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世祖本都要走了,被白木槿这么一叫吓了一跳,回身不悦道:“何事这般大惊小怪?成何体统!”
“父亲,您看这砚台,莫不是先皇赏给祖父的那块砚台,这,这可是御赐之物啊!这如今被轩哥儿打坏了,这岂不是大不敬之罪?”
白木槿脸上满是担忧害怕,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弄得周围几人也跟着害怕起来。“什么?快,快拿过来我看看”白世祖听闻也有些慌张,但还算沉得住气,连忙叫白木槿将砚台拿过来,自己好好端详了一番。但白世祖并不像老国公一般喜爱笔墨纸砚,这些个东西在他眼中,并无甚大区别,否则也不会随随便便就把御赐之物赏给个孩童把玩。白世祖在那边看了半天,总觉得像又不像,正拿不准主意,白木槿过来指着一片淡青说:“父亲您看,当年祖父不是还说,这一片淡青色最是精妙,将这墨砚一下衬活了一般。”
顺着白木槿手指的地方一看,白世祖见这砚台上果然有一片青色,又细细回忆,当年父亲确实好像说过这么一番话,瞬间就更信了白木槿的话。站在一旁的白高轩不以为意,哼了一声,不服道:”大姐可不要吓唬人,这不过是个小小砚台,能有多贵重,摔坏了又如何?还真能治我们的罪不成?“白云兮在旁边见这小祖宗要开口便要去捂他的嘴,谁知还是晚了一步,她也不信白木槿说的话,怎的就这么巧,偏碰上了皇上御赐的圣物。但看父亲的脸色事情估计也不简单,这个时候不夹着尾巴做人,充什么愣头青,看看在一边混不知情的亲弟,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住口,你这个混账东西”白世祖听了白高轩的话,顿时大怒,真是个不知轻重的东西,这种话也说的出口,这要是让外人传了去,整个国公府都要受牵连啊。白高轩被凶了两句,立马委屈起来,冲着白世祖嚷道:“父亲为何凶我!明明是辰哥儿和大姐欺负我,你为什么不帮轩儿,还要骂轩儿!呜呜呜……我不依,父亲偏心”“啪—”一声,白高轩脸上一下多了个红红的巴掌印,自己更是傻傻的站在那里看着白世祖,连哭都忘了哭。白世祖看着他这呆呆傻傻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出来,伸着手指着他骂道:“哭哭哭,就知道哭,你知不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的祸?!整日游手好闲,不学无术,我看辰哥儿一点也没有骂错,你就是块儿榆木疙瘩!连皇上的御赐之物都敢摔,还如此口出狂言,你这样的不肖子我白世祖不要也罢。”
白云兮在一边听了父亲这番严厉训斥再也藏不住,连忙跑到白高轩身边,拉着他跪下求饶道:“父亲息怒,轩哥儿还是个孩子,哪里懂那些,这般贵重的东西……轩哥儿要是知道,定不会胡闹的。”
白高轩本来听了父亲的一番斥责就满肚子委屈,谁想自己亲姐也不帮自己说话,还拉着自己要下跪认错,顿时更是酸水往心里灌,梗着脖子,死不下跪,嘴边还不停碎念。“父亲就是偏心,什么御赐之物,还不是她们俩信口胡说,父亲摆明就是不想罚辰哥儿,父亲坏,你们都欺负我,哇……”白世祖被白高轩的几句话气得险些背过气,白木槿见状忙上前为他顺气,白世祖缓了缓后,推开白木槿,对她说道:“去,叫人过来,这不肖子不是说我偏心吗?好,罚他二十大板,十篇大字,一日禁食。让这不肖子看看什么叫偏心!""父亲,父亲不要啊,轩哥儿他说的都是气话,不过是小孩子不懂事,父亲消气,饶了轩哥儿吧。“白云兮一听父亲真动了家法,立刻跪下连连求饶。“谁要是求饶,就和他同罚”话声一落,白云兮再也不敢出声,只跪在一边哭哭啼啼掉眼泪。白高轩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真的惹怒了白世祖,立刻跪爬过去,抱住白世祖的大腿,哭嚎:“父亲,轩儿错了,轩儿不敢了,父亲饶了轩儿吧,呜呜……呜"白世祖对于抱着自己大腿哭得快背过气的白高轩视若无睹,轻轻往旁边一踢,不管他在旁边如何哭闹,示意人过来把他拉走,便不再理会。不多时外边便传来打板声和白高轩的真真哭嚎。白世祖拿着摔坏的砚台,坐到一旁的石凳上,几次尝试拼凑都无法复原,不由叹了口气。看了看在一旁老实站着的白慕辰,脸色缓了几分,安抚道:“你放心,回头为父找个手艺好的师傅修一修,摔得口子不大,应该是可以复原的,这件事你受委屈了。为父回头再送套好的给你。”
白慕辰听了这话张了张嘴,但终究还是没说什么,红着眼睛给白世祖行了个礼,乖顺道:“孩儿省得,一切听父亲安排。”
白世祖见他这般乖巧听话,心中总算顺畅的几分,看着白慕辰也越发顺眼,不由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被父亲揉了脑袋,白慕辰再也绷不住,眼泪扑落落地又掉了下来,也不敢动,就这么站在白世祖跟前抹眼泪。白世祖到底是亲爹,看着孩子这般委屈,心中很是不忍,忙伸手抱过来好好安抚了一番。白木槿见状心中满意,总算还是有些良心,上前向白世祖曲膝行礼道:“父亲,孩儿认为这砚台还是不要找人修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