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鸽又跟着约瑟走了大半个小时,才总算被约瑟带到了一间豪华的木屋休息。
这间木屋造在千年以上的巨木上,从窗户探头就能看到精灵帝国王宫,里面的装潢相对于朴素的精灵族来说算是十分豪华的了,甚至还有金精灵头发编织的艺术品,倒也不算是亏待七鸽。 金精灵的寿命很长,但他们的头发生长速度远远慢于人类。 如果不加以修建,很容易就长到阻碍行动。 因为审美的问题,金精灵不论男女都留长发,一般等他们的头发长的超过臀部时就会进行修剪,一下子剪到肩膀——等头发重新长到臀部,需要五十到七十年。 金精灵的头发是可以提炼出黄金的,而且千年不腐,是一种十分珍贵的材料,许多精灵造物都会用到,因此价格不菲。 用金精灵的头发做成的艺术品,是一种十分奢侈的行为,这导致这种格外珍贵。 其实,对精灵族来说,最贵重的,并不是头发本身,而是承载于头发上的时光。 见到七鸽满意点头,约瑟笑眯眯地说道: “神使,既然您对住处还算满意,那我们就不帮你更换了。 我去催促他们尽快找到银玥和银岚,你就在这里稍微休息一会。 有什么需要,你就吩咐守卫一声。”“好,感谢你的帮助,约瑟。”
得益于精灵族喜欢独处的习性,他们并没有派人守在七鸽的房间里,这让七鸽得到了宝贵的自由时间。 在木屋的门被关上之后,他第一时间跑到了镜子前。 镜子中呈现的,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鸽子,而是一条……龙! 苗条而充满力量感的流线型身躯,让他虽然体积不大,但看起来依然威严十足。 细密的银色羽毛遍布他的全身,这些羽毛如同一片片闪耀的星辰,给他增添了一种神秘而又高贵的气质。 他巨大的翡翠色龙眼因为过于震惊而显得有些呆萌。 这对眼睛闪烁着奇幻的独特光芒,像是两颗璀璨的星辰,甚至让照镜子的七鸽自己都无法移开视线。 七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已经知道自己是啥了,也明白了自己到底进入了什么兵种的历史回响。 翡翠龙…… 只不过,他是特殊的,有着银色毛发的翡翠龙…… 当意识到这点的那一刻,七鸽宛如被闪电击中了一样,呆在镜子前无法动弹。 命运的每一次垂青都不是偶然,命运的每一份馈赠都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当初,他得到银灵号的那场战斗,还有另外一个奖励,就是翡翠龙! “翡翠龙和银灵号一起作为奖励,到了我的手上。 我拿着秘银树的枝干,回到历史回响,变成了翡翠龙。 这绝对不是偶然!作为命运的使徒,我不接受这种偶然。”
七鸽顿时意识到,和平女神降下神使,应当是历史上发生过的真实事件! 他顶替了当初那只作为和平女神神使的翡翠龙的位置! “那么,问题来了……这个【我】的使命是什么? 我不知道啊!”
七鸽懵了。 和平女神派银色翡翠龙作为神使降临精灵族,总不可能是随便派条龙下来玩吧,一定有目的。 “不,我来这的主要目的,是找到伊莲芯,询问救小银河的办法。 为了小银河,哪怕放弃翡翠龙我也在所不惜。 但是现在我是翡翠龙,身上很可能带着翡翠龙主线。 历史回响是母神截取的时空碎片,面积是有限的。 万一,翡翠龙主线,跟伊莲芯压根没有关系,导致历史回响里找不到伊莲芯,那我不是懵逼了。”
七鸽顿时感到有些头疼,尾巴猛晃,砸得地板砰砰作响。 就在这时,他的木屋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神使,银玥和银岚两位小巫祝到了。”
七鸽:!!! “来了!来了!”
七鸽总算发现自己之前为什么一直抓不到平衡了,因为他一直站着走路,而翡翠龙的身体构造,是要四条腿着地才能走的平稳的。 “难怪之前那些精灵看到自己害怕,我要是看到一只直立行走的老虎,我也害怕。”
七鸽走到门口,打开门,一眼便看到了一位有些紧张的金精灵。 “神使!”
