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姝支起头,看着李陵说道:“我原以为你这人最重规矩体统,却不曾想也这般看中真情。”
李陵看着妻子回道:“难道在你眼里心里,我就是那般铁石心肠的冷心冷情之人。”
那倒不是,只是静姝没成想李陵会在李翔与娇杏这件事上,如此在意弟弟的心意。 静姝沉默了一会,看着丈夫问道:“在遇到我之前,你是否也对其她女子动心过?”
李陵很干脆的回道:“没有。”
静姝“嘁”了下,问道:“上元节那日,你不是还跟我提过,说是三年前上元日看花灯时,曾遇到过一绝美女子。”
她捏了捏李陵的鼻子:“你那时刚及弱冠,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既然那女子让你见了一次便念念不忘,可见你当时也是动了心的,只不过你这人因性子拘束着,不敢做出出格之举罢了。”
李陵看着妻子笑着回道:“谁说我被性子拘着便做不出出格之举,那年端午佳节,我可是又遇到了那姑娘。”
她与李陵便是三年前的端午节认识的,难不成他那时还对别人有过心思? 静姝原本嬉笑的面立马沉了下来,酸溜溜的回道:“想不到你还艳遇不浅呢。”
李陵嗔着小妻子道:“何止艳遇不浅啊?”
他瞥着小妻子逐渐转冷的脸,接着道:“只是那姑娘长得虽美,却是个笨手笨脚的,端午游船,居然跌进了河里去,幸好被我救了上来。”
李陵憋着坏笑:“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后来,她只有以身相许,给我做媳妇了。”
静姝这才知李陵原是在打趣她,她捶着他娇嗔道:“你这人,看着正经,怎么就爱打趣人呢。”
李陵攥住妻子的粉拳,笑着道:“你如此无趣,我才懒得打趣你。”
静姝不服气道:“我怎么无趣了?”
李陵回道:“三年前上元节,你我本就在长安街上见过面,你居然都不记得了?”
他屈指刮着她的鼻尖:“我这么英俊的人物,你居然能转眼便忘,我还能夸你是个知情知趣的吗?”
见李陵不像再与她开玩笑,静姝疑惑道:“三年前上元节,咱们真的见过?我怎一点任像都没有?”
李陵回道:“那日,你与王氏还有你的两个妹妹一起赏灯,你披着藕粉色烫着宝蓝滚边的斗篷。”
见妻子依旧是一副懵懂的模样,李陵接着道:“你与你二妹一心在灯下猜灯谜,手帕掉在地上了也没察觉,是我好心的帮你拣了起来,交还与你的。”
李陵看着妻子问道:“你可记起来了?”
静姝费力的寻思了好一阵子,嘟囔着道:“出阁前,我确实有件藕粉色烫着宝蓝滚边的斗篷。”
李陵得意道:“看来,你还是记得的。”
静姝默默的摇摇头:“你说的那斗篷我想起来了。”
她看着李陵,一本正经的回道:“但却真的记不得曾见过你。至于你为我拣手帕的事,更是一点任像也没有。”
李陵的脸登时沉了下来,他起身将小妻子压住,大手伸到她腋下咯吱着道:“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前两天去看花灯时我提起这件事,就见你没什么反应,你居然真的没记住我。”
静姝被他咯吱得痒得难受,一面忍不住大笑,一面辩解道:“这能怨我嘛,街上那么多人,我怎能记得住。”
李陵停下,嗔着他道:“我生得这样英俊,又亲自弯腰为你拣手帕,咱俩离着不过一步远,你居然记不住?”
静姝笑着道:“真是抱歉,我真的不记得了。”
李陵又朝她伸出手,咬着牙道:“你这丫头,着实可气,看来我真得好好收拾收拾你。”
静姝拉着他的手,求饶道:“好了好了,别闹了。”
她挣脱开李陵,一面理着被弄得不像样子的睡袍,一面嗔着李陵道:“记得住记不住又能怎样?如今,我还不是成了你的妻。”
李陵嗔了她一眼,复又仰面躺回枕上。 静姝哄着李陵道:“我那时还未出阁,纵是在街上遇到哪个男子为我弯腰拣帕子,我又怎能直视,毕竟‘非礼勿视嘛’。 “好夫君,别怨我了。”
他自然懂她的妻子,是个恪守本分的高贵女子,理解归理解,但得知她真的没能记住他,他心里还是有一点不平衡。 静姝真不知他们原来早见过,她伏在李陵身上问道:“那你那时是不是就喜欢上我了?”
她轻轻的在他唇上吻了下:“是不是那时便被我的美貌吸引住了。”
李陵嗔着她,冷哼着回道:“你倒是会自作多情。”
静姝捧住他的脸,凑在他面前继续追问道:“你是不是那时便对我动心了,所以端午游船一见是我落了水,便奋不顾身的跳了下去?”
李陵拿开她的手,坚决不承认:“不是。”
“是就是嘛,干嘛不承认。”
静姝在他身上撒着娇道:“你承认了,我也不会笑话你的,更不会告诉别人。”
李陵推开小妻子:“我说不是就是不是,哪里不承认了。”
小妻子又缠了上来,娇嗔着打趣道:“我还以为你是无意救的我,还一直以为你是出于责任,才无奈娶了我这个小门小户的女子,竟不知你早对我情根深种。”
李陵依旧嘴巴死硬,见小妻子纠缠不清,他干脆侧过了身去:“我困了,要睡觉。”
此刻,黑灯瞎火的,反正是什么都看不清楚,若是有一点光亮,再去看李陵此刻的脸。 简直羞得比猴屁股还红。 身后之人终于安静了下来,没过一会儿,一只纤纤小手便悄悄的伸进了他的寝衣。 李陵的嘴角偷偷显出一道优美的弧度,他隔着寝衣,果断的抓住了那不老实的小手,故作正经道:“大半夜的,你要干什么?”
背后之人并未言语,过了一会,另一只小手也慢慢的伸了进来。 李陵眼眸微动,他转过身,清了清嗓子,看着小妻子很“严肃”的问道:“你想做什么?”
跟着那水润润的樱唇印了上来,他的唇齿间顷刻便溢满了馨香的气息,接着,那温香软玉般的身子便滚到了他怀中。 李陵还哪里再能强装下去,他喘着粗气欺身而上,赤红的双目瞥着身下娇媚的小妻子,邪魅一笑:“哼哼,这可是你自投罗网。”