见不得人的东西,沈清平倒也是清楚的知晓,只不过从前不曾去一探究竟到底是什么东西,现如今父亲送去的那一箱账本,除了是将军府的东西之外,应当不会是其他地方的。更何况将军的马车方才离开丞相府,这更加是证实的沈清平心中所想。想来将军府和丞相府,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是老死不相往来,近日里更是水火不容的局势。将军又怎会亲自上门拜访丞相大人,必定是因为有什么把柄在丞相大人手中捏着,这才会自降身份来到此处。这些日子沈清平固然是不在京城之中,却也不会愚蠢到猜测将军府和丞相府早已经和睦共处,即便他们两家府邸愿意,恐怕太子殿下与当今圣上也不愿意见到此事。更何况是清平清楚的知晓,如今的文将军乃是从前叶老将军的关门弟子,后来做了欺师灭祖的事情,想来岳母大人自然是不待见,这样欺师灭祖之辈。到底是个聪明之人,不曾与他说那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也能猜测的出来,不过看着沈清平并不觉得意外,反倒对于将军府的老宅之中,究竟有什么东西格外的清楚,看来他在暗中调查将军府也并非是一日两日之事。“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他既做了亏心事,自然是要让这些见不得光的东西终有一日见光他从前欺师,灭祖为了荣华富贵甚至卖官卖爵,既做了这样的事情,又何必怕被旁人只想现如今桩桩件件都已经到了太子殿下的跟前,瞧瞧他究竟有什么样的本事,能让太子殿下不计较此事。”
丞相夫人说话之时带着几分恨,她一向都不喜欢将军服,更何况将军府针对丞相府也并非是一日两日新仇旧恨一起算足够让丞相夫人恨透了将军府。不过贵为丞相夫人说这样的一番话,倒是失了身份,也失了长辈的风范,大抵是意识到此处丞相夫人便随意找了个由头回到自己的院子之中,也是因为头疾尚未痊愈,可要好好的静养才是。宋如盈放心不下母亲自然便是跟着母亲一同去了后院之中,只是宋如盈觉得很是好奇为何母亲对待将军是这样的态度。即便是欺师灭祖之辈过去了这么多年,按理说母亲也应当消气了才是。“母……”“长姐想知道什么不如问问我吧,可就莫要再提起娘亲的伤心事。”
早早的便已经在院子里等着的初二小姐,这会儿瞧不起了长姐进来见到长姐张嘴欲言又止的模样,便立刻打断了长姐要说的话。她已经知晓了解究竟是想说什么,是想要问问母亲与文将军的事情。楚怡沅如今想到将军府也是恨的牙痒痒,半月之前她竟因为将军府那样破皮无赖的儿子企图与父母断绝关系,现如今想想实在愚蠢的很。娘亲与将军府有恩怨,她如今与将军府也有仇怨,两家便是这一辈子都不能够和解。宋如盈并不明白妹妹口中所言的伤心事究竟是什么?但是瞧着母亲对文将军那样的态度向来必定是有什么事情在里边,除了设计外祖父丢了兵权之外应当还有别的事。既然妹妹愿意说,她自然便是洗耳恭听。伺候将军夫人歇下了,姐妹二人这才走出了后院往后花园而去,冬日里的后花园除了梅花还在开着,其他的花皆以凋零。光秃秃的树枝子上,反倒是显得有几分萧条,甚至矫正也是让人觉得糟心的很。姐妹二人一同坐在了湖心亭之中,湖面上吹起来的风实在是冷,可是二人除了此处旁的地方也不想去。“母亲痛恨将军府是因为文将军当年设计险些害了外祖父丢了性命,若不是因为外祖父是个福大命大之辈,恐怕现如今的叶将军府早已经不复存在了,欺师灭祖之辈乃是小事,若是因为他的私心,害得整座府邸不复存在想必母亲拼了一条命也要杀了文君豪。”
二小姐在说起母亲之时,倒是让宋如盈觉得很是陌生,在她看来母亲一向都只是一个温婉端庄的丞相,夫人自然是做不出这样冲动,甚至是拼了命的事情。宋如盈无法想象母亲冲动起来究竟是一副什么样子,又究竟会怎样,拼命要了文君豪的命。“想来你应当是不知晓,娘亲身上有一身的好本领,只是被困在这后院之中也甘之如饴,若不是因为与父亲结婚,想必娘亲灰与小姨母一般上了战场。”
楚怡沅口中所言的小姨母,早在多年前就血洒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