他一幅鼓起勇气的模样,对着七鸽点了点头,吹了一声口哨。
“咻~” 很快,就有另外一个金精灵沿着树干,三两步跳到了树屋外的走廊上。 他的腋下,一手一个,夹了两只银发银瞳的娇俏小女娃…… 那两个小女娃的长相十分酷似,同样肤如凝脂,同样大眼小脸,就好像同一个炉子里烧出来的瓷娃娃。 只不过,一个眼神狡黠调皮,眼珠子一直滴溜溜乱转。 另一个目不斜视,似乎在神游天外,一副对周围的情况完全不感兴趣的样子。 “嗯?!”七鸽心中顿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不,不要吧。”“神使,银玥小巫祝和银岚小巫祝到了。”
金精灵的话打消了七鸽的最后一丝幻想。 “还真是啊!!银玥和银岚怎么会这么小?”
七鸽喉咙鼓动了一下,装作平淡地问道: “对了,我之前睡的有点久,现在是帝国历几几年啊? 第一次万树会盟召开多久了?”
金精灵疑惑地歪了歪头:“神使你既然知道帝国历的话,那你应该也没睡多久。 现在是帝国历三年,第一次万树会盟召开七十三年了。”
七鸽:!!! “完犊子,我来错时间点了! 现在根本就不是第三次混沌爆发前,而是第二次混沌爆发刚结束不久。 将近两、三百年的时间跨度!”
七鸽迅速回忆起来。 【金银年代】,银精灵的【亲外主义思潮】和金精灵的【军国主义思潮】互相碰撞,双方都在用尽全力证明自己才能代表整个精灵族未来的发展方向。 银精灵联盟和金精灵联盟的思潮之争,争出了精灵次大陆的空前繁盛。 双方对精灵族盟友不计代价的扶持和帮助,让精灵族的总体实力碾压亚沙世界一切其它种族。 用游戏玩家熟悉的级别来划分的话,精灵族是TO,其它种族最多只有T2,连T1都找不到。 当时,精灵族的综合实力,在亚沙世界独一档,并且高于任何种族至少一个档次。 此时,精灵帝国刚刚击败第二次混沌入侵不久,和平也刚刚封神。 精灵帝国已经成为了堪称精神分裂症的【极端军国加极端亲外】国家,同时崇尚武力至上原则与和谐共处原则。 银精灵到处交朋友。 不愿意跟银精灵交朋友的,金精灵就出兵暴打,打到对方畏惧同意跟银精灵交朋友为止。 这是精灵族最辉煌的年代。 黄金舰队纵横四海,飞马军团所向披靡。 光是一个精灵族,就撑起了亚沙对抗混沌的半壁江山! 同时,这个时间点,精灵帝国刚刚成立不久,银精灵联盟和金精灵联盟之间虽然联合成立了精灵王国,但彼此之间仍然存在竞争。 只是他们之间的竞争不再像以前那样激烈而神圣。 他们不再对彼此的思潮进行抨击,转而变成了更加污浊现实的权利之争。 双方联盟的成员,都在尽可能地争夺第二次【万树会盟】的席位,也就是后世【精灵元老院】的席位。 想到这里,七鸽忽然之间恍然大悟。 “我说为什么约瑟那个老家伙非要带我游街呢! 我说我要见银芯,而银芯是银精灵联盟的代表人物。 我还说女神有神谕要给银芯,不能透露给他。 我代表着和平女神,而和平女神是终结了第二次混沌入侵的神灵,还是精灵次大陆自己培养出的本土神灵。 她刚刚封神不久,代表着整个精灵族的信仰归属。 但凡我偏向银精灵哪怕一点,都会对他们金精灵联盟造成不可逆转的毁灭打击! 约瑟那个老家伙,是怕我的出现对他们金精灵联盟争夺元老院席位造成巨大的不利影响。 所以他才带我游街,制造出金精灵和和平神使关系很好的误会。 这样一来,除非我开口向所有精灵说明我更加认可银精灵,否则他们金精灵就能在【与和平女神的关系】这点上获得加分。 奶奶的,我就说嘛,精灵族压根不像书上写的那样诚实可靠。”
“哇!!是龙龙啊!大龙龙!”
