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带着几分生气的意思,其实更多的还是在同外祖父撒娇的意思,她在说话之时看向了跪在地上的曲大人,心想着这大概便是方才在马车之上相公于她所说过的人吧。到底相公是个料事如有神的人,知晓他今日当真会来到此处,原以为今天来外祖父的府上便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没想到当真还撞见了词人在外祖父的府上。说起来也算得上是一举两得的事情了,既能好好的陪一陪外祖父,又能看清此人今日来找外主父究竟是为了何事,也能完成了太子殿下对相公的交代。听见了其他人的声音去,大人便立刻从地上起身了,瞧着面前的女子走进来,他看着此人的面容很是熟悉与从前的小师妹长得是一模一样,只不过年纪有些对不上,再加上她管师傅叫外祖父。对着年纪在看着样貌,想来应当是小师妹的女儿,瞧见了这张熟悉的脸庞,难免是觉得有几分亲切的感觉,就像是从前从来都不曾离开过师父身边一样,好似这二十年的时光又莫名的回来了。“想必这位就是小师妹的女儿吧,早就听说小师妹的女儿与小师妹乃是一个母子刻出来,如今看来当真是如此,我瞧见小丫头这副模样,还以为是小师妹出现在了我的跟前。”
曲大人笑一笑然而目光却是落在沈清平的身上,他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沈清平,随后也明白了这其中的关系。看来到最后大家还是一家人。说到底不过就是一家人罢了,哪里就需要这样见外听着曲大人的这一番话,宋如盈也是笑了笑,旁人都说她与母亲长得一模一样,而她自个儿也是这样觉得。不过确实很少有人会与宋如盈攀亲带,她笑了笑说道:“倒是听说过外祖父有两个弟子已经见过了,另外一位今日想来,您便是另外一位师伯,听说您在苦寒之地待了有整整二十年,想来这二十年过的应当是尤为的疾苦,如今既然回了京城,便在京城之内好好的享享福。”
说到这儿,她自然而然的往下接到:“不知道师伯这番回来是为了什么事情,是接了调令回来还是贸然回了京城?若是接了调令回来过些日子便要上朝了,可若是贸然回来,师伯可就承担不起这其中的罪责了。”
女子温温柔柔的声音说着这番话,却似乎是在带着警告的意思。宋如盈虽说不懂朝政上的事情,可是却也明白,如若是贸然回到京城,并未接到任何调令的话,当今圣上必定是悔起疑心,到时候究竟会如何追究可就难说了。听着丞相府大小姐的这一番话去,大人也只是笑了笑,到底是丞相府的大小姐说起话来也是拐着弯抹着角,同她父亲一样总是喜欢将一切事情都往大了说。沈清平自始至终都是站在宋如盈的身边不曾说话,今日乃是陪着宋如盈回到外祖父的家中看望外祖父自然便不能抢了宋如盈的风头,更何况盛清平也不打算在曲大人的面前说太多的话。“说起来我此番能够回到京城,还算得上是沈大人的一份功劳,现在看来,我与沈大人之间还算得上是有点亲戚关系这句谢我就不说了,毕竟按照辈分,沈大人还得管我叫一句师伯。”
在这其中说这话没过多久,叶老将军便说着自己头有些疼,便带着沈清平和曲大人一起去了书房之中,剩下宋如盈一个人坐在前厅之内喝着茶水,她也知晓自己今日的用途,便是带着相公来此处。叶老将军的书房之中,管家早早的便上了上好的白茶,白茶的味道算不上浓郁,但是入口却格外的香醇,沈清平是个南方人对于白茶也算得上是喜欢。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外祖父竟然要将他们二人特意叫到书房之内来说,竟然将娘子都晾在了前边的堂屋之中。“今日叫你们前来应当知晓究竟是为了何事,我也不同你们二人拐弯抹角,我知晓你们二人如今都是在为太子殿下做事,劝你们一句,莫要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太子殿下的身上。”
叶老将军到底的确确不是个会拐弯抹角的人,开门见山说这番话的时候险些让沈清萍含在口中的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听着外祖父的这一番话,仿佛是对太子殿下有所意见,亦或是觉着太子殿下没有坐在皇位之上的可能。不过这样的话,沈清平自然是不会说出口,毕竟外祖父的年纪摆在这,即便是太子殿下见了他也要礼让三分给几分薄面。只不过沈清平到的确是好奇的很,为何外祖父竟然会说起这样的一番话,毕竟旁人都是恨不得能够一直巴结着太子殿下,这样日后才能在朝中站稳脚跟在京城之中也是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唯独只有外祖父叫他离太子殿下远一些。老人的目光总归是比后生人要看的长远一些,再加上在京城的时日多了,也知晓从前朝政上的所有事情,自然而然便有所猜忌与顾忌。“外祖父说这一番话究竟是合影,我与师伯二人并非是为了太子殿下而卖命,只不过是为了能够在朝中站稳脚跟罢了,跟谁都是跟,倒不如跟一个可能性较大的人。”
沈清平颇为无奈地说着这番话。虽然说是在朝围观,可不过就是换了个地方做工罢了,在太子殿下身边还算得上是有几分胜算,可若是根在二皇子和三皇子身边,恐怕是一丁点的胜算都没有。看着外祖父一副沉重的模样,想来是因为从前的事情对皇家所有人都有所戒备吧。“师父所言的话我都明白,只不过二十年已经过去了,师傅当真还不能原谅当今圣上吗?说到底,这一切事情都是因为师兄的事情,若不是因为师兄的话,师傅也不会落到今日这样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