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斯利博士提出这一观点的时间正逢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硝烟渐起,当时的世界局势纷繁复杂。那时的人们尚且无法确定人类的命运将何去何从,谁还有过剩的精力关注他所进行的文化研究呢?所以,他的论文只在非常小的范围内产生了并不轰动的影响。
但是,即使非常微小的影响,维斯利博士的观点还是遭到了来自于西方传统学术界的嘲笑——那里的学界大佬普遍以为维斯利博士的观点标新立异,哗众取宠。 其后,维斯利博士便消失了。 只是后来,到了六十至七十年代,国际学术界关于玛雅文化同中华文化之间的联系展开了世界范围内的热烈讨论,有人终于想起了维斯利博士这个人,以及他早先提出的一些学术观点——这里要特别强调一点,这次世界范围内的讨论,并不包含中国大陆学者的参与,众所周知,那时的中国大陆正在进行着一场“史无前例的运动”,中国大陆的学者几乎与世界学术界毫无交流。 虽然维斯利博士当时提出的学术观点并不轰动,但是在六、七十年代的那场学术大讨论中,西方依然是有学者会在论证观点的论文中提到这位维斯利博士和他曾经的学术研究,可是,由于无法证实维斯利博士的最后行踪,对他的介绍都习惯性的以一种流传甚广的说法加以注释——“维斯利博士因无法忍受精神分裂症地折磨而在墨西哥城死于自杀。”关于早期中美洲文明与古代中华文明之间的联系,现在已经不算是什么新鲜的学术课题了,然而早在上个世纪三十年代就能够展开研究,并撰文论述,不难想象当时维斯利博士课题的前沿和大胆。所以,虽然涉及到介绍维斯利博士的论文十分稀少,但这位学者还是给程逸蒙留下了一些印象,甚至算得上是“深刻”的印象。 “不,维斯利博士根本没有在墨西哥城死于自杀。”
宋长宏又将头枕回到靠枕上,这样他就可以节省一点说话的气力,“当外界认为他已经自杀了的时候,他还在为自己的学术观点寻找着论据。”
“维斯利博士和曾哑巴,不,是和老曾头有什么关系呢?”
程逸蒙留意到,他所尊敬的宋老在提及维斯利时必会加以“博士”的称谓,这足以说明宋老对维斯利博士的敬重。于是,程逸蒙也跟宋老一样,以“维斯利博士”称呼。
宋长宏的眼睛闪烁着光芒地说道:“他们就是一个人,老曾头就是维斯利博士,维斯利博士就是老曾头。”“我不明白!”
程逸蒙惊讶地说道:“这听起来像是一个故事。”
宋长宏微微点头说道:“是的,这确实像一个故事。维斯利博士的一生就如同一个谜,他是一个充满着谜一样故事的人。说他是哑巴也不为过,就算是我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也很少听见过他说话。我知道他有着许多的秘密,所以,这许多年来,我除了依照江校长和王主任的临终嘱咐,给予他生活上适当的照顾外从不过问他的过去,也从来没有和他讨论过他曾经开启的学术。”
“您对他也是所知不多?”
程逸蒙诧异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