左手边的银精灵小女孩朝着七鸽张开双手,眼睛发亮。 她拼命扭动身体,想要从金精灵的肘关节中挣扎下来。 “啊!银玥小巫祝,请不要这样,你这样对神使很不礼貌。 而且这里是高处,你乱动容易摔下去。”
“嘿咻!”
银玥忽然用力,一下子挣脱了金精灵的束缚,扑到了七鸽的胸口,用脸猛蹭七鸽的肚子,把七鸽吓了一跳。 “啊,龙龙毛毛软软,真舒服。”
嘶~~ 七鸽震惊。 一个银精灵小女孩蹭自己的肚皮本来应该是一个十分萌且有爱的画面,但七鸽一想到,这个蹭自己肚皮的,其实是自己的丈母娘,就有一种奇妙的背德感。 和银玥的热情相比,银岚显得格外淡然。 她似乎对七鸽没有任何兴趣,只是看了七鸽一眼,就转过头看风景。 两个银精灵酷似伊莲娜的外表,让七鸽不得不确定,她们就是自己要找的银精灵两姐妹。 不论七鸽多么不愿意接受,他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他对金精灵说道: “这两个小女孩我就带回房间了,你们在外面守着。 千万记住,不论里面传出什么动静都不准开门。”
七鸽话一说完,两个金精灵的表情都有些怪异。 七鸽:…… 七鸽细细一思量,顿时发现,自己刚刚说的话好像确实有那么一些糟糕。 如果不是自己是一条龙,光凭这些话,判自己三年都不冤枉。 我的本意不是那个意思。 我是想了解一下银玥和银岚的性格、爱好、弱点,好方便我以后对付她们,各种意义上的对付。 七鸽张了张嘴,想要解释。 可他猛然发现,似乎自己越解释越糟糕。 本来三年,再解释一下无期了。 于是他索性把嘴闭上。 吾辈正龙君子,行事光明磊落,坦坦荡荡,连衣服都不穿,何须向外人解释。 七鸽一手提溜起正往自己身上的爬的银玥,另一手提起一脸懵逼的银岚,用尾巴打开房门,带着两人走了进去。 两个金精灵企图探头打量,砰的一声,厚重的木门就被七鸽用尾巴关上了。 “哇~~” 银玥眼睛亮晶晶的。 “大龙的房间好大!床也好大!我晚上要抱着龙龙睡!”
“抱个锤子抱,你先给我老老实实坐着。”
七鸽把丈母娘和丈母娘的妹妹放在自己面前,然后十分有礼貌地蹲在她们面前。 银玥双手放在膝盖上,正襟危坐,满脸兴奋好奇,眼神中充满期待。 银岚身体松松垮垮,姿势随意,一幅快睡着的样子。 “咳咳。”
七鸽咳嗽了一声,用手指指向自己,问道: “你知道我是谁吗?”
七鸽本来打算等银玥她们说【不知道】,再公布自己和平神使的身份装个逼。 可他没想到,银玥却兴奋地点了点头,高声回答道: “我知道!你是翡翠龙!龙龙!”
七鸽:??? 七鸽惊了:“你怎么知道我是翡翠龙?我长着这一身银毛你也能认出我?”
“当然了!我们银精灵跟翡翠龙一直是好朋友!”
银玥激动地介绍起来: “你是想考我吧?哼哼,你考不倒我的! 你们翡翠龙一族特别懒,很喜欢趴在陆地上睡懒觉,一睡就是十几年。 而我们这边有一种植物叫缠龙藤,缠龙藤的根茎可以穿透你们翡翠龙的鳞甲,长到你们的身体里,将你们缠住,令你们无法飞行。 你们靠自己很难把身上的缠龙藤弄掉。 而我们银精灵有沟通植物的能力,有办法将缠龙藤全部清理干净。 每年都会有好多只翡翠龙被我们救下来呢! 你们翡翠龙也经常会叼着圣鹿过来,作为感谢我们银精灵的礼物。”
七鸽:…… 听起来似乎是一个美好的故事,可七鸽却察觉到了不对劲。 圣鹿:你们不觉得我在这有点多余吗?翡翠龙你这个狗东西,你要感谢银精灵你亲他们一下也行啊,有我什么事。 “嗯嗯,很好。”
七鸽装作欣赏地对银玥点了点头:“回答的很好。 那我问你,你见过像我这样的银色的翡翠龙吗?”
