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王妃微微一愣,迟疑着开口:“祺儿,你的身体才刚好……”林青筠接着开口,“世子身体才好,若是做这些事,唯恐伤身。”
显然是因为她才救了世子,说的话有几分分量,南王妃果然是在考虑。“伤身?还是你在说本世子不行!”
裴煜祺却似被挑起了怒火,“大婚之日不与发妻同房,真是个笑话,不如请张医师诊脉,看看本世子是不是有这个本事。”
比起林青筠,南王妃果真看向一边的张医师。后者作了个揖:“以世子殿下的状况,只要不是一些剧烈的运动,行房事还是无碍的。”
她果断拍了拍手:“你们这些人还看着干嘛!快扶世子世子妃入洞房!”
林青筠再不情愿,但察觉到这具身体中了迷药一般没什么力气,便没有反抗。侍女也提着鲜红的灯笼带她去向新房,连拖带拽地直接将她送到世子房中。林青筠被侍女推进屋,房门紧闭,她转身拉了拉没有拉开,龙凤烛寂静地燃烧着,微风拂过,火焰明明晃晃闪烁,光影在脸侧明暗交替。肩头突然落下一只手来,林青筠猛地拂开。虽是病弱之身,但裴煜祺好歹是个男人,一只手擒住她的手腕,脑袋垂下靠近林青筠的肩头,温热的吐息落弥漫脖颈:“娘子好像有些急,确实,春宵一刻值千金……”男子身上的大红喜袍已经散开,露出白净的胸膛,分明之前行针已经看过一遍,但此时此刻,在烛火照耀下,却完全不一样,洁白如瓷,纹理清晰。林青筠一霎时低垂了头,像是害羞一般,小手环过裴煜祺的肩头。裴煜祺眼眸之中刚掠过几丝轻笑。一根银针却贴在他的颈侧,林青筠俯身贴过来,女声柔软温和:“是啊,但麻烦世子放下手。”
针尖闪烁寒光,裴煜祺目光微闪,手指挪动滑落身侧,烛火阴影在眼底留下一层阴影。声音微颤:“你想做什么?谋害世子可是死罪!”
林青筠弯了弯眼:“我可不敢,只是担心世子不听,毕竟今夜恐怕不能如世子所愿。”
她倒是可以正常说,但却不能保证裴煜祺可以正常听。“娘子已经与本世子拜堂,是本世子的娘子,为何不行?”
裴煜祺疑惑地抬眸。林青筠答道:“妾身来月事了呀~”裴煜祺眼眸微动,深邃的眼瞳在林青筠面容上上下扫过,似乎在判断她说的是不是真话。忽然,窗外的铃音轻响,他抬了抬头看向窗外,笑容淡去一副被打扰了好事的埋怨模样。“还真是坏了本世子的兴致!”
一拂袖。林青筠同时退后一步让开银针,只要裴煜祺不动作,她不会在南王府伤他性命。见是他拉开房门,门口的丫鬟赶紧低了头,男子拢了一身黑皮大氅潇洒离去,身影逐渐被夜色笼罩……林青筠松了口气,身为医者,她很清楚刚刚这一针下去可以致命,但不知道为何,分明她掌握着裴煜祺的生死,他却像是,没那么在乎……但,她想起裴煜祺身上隐藏的毒素,走了也好。林青筠将门趁机将门合上,之前将裴煜祺从鬼门关拉回来已经让她筋疲力竭,现在她是没有半点儿心思与人周旋,就扑在满是桂圆红枣的床铺上就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