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话宋如盈转身便要离开,起身之时目光依旧是落在姑娘的身上,瞧着瑶儿姑娘如今心事重重的模样,不像是没有要做的事情,而是因为在怡红院之中的时间太长了,不知应当做些什么。现如今又在这别院之中住着,无异于是将自己重新关进了一座高门大院之中,不论做任何的事情都是束手束脚,无法施展,自然而然也不知晓能做些什么事情。丞相府的大小姐又是沈清平沈大人的夫人是个多么珍贵的身份,如今竟然在同她说话,也的的确确是让瑶儿觉得有几分不可思议。到底是因为高门大院出来的小姐又是德体的夫人,在说话的时候也是格外的得体,即便是装也是装的,比旁人要像样几分,方才说话之时,眼神之中从未有过任何瞧不起的意思。就连瑶儿都觉得或许她当真是从未轻贱的看她。“夫人是说以后不管有任何的事情都能去你府上找你吗?如若此事让夫人也有些为难,还能去找你吗?”
看着夫人的背影,幺儿突然之间起身追了上去,说这番话的时候有些许激动。瑶儿姑娘生得极为好看,皮肤又格外的白皙,激动之时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如同春日里的桃花一般,面若桃花格外红,尤其是她眼下一颗泪痣,这会儿愈发像是一副楚楚可怜的小娘子了。听着瑶儿姑娘的话,宋如盈停下声来转身看了一眼她,对着瑶儿很是郑重的点了点头表示的确是如此,毕竟在这京城之中,靠着丞相府和沈清平的名义想摆平一些事情也是简单。“只要姑娘想,任何事情我都可以替姑娘摆平,不过前提乃是姑娘的的确确想要做这样的事情,我只想你从前在怡红院之中是身不由己,现如今是个自由之身,也不必将自己困在这样的院子之中,反倒是让自己过得不舒心。”
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瑶儿姑娘的身边,轻轻地拍了拍腰儿姑娘的肩膀,她的眉眼生得格外温柔,再看一下瑶儿姑娘知识,除了心疼之外也没有其他。一个从小便在青楼之中长大的女子,不论是任何人瞧了眼神之中,都是带着几分鄙夷的意思,就算是现如今在别院之中伺候她的丫鬟,平日里多多少少都有几分瞧不起。可是现如今站在他面前的高门大院的夫人却格外的疼爱,这一时之间让瑶儿觉得有几分恍惚了。面前的夫人很是温柔,并不像是寻常女子那样虚情假意,她的温柔不像是装出来的,而是发自内心的想要与她好好的说说话。“方才是我对夫人有些敌意,不知如今夫人可否到我的院子之中,好好的说说话喝喝茶,沈夫人应当不至于与我喝一杯茶都不看吧。”
既如此宋如盈自然是再欢喜不过了。不管怎么说,小二姑娘算得上是自己妹妹的恩人妹妹不方便出门,出面报恩也不方便与瑶儿姑娘相见,她这个作为姐姐的人来代劳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二人一起朝着瑶儿姑娘的院子走去了,这一路上并未瞧见任何人,李秋明做事是个文妥之人,将别院之中所有的人都清了出去,这会儿自然而然便只剩下了她们二人。女子的院子总是带着阵阵的香气,瑶儿姑娘是个喜欢用熏香纸人,远远的站在门口就能闻得到院子之中带着阵阵熏香,味道乃是寺庙之中檀香的味道。檀香的味道,闻着格外的叫人觉得心安。“姑娘能够让我来你这院子之中与你说说话,想来也是知晓,我想要好好感谢你,所以对我并没有那样抵触了。姑娘放心,我不像其他人那般对任何人有偏见,我只知想没有任何人可以选择自己的出身。”
宋如盈的话温柔而又坚毅,并非是瞧不起的意思,而是在宽慰着瑶儿姑娘从前的一切并非是她能够选,现如今已经到了可以选择的地步,瑶儿姑娘自然是可以自己好好的选一选。好听的话,再加上宋如盈大方得体的举止,并未来的所言的这一番话乃是虚情假意,正是因为如此瑶而觉得她乃是格外的有诚意。“夫人刚才说过,若是以后我找到了想做的事情,可以去你府上找你,可是夫人就不怕与我这样的人来往过切会叫京城之中的人贻笑大方吗?”
怕吗?宋如盈摇了摇头表示并不害怕人言可畏,可宋如盈在意这些人言,自然而然并没有什么可畏而不可畏了,想来只有太过于在意旁人所说的话,才让自己觉得不痛快。“都说人言可畏,可是我这个人素来都不在意所谓的人言可畏,我二十年前便被旁人待出了京城,乃是去年才认祖归宗,许多人都是假冒的丞相府大小姐,难听的话多了去了可我从来都不放心上,所以姑娘又何须将旁人说的话看得太重了呢?”
“都说女子应当在家中相夫教子,大门二门不迈才是一个好夫人应当有的模样,可我却不同,我在外面做着生意,就连我相巩进京赶考的银子都是我从前在街上卖豆腐,一分一分赚来,所以姑娘还觉得我会是一个在意所谓流言蜚语,又在意人言可畏的人吗?”
宋如盈的模样深的温柔,说话的声音也是娇滴滴的小娘子,可是说出来的话可不像是个娇滴滴滴的小娘子会说出来的一番话,她若是娇滴滴的小娘子,恐怕偌大的京城便没有任何一个女子能够为自己说上一句话了。只要不在意外面的流言蜚语,自然就不会有任何所谓的人言可畏,外面的人怎么说嘴巴长在他们身上自然是捂不住,如若当真捂起来反倒是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了。清者自清,无论旁人如何说只要身正不怕影子斜便够了,宋如盈从来都不在意流言蜚语。有了夫人这样的一番话,瑶儿自然嘴角也是带着笑,也不像方才那样对宋如盈格外的抵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