银玥一愣:“啊……没有……” 七鸽看向银岚,银岚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 “那就对了!你们之所以没见过我,是因为我就是整个亚沙世界独一无二,仅有一只的翡翠银龙!”
七鸽十分满意,今天这个逼他非装不可! “我乃和平女神的使者,身负事关世界兴亡的重大使命。 我有重大的事情要找你们的妈妈商量。 两位小姑娘,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的妈妈伊莲芯在哪里啊?”
七鸽摇晃着尾巴,就好像在摇晃棒棒糖。 他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和善一些,以此放松两位小姑娘的警惕。 伊莲玥听完七鸽的话,眨了眨萌萌的大眼睛,举手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妈妈去翡翠群岛了!”
翡翠群岛! 七鸽警觉! 那不是翡翠龙的居住地吗? 最关键的是,翡翠群岛距离精灵很远。 七鸽很担心,在翡翠龙的历史回响中,压根没有伊莲芯,那就麻烦了。 银玥向倒豆子一样,快速说道: “妈妈说翡翠龙岛的龙王祠出现问题了,翡翠龙们请她去帮忙修复。 还要大概一年时间才能回来” 一年时间…… 七鸽眉头皱了起来。 他对这个时间倒是没有什么疑问。 植物建筑师他现在十分了解,通过培养植物形成建筑,是个很省资源,但很浪费时间的办法。 因为植物都有各自的生长速度,越高级的植物,往往成长越慢。 “我历经的历史回响中,时间跨度长达一年的不是没有,但难度都很高。 如果等着的话,说不定翡翠龙的主线任务结束了,伊莲芯都还没回来。 在这里等一年时间,一定是下下之策。 最好的办法,就是前往翡翠群岛看看。 可要去翡翠群岛有一个大问题——我不认路。 现在在历史回响里,我无法打开系统地图,精灵次大陆的地形错综复杂,一不小心就会迷路。”
七鸽敲了敲额头。 “在现在这个时间点,向金精灵寻求帮助的话,他们未必会帮我,反而还容易引起他们的警觉。 他们已经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是找伊莲芯,很有可能会为了自己的利益阻止我和伊莲见面。 …… 思前想后,我唯一能信任的可靠帮手,竟然是眼前这两个银精灵小姑娘。”
七鸽下定决心,对两个小家伙说道:“我想去翡翠群岛找你们的妈妈,你们想要跟我一起去吗?”
本来七鸽以为银玥和银岚肯定会同意,毕竟哪有小孩不愿意去找妈妈的。 小蝌蚪都知道找妈妈。 可他没有想到,两人对视了一眼,都面露难色。 银玥为难地回答道: “龙龙,妈妈不让我们离开精灵王都,我们得在这里,等着万树会盟召开。”
七鸽:? 直到这个时候,一直没有出声的伊莲岚终于说话了: “我和姐姐,是银精灵的代表。”
伊莲岚的声音听起来很冷,有气无力的。 虽然说起来有些不太礼貌,但确实像是死了三天的宫寒音。 一想到她未来是亚沙世界混沌阵营的幕后黑手,七鸽就对她难以产生好感。 他鼻子抽了抽,微微靠近了伊莲岚一些,用审视地目光盯着她。 个子小小的伊莲岚,没有任何情绪和七鸽对视着,就算七鸽的脸已经快贴到她身上了,她也没有丝毫动弹。 伊莲玥好奇地看着这一幕,歪了歪头。 七鸽闭上了眼睛。 不论将来的伊莲岚干了什么,都跟现在这个伊莲岚没有任何关系。 而且他应该厌恶的是邪魔,不是伊莲岚本身。 于是,七鸽伸出舌头,沿着伊莲岚的肚子,一路舔到了她的额头上。 吸溜~~ 不愧是银精灵,舔起来就是带劲,有种枇杷花蜜的清甜。 伊莲岚微微睁开眼睛,浑身一抖,但声音依然没有任何感情: “不要吃我,我不好吃。”
“啊,龙龙要吃妹妹吗?”
伊莲玥大受震撼,瞳孔地震。 七鸽一头黑线地否认道: “不不不,这是我在表示友好,不是在尝味道。”
伊莲岚缩了缩头,警惕地看着七鸽: “可你刚刚明明在说我尝起来特别好吃,像是水果的花蜜。”
“啊!!原来妹妹尝起来很好吃吗?”
伊莲玥再次瞳孔地震。
七鸽:…… “那只是个比喻,修辞手法,修辞手法懂吗?不是真心的。 等一下,你怎么会知道我在想什么?”伊莲玥听到这个问题,立刻兴奋地跳了起来: “我知道!我妹妹有看透人心的力量,可以感知到别人的想法。 哼哼,怎么样,厉害吧!”
“读心术?!不,不对,亚沙世界并没有读心术这种东西。”
七鸽看着伊莲岚那澄清透亮的银色瞳孔,脑海中冒出一个想法: “难道是,特殊的鹰眼术?伊莲岚也有鹰眼天赋?”
鹰眼特都是超级天才。 尼姆巴斯的眼睛可以看到灵魂之火,塞瑞的眼睛可以看到魔力流动的方向。 七鸽骤然一抖。 他连忙问道: “那我刚刚想什么你都知道了?”
伊莲岚眼睛瞄到了旁边,嘟着嘴说道: “我的声音才没有死了三天那么难听。 我未来也不会背叛亚沙世界,绝对不会。”
七鸽:…… 真的全都被她看到了啊! 七鸽瞬间明白了伊莲岚为什么会一幅对周围非常冷淡的模样。 她能看见所有的真实,所有言语上伪装都对她不起作用。 能看见别人的想法,意味着同等时间内,她接触到的信息是常人的千倍万倍。 这里面有杂乱无用的信息,也有被深深掩埋起来的恶意。 长期接触到这些,她变得冷漠也是一种必然。 “啊,糟了。”
伊莲玥忽然站起来,捂住了嘴。 “妈妈不让我把妹妹的事情告诉别的精灵,我不小心说漏嘴了。 完了,要被妈妈打了。”
七鸽:…… 伊莲岚咬了咬嘴唇,轻声细语地说道: “他不是精灵,没事。”
“对哦。”
伊莲玥重新坐了下来,不断喘气,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伊莲岚的能力,居然这么厉害吗? 七鸽有些踌躇地晃动了两下身子,稍微和伊莲岚拉开了一点距离,试探性地问道: “如果你真的能看透我在想什么,那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七鸽一边询问,一边同时在脑海中想好几件事情。 七鸽,深田,三上,桥本,明里…… 伊莲岚皱着眉头说道: “你很奇怪,你的想法像是被什么东西保护起来了一样,很多东西我能看见,但是看不懂。 这应该是和平女神的力量吧。”
不,这应该是思维速度的力量,和心思单纯的精灵族比起来,我的想法太复杂了。 如果不是注意力太集中,我常常一秒钟会同时想好几件甚至十几件事。 我可是经历过信息爆炸时代的人啊。 七鸽眨了眨眼睛,问道: “你刚刚说的,你们是银精灵在万树会盟的代表是怎么回事?”
伊莲岚闭上了嘴巴,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回答。 七鸽立刻在心中清空了其它想法,反复催眠自己: “我是和平女神的使者,绝对值得信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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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不算什么秘密。”伊莲岚小声说道: “我是和平女神的见习巫祝,姐姐将是金精灵王子的妻子。 所以虽然我们两个还没长大,但只要我们参加万树会盟,就能无条件拿到万树会盟的席位。 妈妈需要我们获得席位,银精灵联盟也需要。”
七鸽:? 七鸽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 他看向伊莲玥,左右晃头,震惊地问道: “你是伊莲玥吧?”
“是哦!”
“你是伊莲岚吧?”
“当然了。”
那为什么…… 七鸽心中一惊,连忙断掉了自己的想法。 大瓜,又有大瓜。 他深吸一口气,问道: “伊莲玥,你要嫁的那个金精灵王子叫什么名字?”
伊莲玥眨了眨眼睛,说道: “小马洛迪!他比我还小两岁,天天跟着我们,除了我们,没人愿意当他的朋友,可怜兮兮。 我是看他可怜才愿意嫁给他的,才不是喜欢他呢。”
七鸽:…… 七鸽感觉有些头晕目眩。 乱了!全乱了!他熟知的精灵帝国历史乱成了一锅粥! 精灵族得罪和平女神的原因还没搞明白,现在又出现了姐妹身份交换。 不,还不是单纯的交换。 七鸽没有继续想下去,怕被伊莲岚看出问题来。 他晃了晃脑袋,重新让自己的思维乱起来,然后对着伊莲岚问道: “银岚,既然你是和平巫祝,那我跟你就是一个阵营的。 你觉得,和平女神应该原谅精灵族吗?”
银岚闭上了眼睛,皱着眉头,一幅十分痛苦的样子。 “不行,我不能再看你了。 神使,女神原不原谅精灵族,是女神的事情,我们没有资格讨论。 我觉得,女神都派你下来了,那应该是已经原谅了吧。”
伊莲岚似乎知道些什么,七鸽的心顿时痒了起来。 “其实,我对当初的事情不是很清楚,那阵子我睡过去了。 伊莲岚,你知道为什么和平女神会生精灵的族的气吗?”
伊莲岚虽然闭着眼睛,但表情明显有些失落。 “女神果然生气了啊。 当初,母亲建造完心灵守护神像以后,女神就一直呆在神像中推演战斗空间的变化。 女神告诉我们,如果混沌入侵太过危机,一定要叫她出来帮忙。 可是金精灵族不愿意打扰女神成神的契机,拼着各地族人损伤惨重,也一直强行压制混沌爆发。 女神封神之后,神力降临,一口气肃清了各地的混沌节点,但那些死去的精灵族人和森林盟友却再也回不来了。 其中还有好几个从小陪伴着女神长大的古树守卫和精灵长老。 女神是突破了兵种界限,进入神域的强大存在,如果她当初提前出来的话,一定不会出现那些牺牲。 母亲告诉我,是他们这些万树会盟的人自作主张,才导致的那些精灵和森林盟友死亡。 女神因为这个生气,也是理所当然。”
七鸽:…… 原来是这个原因。 这倒是很难说清楚对错了。 女神提前出来,固然可以减少战损,但没有和平女神封神,混沌第二次入侵没有那么容易结束。 时间拖长,可能会带来更加严重的损失。 七鸽觉得,这倒也不能全怪精灵族高层。 这就好像外敌入侵,宗门还顶得住,但会死人。 而化神老祖在闭关突破。 你是叫出来还是不叫出来? 只要没有私心,不论哪个选择,都不能算错。 没有吃到想象中的惊天大瓜,七鸽觉得有些可惜。 但一想到还有另外一个大瓜等着自己,七鸽就有些激动。 可他没办法在银岚面前细想,不然一切都会被银岚看穿。 七鸽只能找了个想要休息一下的借口,让门口的金精灵先把银岚姐妹带回去。 砰! 木门关上。 一条龙在房间的七鸽再也按耐不住狂涌的思绪,飞速整理起今天的收获。 “后世记载中,银岚嫁给了马洛迪,是马洛迪亚和马洛迪冠的母亲。 其中马洛迪亚是唯一一个金银精灵混血。 而银玥成为了命运女神的巫祝,半神级【银精灵女武神】,战胜了灾厄魔龙。 可现在,银玥才是马洛迪的婚约者,银岚是和平女神的巫祝。 这中间一点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两姐妹的身份出现互换。”
想到这里,七鸽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尾巴: “没想到啊,银岚居然拥有可以看透人心的鹰眼术,小小年纪,能力就极其恐怖。 难怪艾玛身为一位秩序侧半神,却会被银岚迷得神魂颠倒。 他的想法都被银岚看得透透的,银岚的段位比他高了无数倍,轻易就可以把他【向下兼容】。 幸好我来了历史回响,如果毫无防备地和银岚对上,搞不好也会吃大亏。”
七鸽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银岚那淡漠的眉眼,不由得心中一寒。 “越厉害的家伙,站到了亚沙的对立面,带来的破坏就越可怕。 邪魔夺取身体,替代灵魂,但不会改变经历和性格。 也就是说,就算银岚没有被邪魔夺舍,她也有很大概率会背叛亚沙世界。 她到底为什么背叛?如果能搞清楚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